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朝店里面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看到季霆秋的影子,便拉起童然的手走了进去。

“榕榕,她叫你进去明显憋着坏招等你呢,要不一会再来吧。”

童然倒不是怕事情,

只是想到她本就伤了元气目前不宜生气,平白无故进去和祁钰吵没有意义。

丛榕摇了摇头,握紧了她的手心宽慰,

“没关系,只要季霆秋没有和她一起出现,就打不倒我。况且孩子还盼着我带礼物回去,我都答应过了。”

童然只好点了点头随她一起进去。

“您好,给我拿寄存在这里的儿童玩具和连衣裙。”丛榕转身对柜姐说道。

有祁钰在,她不想说出季临渊的名字。

因为霆秋说过,

以后只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每提及一次他隐藏的危险就大一分。

“好的女士,您稍等。”柜姐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休息等候。

丛榕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麻烦。

祁钰不屑地瞧了她一眼,

“一朝翻身麻雀变凤凰,你就迫不及待给你那俩小崽子包装包装,果然是穷人乍富最好的例子。但是,这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可不便宜,睿老爷子应该也不会提倡你高消费影响口碑吧。”

“哼,我倒要看看一次付双份的钱,你能舍得给你女儿买什么。”

说完祁钰便放下了刚选的包包坐到了沙发对面。

十分钟后,丛榕看着柜姐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袋走出来时震惊得瞪大眼睛。

季临渊这是买了多少东西?

比她还要震惊的是祁钰,她粗略的估算着至少得花了一百多万。

一百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丛榕来说,数目绝对不算小。

就在她要质问时,柜姐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忍不住站起身,

“女士您稍等还有很多。一会儿我们会派人给您送到车上或者送到家里,您先确认一下数量。”

说完柜姐匆匆地返回仓库。

闻言,丛榕弯下腰将就近的购物袋中的连衣裙拿出来,她发现单是现在就有七八个不同的公主裙款式,每一种款式两件分五个尺码之多。

差不多能穿到花月和花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季临渊,他……他真不打算回来了是么?

“呵,我说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原来是批发代购想自己卖。”祁钰轻嘲道。

小看她了,孩子没了还有这闲工夫做生意。

丛榕不理会她的挖苦,只觉得呼吸变得沉重,鼻子酸得她想哭。

一股委屈和思念憋在喉咙里,想喊出来又不能喊出来,季临渊的名字就那样哽在喉间,灼烧着她的泪腺。

“我说说而已,这就哭了,脸皮这么薄还能干那事,真够让我开眼的。”祁钰白了她一眼,以为她又想故意卖惨。

片刻的功夫,柜姐将剩下的衣服和玩具都拿了出来,所有的购物袋加起来几乎铺满了半个奢侈品店的地板。

“女士,您慢慢过目,稍后给我们留下地址给您送到门上可以吗?”柜姐恭敬地说道。

很久没有这种大客户了,

他们整整花了三天时间调了附近城市分店的货才凑齐尺码。

“先生说这些够两位小公主穿到成年,孩子真是好幸福啊有这么疼爱她们的长辈。”柜姐发自内心的羡慕。

“好……谢谢。”

被她这样一说,丛榕的眼泪顿时控制不住肆虐而下,

“季临渊,你这自以为是的笨蛋,花月和花雨需要你买这么多裙子吗?孩子要的是你可以在成人礼那天亲自送上这份礼物,亲自到家长席观看……”

“榕榕,你没事吧,我扶你坐下休息一会。”童然见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搀扶住。

柜姐的话落入祁钰耳中,她的眼神陡然尖锐起来。

是男人给那两个小杂种买的?

是哪个男人如此大手笔?

除了季霆秋和景泽,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这样想着,她走到丛榕身前质问道,

“你不会是花我老公的钱了吧,我告诉你他现在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索要回来。”

“神经病,让开。”丛榕斜了她一眼非常不爽地骂道。

占了她的男人,抢走了她孩子的爸爸,现在理直气壮地站在她面前叫嚣着正主万岁?

“丛榕,你给我说清楚你花的是谁的钱,贱人,我从前觉得你清冷只是走了狗屎运才被霆秋看上,谁成想你能把我挤走是因为甘于在男人身下犯贱,我做不到你那份上,我自愧不如!”祁钰故意嚷嚷起来嗓门逐渐提高。

“祁小姐,您消消气,有话好说……”

柜姐听不下去她在店里羞辱这位大客户想要劝说一番,被祁钰一瞪眼憋了回去。

丛榕不想说出季临渊的名字,便任由她猜测不回答。

说她花季霆秋的钱?

“呵,祁小姐猜对了,我就是花了你老公的钱,和我谈夫妻财产?当年我和季霆秋离婚还没分过他家产,再加上现在花月和花雨的继承权,应该说你老公目前的钱有我们母女三人一半,剩下的一半再分给你差不多。”

“惹急眼了我现在就去打官司让你看看我要拿你老公多少钱。”

余光瞧见祁钰的身后是四边棱角的玻璃装饰柜,她果断用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失去孩子的仇,让花月和花雨失去爸爸的仇,绑架妈妈的仇,阿泽的仇,算计哥哥的仇,

她和祁钰不共戴天,让她死了算了。

啊~

被猛地一推,祁钰身体失控,随着尖叫玻璃柜轰然倒塌,碎片哗地散落一地。

丛榕眼睁睁地看着祁钰被一只大手拉入怀中,

看着男人用身体为她挡住了飞溅的碎片,只片刻,他的手背鲜血直流。

祁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被保护的很好,而季霆秋的手却没那么乐观,

她的心顿时揪紧害怕的大喊道,

“霆秋!你疼不疼,为什么那么傻,我送你去医院!”

季霆秋摆了摆手,只是凝视着丛榕厉声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让丛榕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六年前。

他也是如此袒护其祁钰,

将祁钰护在身后,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所有的恶推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