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跃将手中的烟头捻灭,起身望着来人。

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高领碎花衬衫,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配小布鞋,

除了脸蛋,在她的身上好像看不到一丝童然的影子。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童然只能是他的,

嫁给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会比留在他身边幸福,所以在看到童然这一身打扮时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童然,跟我走好么,去青城之外的任何城市,只有我们两个人,再也不会分开。”封跃目光坚定地说道。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被捆住翅膀拴在这山里。

从一名优秀坚韧的科研工作者变成一名村妇,还是只有传宗接代目的商品。

猝不及防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下,童然被一股蛮力一把扯入怀中拥紧,力道大的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任由他拥着,她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吮着她最熟悉的气息。

这一次一别,

他们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此时,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难受的咬紧嘴唇别过头去,

下一秒,散落一地的烟头映入眼帘,浓烈的烟草味随着晚风涌入鼻腔,童然的眼泪止不住滴落。

一颗又一颗苦涩的泪珠将封跃的白色衬衫打湿,

“封跃,回去吧,我结婚了,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你就是我更好的选择,我求你不要用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惩罚自己好么,该死的是我,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封跃抚摸着她的后背心痛不已。

可没想到,童然用手指抹掉眼泪一把将他推开并狠下心说道,

“我本来是一个残疾人,能嫁给村长的儿子已经是我够到的最好的归宿,和你认识的这六年就当做是一场美丽的梦吧,我总归要醒过来,而且现在还不算晚,俊峰愿意娶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封跃,对我来说不再纠缠是对这段感情最大的尊重,唔……”

童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封住了嘴唇,激烈地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极力发泄着情绪。

“你想多了,我不仅会纠缠你,还会把你带走。”封跃情绪激动只想要拉着她离开这里。

啪~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穿透寂静的黑夜,

“我说过了他对我很好,比你好,他的家人不会羞辱我。”

挥出巴掌的胳膊还悬在半空中,童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手,顿时眼泪翻涌。

“对不起……”她满脸愧疚扔下一句话后哭着跑开。

“童然!”

封跃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握紧的拳头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介意的。

那些不在乎的话只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黑夜的掩护中,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童然离开后随即消失。

这时,封跃接到了一通电话,看到备注名字时他不耐烦地叹了一口粗气,却又不得不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

“喂,封跃啊,我是你孟伯伯,什么时候回来啊,陪我和你爸爸喝点酒咱们聊一聊。”

封跃捏紧了手机想要说不回去了,“孟伯伯,我……”

“哎,你先别说话,咱们回来当面聊好吧,孟伯伯也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好,我过几天回去亲自上门看您。”

电话里传来孟远征慈爱的声音,封跃不忍心拒绝他便应下了。

孟父和封父是摸爬滚打十几年的战友,小时候穿过一条裤子,年轻时一起考入军校当兵,战场上还救过封父一命,中年时两个人又一起退到了市里。

孟父是看着他和孟珂长大的长辈,他不能因为儿女情长的事对孟父不敬。

挂掉电话后,封跃看着村边依稀的亮光恍惚出神。

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和童然过上平常人家那种踏实的日子。

封跃抬起头看着夜空里挂着的那一轮大的不真实的圆月,失落和孤独也瞬间放大了无数倍,最终化成了缕缕青烟和燃尽的烟蒂……

此刻,京城睿家,

月光明亮皎洁,透过白色透光纱布窗帘洒进房间内,屋内静谧的只剩下孩子的呼吸声和某人不满的叹气声。

隔着中间两个小肉团组成的“楚河汉界”,季霆秋瞪着假寐的丛榕时不时叹气。

凭什么她们要剥夺他和老婆切磋感情的权利!

越想越是不满,越是不满越是烦躁,越是烦躁就越是暴躁。

季霆秋忍无可忍,直接拎起嘴边的臭汗脚猪蹄子扔到一边去,引得花月突然翻了一个身后吧唧了一下小嘴。

“丛榕,给你一分钟找个被子给她们两个护住,跟我去浴室。”

近在眼前的人只能看不能摸,还要忍受着女儿臭汗脚的魔法攻击,他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不去,我要睡觉。”丛榕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他。

晚上开饭前,本以为管家来喊吃饭她就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他丧心病狂的拖到了浴室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他们再下楼时,睿老爷子和舅舅秦怀安夫妇一双双眼睛正齐刷刷地望着他们两个。

双腿间的不适让她的脸羞得爆红,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再挖个老鼠洞钻进去封上地板。

回想着这些,丛榕赌气似的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几秒后,床体微微晃动,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季霆秋抱进了浴室里。

“季霆秋你要不要去看中医调理一下。”听着落锁的声音,丛榕害怕的后退到角落里。

“嫌我伺候得不好?”季霆秋差点被口水哽到。

晚饭前的时间总归是太紧张,他也不好意思让睿老头子等太久,所以才……

没想到,

这女人嫌他时间短。

眼看着他脸色突变,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丛榕以为自己说的太直白连忙解释,

“呃……,我的意思是年纪轻轻透支了会伤肾伤腰对吧,呵呵。”

隐晦一点的意思就是,

他的型号适配度不行,她很害怕。

“不怕,憋久了也会伤。”季霆秋说完一个跨步上前将人死死地堵在墙角里。

冰凉的瓷砖透过薄睡衣硌的丛榕生疼,她不耐烦地扭了扭身体想要错开。

可这不经意的一动让头顶上方的男人瞬间失控……

在浴室水声的掩护下,丛榕紧咬着嘴唇被迫承受着,生怕出声将孩子吵醒。

几分钟后,二楼的一间卧室门轻轻地打开,贵妇人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轻手轻脚的朝楼下的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