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你就可以留下。”

季临渊捻灭手里的雪茄玩味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这句露骨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穆青青像一只定住的木偶紧紧地攥住了手心,周围想起的起哄声越来越模糊,只有清楚的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荒唐大抵如此,

心心念念追了大半个国家的男人,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后竟是让她在众人面前脱光了。

“季临渊,你一定要这样么?”

她颤抖的捂住胸口,奶白色的肌肤因为冷而蒙上一层红晕。

即使知道最后还是会一丝不挂,她还是不愿意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褪去最后一丝遮羞布。

“十秒钟,脱了留下,不脱后果自负。”季临渊依旧冷笑着,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穆青青咬着嘴唇一时不知该选择哪一种死法更体面,

思来想去她选择放弃挣扎。

厂房内一时想起了一阵口哨声,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如风一般从耳边吹过,唯独滑落的泪水出卖了她此刻的绝望。

沙发上的男人泰然自若的拍了拍西服裤腿上的褶皱,一双吊梢眼中满是戏谑。

“发育的不错。”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几个露着猥琐笑容的手下身上。

几人被一束寒光扫过立刻闭了嘴,“走,走,……这妞二爷相中了。”

几人将剩下的四个女人瓜分掉后各自扯着手中的“货物”走向厂房深处的集装箱。

见四周的人三散去,穆青青慌忙蹲下捡起地上的两块薄薄的布料,季临渊并没有阻止她,带她传完后才冷冷地开口,

“心甘情愿千里送是吧,来,我一会让你爽个够。”

闻言,穆青青苦笑一声,欲哭无泪。

自被抓进这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满秽语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是季临渊。

之前在爷爷的生日宴上,

明明他看着丛榕姐时是柔情的模样,明明是他毫不犹豫跳进水塘里救人的,

为什么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随你的便,只求你在我死后给我披一件衣服。”穆青青低下头认命的跟着高大的男人朝工厂里最大的休息室走去……

京城,

两名值班护士在病房里来回穿梭,不一会顾煜扬的床边吊起了四五个输液袋,

“呼……总算稳定下来了,顾家二少爷如果在咱们医院出了岔子,咱俩明天可以辞职回老家了。”其中一位年长的护士松了一口气。

“他长得好帅啊,帅得没天理,如果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另一位实习护士站在病床前对着憔悴的男人频频冒桃心。

“他不仅帅,还有钱,你说老天爷有多偏爱他。”年长的护士笑着说道。

两个人的话让顾煜扬差点憋出内伤,但为了“钓鱼”只能强忍着。

检查无恙后值班护士相继离开,走之前为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间门。

躺了半个多小时一动不动,顾煜扬已经累到腰抽筋,

他正想坐起身来活动一下突然听到门把手突然诡异的下拉声。

在安静的病房中,

一寸一寸下压开门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吱嘎声,他眸子一凉立刻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

黑框眼镜和口罩将来人的面部裹得严严实实,穿着一身护士服慢悠悠地推着医疗车走了进来。

护士将推车放到一边,带上胶皮手套后拿出一只注射器和一小瓶**。

“顾煜扬,我本来懒得理你,你非要装癞蛤蟆往丛榕的身上凑就别怪我了,你死了,睿家再有能耐也保不住丛榕,下辈子记得离她远一点,呵呵。”

祁钰说完便要将不明**推进到顾煜扬的输液袋里。

“我是癞蛤蟆,那你不就是臭狗屎么,人家季霆秋不喜欢你,你非得一坨黏上去,现在还要害小爷我,祁大小姐你哥供着你,我可不供着。”

顾煜扬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祁钰的手腕。

“你……你没有昏迷?”

震惊袭来,祁钰注射器从祁钰的手中掉落,她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提前做了一个梦,梦到有女鬼要来锁我的命呗。我看你今后是再难当成臭狗屎了,季霆秋这次一定会把你撕了喂野狗。”顾煜扬轻笑一声。

“你见过天底下有这么好看的癞蛤蟆?”他摸了摸脸自恋的问道。

祁钰从他的胡言乱语中捕捉到了信息,“季霆秋来过……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

想到那张阴冷的面孔她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我,祁钰,我们该算算账了。”

病房门外,男人一席黑色运动套装将整个人衬得更具压迫感,十足的生人勿近。

说着,他凝视着一步一步走向她,

冰冷的目光如一把匕首将她死死的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霆秋……你听我解释,我承认自己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可这是你一步一步将我逼成这样的,十年前的祁钰不是这样对么?我走到今天也是迫不得已,我心里的痛你何尝抚平过。”

说着,祁钰似乎忘记了要逃走,她看着身前用眼神在鞭笞她的男人泪眼婆娑。

“我爱了你十几年,可你只用三个月的时间便让丛榕取代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为她不平,为她羞辱我,追杀我,那我算什么啊。”

闻言,季霆秋像听到了最离谱的笑话,

他鄙夷的看着这个虚伪自私的女人说了他以前最不屑去说的话,

“丛榕在我母亲最后的时间里出现,给了她半辈子以来最温暖的光,而你,亲手扼杀了她享受温暖的机会,就因为母亲反对我娶你?祁钰,那是一条人命,是生我养我保我性命的人,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你只爱你自己的虚荣感罢了。”

总以为她会知错会忏悔,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季霆秋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和她再去讲什么道理,天性如此,谈什么唤醒。

他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跟我去六年前的悬崖边,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闻言,祁钰缓缓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你还是要杀我?”

别在后背的手从袖口里掏出备用的注射器,此刻里面已经装满了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