罳季霆秋捏了捏眉心没好气划到接听键,刚接通对面传来愤怒的喘息声,

“老季,你在京城?给我查一查谁他妈的咸猪蹄子放在童然的肩膀上?”

封跃站在铁窗前捧着手机失控地大喊。

季霆秋冷哼一声,“京城顾家接班人,家大业大,比你有钱,比你有颜,比你有种,我看童然跟着他没问题。”

“你再说一遍,你他妈的眼睁睁看着我的女人被那混蛋摸,为什么不救她?”

封跃一听对方比他有实力心中更加害怕,嗓门愈发提高了几分。

京城顾家,他当然知道。

那接班人顾二少是出了名的花花肠子,上到国内顶级女明星中到Top级大学校花,下到餐厅服务员,只要他想就没有不臣服的。

可,别的女人会,童然一定不会。

童然绝不会!

“救她?我看这样对她很好,顾二少起码可以决定想娶谁就娶谁,你呢丢人现眼的东西,六年了没给童然一个名分,现在还想让人家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挂了这电话别说是我兄弟。”

“他那是能结婚过日子的人吗?那他娘的是只种马逮谁上谁,他怎么能配得上童然,我不管,你给我把童然带回来,等我出去了就晚了。”封跃说道。

那个该死的醉汉坚持不调解就是要拘留他,给钱也不行。

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由童然离开青城。

听着封跃急得要疯,季霆秋黑眸亮了亮随后幽幽地提醒道,

“半个月后顾家老太太大寿,顾煜扬邀请童然去说不定要当众公开她是顾家未来的儿媳妇,你好好蹲着,到时我给你现场直播,让你没有遗憾。”

“不行,老季你给那种马要一张请柬我要去,我无论如何都要去!”

封跃挠了挠头,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看我心情,没事别来烦我。”季霆秋眉梢微挑满意地挂了电话。

“喂,老季!靠,是兄弟还倒插我一刀。”封跃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朝着铁窗狠狠踢了一脚。

霎时间断指般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封羽臣在隔壁便朝着外面大吼道,“封羽臣你故意给我看这照片就是为了让我放弃她?不可能,你他妈的被女人骗了凭什么这样作践我的童然,她和别人不一样,你再污蔑她我和你断绝关系。”

正说着,铁窗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几秒后警察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可以走了,对方已经出具谅解书。”

看着敞开的门和催促的民警,封跃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前几天那醉汉还要和他死磕到底嚷嚷着要关他十四天,

这才三天转性了?

“小哥,那胖子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封跃扯了扯民警的胳膊问道。

“在局长办公室,我带您去。”

几分钟后,封跃推门而入时局长正和醉汉握手嘴上说着感谢,见他进来醉汉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

“老子本来也活不久了有的是时间和你抗,要不是看那个姑娘善良可怜,我肯定不会同意让你出来,亏你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逮着我下死手打,哼。”

醉汉说完不顾封跃愣在原地,起身拍了拍裤子离开。

醉汉的理由让封羽臣也愣了片刻,威严锐利的双目中蒙上一层特殊的情绪。

呵,她确实不一样。

人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封跃暴躁的心也逐渐平复,

“是童然帮了我……到头来是我闯祸,她给我收拾烂摊子……”他喃喃自语着。

季霆秋说得没错,

六年了她连一个名分都没办法给童然,

自己没担当还要打着爱她的名义去束缚她的人生,未免太幼稚可笑。

午后阳光火辣,丛榕按照月嫂的要求晒一晒身体的寒气后回到屋内,

“外公,你拉着阿泽下了好几天的棋了,该活动活动了。”她望着客厅内正在下象棋的两人打趣道。

没想到睿老爷子根本没听到口中念念有词,“嘿,炮二平六,小子这一局我先占上风,你小心点。”

“相三进五,爷爷,我可不会让您,谁输谁赢可不一定。”景泽笑着修长的手指执子落地。

见二人快要到忘我的境界了,丛榕无奈地先回楼上换衣服,下午还要去接花月和花雨。

她们刚到新的幼儿园不知道还习不习惯。

京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人多嘴杂,

季霆秋娶祁钰的事在上层社会早就传遍,因此她特意找了一所普通幼儿园,也方便隐匿孩子的信息。

想到最近花雨睡觉前一直哭着找爸爸,说爸爸不讲信用,没有带她们参加学校组织的露营。

她头疼得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件事像石头一样压得她胸口难受。

结婚这件事孩子迟早会明白不是拍电视剧,

到时她该怎么保护孩子的心。

半小时后,丛榕来到楼下,景泽和睿老爷子已经喝起了茶。

“外公这次赢了没?”她笑着说道。

“没有,这下子到底是跟谁学的棋,我都快赢了愣是被他直接将军。”睿老爷子不甘心地仰头干掉一杯茶。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像年轻人一样有胜负欲了,感觉年轻了好多全身的细胞都调动了起来。

“你小子非要明天回青城吗,我都说了那老头很快就回来了,等他给你看完再走嘛。”睿老爷子看着景泽不舍道。

这小子可真是对他的眼,要是当年早一点找到榕儿,他的外孙女婿就是这小子了。

可比季霆秋强一万倍。

可惜,太可惜了。

景泽依旧温柔地笑着,“爷爷。我回去和我父母说一声,等老先生回来了我再回来,决不食言。”

他必须要回去一趟,那个傻女孩还在等着他。

这次回去的目的就是断了时雨的念头,放她回人海,他不能自私到拖累一个女孩一辈子。

给她的那笔钱足够过上不错的生活,没必要跟着一个瘫痪的男人吃苦受罪。

“好吧,好吧,明天让榕儿送你回去我才放心。”睿老爷子也就没有再挽留。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航站楼内循环播放着优美的女声,

“尊敬的旅客,从京城到青城的航班马上落地,请接机旅客耐心等候。”

时雨穿着白衬衣,下身牛仔裙,手捧着一束花站在接机大厅等候。

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尝试穿裙子。

航班离预定时间还差三分钟,她已经跑了十几次卫生间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裙子。

十分钟后,

“阿泽,我好像看到她了,你真的决定好了?这样会不会太伤人?”丛榕推着景泽边走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