看着季霆秋失控的模样,祁钰的心情没由来的爽,

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在心间更加膨胀,她要的远不止丛榕痛痛快快的死掉,

她要他们生不如死!

“季霆秋,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你。”祁钰勾了勾手指得意地笑着。

这话听得现场的人一愣,这时封跃和童然也收拾好出现在了门口,

“榕榕!”童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好友失声痛哭。

这时,大门的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我来替她,她已经不行了,你要人质方便逃跑我更加有价值。”

众人闻声一齐回头看向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孩,

“我是顾家的三小姐,我来替她。”

顾音音提着礼服裙摆从过道中走了出来,她的目光异常坚定,没有半点慌乱。

“音音……别说傻话回去。”丛榕虚弱的说道。

还记得上次见面,

顾音音受了祁钰的挑唆把她关在了地下台球室导致她意外流产失去了孩子。

她知道这孩子应该是为了那件事。

“不要,我欠你一条命,而且我二哥真心喜欢你,以后我还得喊你一声嫂子呢。”顾音音倔强的摇头不依。

她一步一步走向祁钰,“祁小姐,她受了重伤会妨碍你们撤退,换我来做你和警察谈判的人质,如何?”

祁钰和阿浩对视一眼后答应下来。

阿浩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将匕首抵到她的脖颈间,而丛榕落到了祁钰的手里。

“季霆秋,给我跪下求我!”祁钰再一次重复。

“好,我答应你。”季霆秋将外套放到封跃的手中,缓缓走上前,

“老季……”封跃见好友被动成这副模样,心痛不已。

“快跪啊,”

季霆秋低头单膝缓缓跪下,目光却在四周的四处扫视,趁着祁钰愣神的功夫,他一个半蹲扫腿后将祁钰绊倒并反手压制住,

“祁小姐!”阿浩反应过来时,祁钰已经被季霆秋用刀子挟持住。

“一命换一命,让他放了顾音音。”季霆秋用刀子逼着祁钰开口。

“阿浩,你……你先放开她,我们往京外撤。”祁钰磕磕巴巴的说到。

刀尖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皮肤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暂时低头。

为了顾音音的安全,季霆秋先一步表示诚意松开祁钰,

这时,刺眼的远光灯忽地照亮了整条马路,一辆白色越野车高速行驶着冲向人群,

“阿浩,快上车!”车门放下,纹着花臂的光头男人摇下车窗大喊。

“祁小姐,山哥来救我们了,你先上车,我断后。”

阿浩用刀子抵着顾音音的喉咙,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祁钰回头看着那群人,他们恨不得想将她吃掉的眼神,

“跟着黑山还可以报仇,好过死在这群人手中受尽侮辱。”她心中想着随后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

见祁钰钻进车里后,阿浩将顾音音拖到汽车边拉开车门后将她一把推到地上,

“季霆秋,咱们后会有期,祁老大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小腹传来一股剧痛,阿浩难以置信地看着肚子上的枪口正在汩汩地冒着血迹,路口转角处突兀的警笛声划破了沉寂的黑夜。

“快……走!”阿浩用尽全力想跳上车大腿却再次中弹滑到了地上。

“阿浩,快上来……”祁钰大喊着。

“妈了个巴子的,阿浩……快开车!”纹着花臂的光头眼中含着泪水眼睁睁的看着阿浩倒在血泊中。

汽车飞速驶离人群后,密集的子弹不停在车身顶棚上擦过,祁钰瑟缩在车座地下,只能听天由命。

越野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封羽臣拿着对讲机下达命令。

“可以了,沿线追踪下这辆车的行驶方位,不要暴露引起对方警惕。”

“什么意思,不杀了祁钰,她会把季临渊的事情全盘托出,到时候丛榕也有危险。”季霆秋厉声质问他。

“季临渊已经假死,没有他,祁钰和你们的恩怨过节也会想尽办法让黑山抓走丛榕,左右都要与黑山碰面,这有什么区别,敢不敢赌一把,引蛇出洞。”

封羽臣回望着他脸色异常严肃。

他的话让季霆秋一度陷入沉默,望着被救护车抬走的丛榕,他掏出烟给封羽臣也点了一根,算是默认。

作为曾经的一线反恐特种兵,

他比谁都要清楚消灭一颗毒瘤仅靠守株待兔是不行的。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在警方暗中庇护下引蛇出洞永除后患。

封羽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去看你媳妇吧,从今日起我会安排便衣保护你们一家四口。”

说完他起身朝警车走去,在经过封跃和童然时他停下脚步,

“跟我回家,和孟伯父还有孟珂赔礼道歉。”

“还有你,我以为你上次见过孟珂后自觉离开是对自己有了充分的认知,没想到结婚了还是在纠缠他,不觉得有些浪费大家的时间么?”封羽臣冷哼一声。

童然被他当众羞辱到短板,脸上火辣辣的却无法反驳。

她很想鼓起勇气问一句,

如果她是孟家的人,封先生就会接纳她么?

可是,这种自讨没趣的话她开不了口。

想到这,童然默默地松开了封跃的手,低头一言不发。

“封羽臣和童然道歉!今后我会在京城,与封家没有一点关系。”封跃冷冷地说道。

闻言,封羽臣像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回了车内,背过身的一瞬间额角的青筋却在微微抽搐。

“童然,我留在这陪你,我们从头打拼,答应我不要再因为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你有我就足够了。”封跃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拥住不愿再松手。

“嗯……”童然哽咽着点头。

是啊,为了一个永远不会承认她的长辈,她就算是死了那个人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受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这时,封跃想起来孟远征亲口对他说的话,

“孩子,孟伯伯想亲自见一面她,向她赔礼道歉,你什么时间有空?”

他低头看了眼童然,她的五官被夜色隐去大半,脸部的轮廓线条和骨相却非常清楚,

封跃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童然,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想了想不愿意拂了长辈的意,况且孟伯伯人很好,不会像大哥一样句句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