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吃痛地摸着鼻子,黑夜中,来人的样貌看得并不清楚,
她正要错身走开,撞她的男人伸出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
“请问您是季霆秋的爱人吧。”
男人静静地望着她,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丛榕疑惑地抬起头打量着身前的男人,他穿的是一身侍者的衣服。
心中随之一沉,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还记得管家王叔说过,侍者都是睿家的佣人并没有花钱请外面的。
这人不仅不知道她的身份,竟然会直呼她睿家二小姐的大名,亦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是谁,你不是睿家的佣人。”丛榕盯着他紧张的问道。
“带我去找祁钰,”阿浩低声威胁。
“祁钰?”
丛榕的耳边嗡的一声,身体下意识的后退,可偏偏身后是台阶,她一下子被绊倒在台阶旁。
“立刻带我去找祁钰,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阿浩突然俯身凑上前扯出一抹笑容让丛榕看得胆寒。
她的腰间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触感,慢慢地变成了钻心的刺痛。
男人一手拉起她,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不断地戳着她的细嫩的皮肤,直到血液渗出。
丛榕一时疼痛难忍不得不随着他的驱使往睿家后花园地下室走。
“你是祁钰的什么人?”即使胆战心惊,她还是尝试着想问清楚。
“看在你长得美丽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祁小姐是祁老大的妹妹,那就是我们山哥的妹妹,今天我救不出来,明天也会有人来救,一直到救出来为止,如果你想睿家一直暴露在这种风险下,那随你咯,嘿嘿,我那些哥们比我狠多了。”
阿浩说完视线落在丛榕的身上上下游移,干笑的两声听得丛榕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山哥?
有点熟悉,是在哪里听过么?
丛榕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应该也祁振邦当初所在的黑社会的头目吧,到时候让霆秋来收拾她。”
目前季临渊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穆青青或许早就被报复折磨死,
她突然很庆幸,
这次没有那么倒霉遇到害季临渊受伤的黑社会头目。
“我带你去!”丛榕深吸一口气,自保要紧。
如若这人的话当真,那意味着睿家的每一个人都会暴露在这些歹徒的视线中,
今晚是她,明天可能是某一个佣人,又或者是花月和花雨……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孩子绝对不能受这种风险。
“美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们山哥就喜欢你这种聪明又能担下是事情的,嘿嘿。”阿浩对她的欣赏几乎掩饰不住。
“呵呵……我就算了吧,我是季霆秋掳回来的妻子,你绑走了祁钰他或许还会善罢甘休,绑走了我不是给大家找事情么,他那性子你应该听说过,毕竟你们祁老大是怎么死的你清楚。”
丛榕的心咯噔一下,巨大的恐惧使得心跳怦怦加速。
“哦……你说得对。”阿浩没有当即反驳。
今天的目的是快速将祁钰带走,
这女人如果知道自己也会被带走定然会做什么小动作求救,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她。
“我也是第一次去,听说门口有我外公的保镖看守,你想救走祁钰就不能见血,否则睿家的安保都够你喝一壶的。”
“知道了,别废话,再啰嗦我割了你的舌头。”阿浩感觉她有点蹬鼻子上脸,立马又用刀子戳了她的后腰。
皮肤撕裂的疼痛霎时让丛榕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敢再多说话激怒歹徒,错开人群最多的中央花园,两人顺着小路往后花园走,
忽地,她在前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舅妈王雅萍!”她小声呢喃,想着法子怎么引起王雅萍的注意。
“哎呦~我……我崴脚了。”丛榕一个趔趄歪倒在石子路上。
此刻,王雅萍正背对着她面朝墙角,在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动静时吓了一跳,
她颤抖着转身,借着小路上的灯光看到丛榕正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榕榕你……”王雅萍刚要上前,看到丛榕身后的男侍者时眼睛恐惧地瞪大。
“舅妈你……”
王雅萍不顾丛榕在身后呼喊转过身快速跑开。
“你找死!”
阿浩见状当即明白过来,
这女人是故意在找救兵,可不巧的是那个跑掉的女人才是将他引进来的共犯。
“想不想让这张脸爬满蜘蛛网。”
阿浩把玩着指尖转圈的刀子突然凑到离她皮肤一毫米远的地方。
刀面在灯光中泛着刺眼的寒光,慢慢地逼近丛榕的脸颊,她惊恐地摇着头眼泪失控洒满脸庞。
半小时后,地下室内,
“二小姐!”保镖失声大喊。
只见丛榕**在外的胳膊上抹着大片的血迹,双目中透着恐惧和绝望。
“把门打开,放我和祁钰走,敢犹豫一秒,我先毁了她的脸,再一刀捅死她。”阿浩冲着保镖大声吼道。
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还得多亏了他手中的“免死金牌”。
见丛榕随时可能被伤害,保镖精明凌厉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神气,紧张地互相看向对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其中一人思索再三后拿出腰间的钥匙打开地下室的房门,
开门的瞬间,祁钰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看向来人,门外的喊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能拼死来救她的除了哥哥的手下和朋友没有别人,想到这她的眼眶酸酸一起泪水无声滑落,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哥哥,谢谢你,六年了我还在被你保护着,也只有你会无条件的保护我。”
“祁小姐,祁老大没了,你就是山哥的妹妹,是我们大家的妹妹,你愿意跟我走吗?”
阿浩收起脸上的狠戾取而代之的是恭敬和伤感。
祁钰点了点头,她猜的果然没错。
提起哥哥,对季霆秋和丛榕的恨意让她瞬间失控冲上前夺走阿浩手中的匕首,
“祁小姐,不要冲动,她死了我们也不能活着走出睿家,你要真想弄死她,我们把她带走怎样?到时候去了西南天高皇帝远,想怎么折磨她都行。”
闻言,丛榕的瞳孔随之一震,手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才忍住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