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出抽屉里的蓝牙耳机戴上,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老歌循环播放,

关掉灯后,一边边听着抒情的音乐,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

丛榕猜想着季霆秋现在在做什么。

六年前,在那段刚萌芽的感情中她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回青城前,也曾下定决心要报仇,

可回来的这段时间,

季霆秋几乎包容了她所有的小脾气。

赶他,骂他都没用,第二天,他还是会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身边。

丛榕承认,

她那充满芥蒂和怨恨的心已经被他一点一点地融化捂热。

可偏偏这个时候……

她抬起双手捂住眼角,却遮不住汹涌的眼泪,泪珠从指缝中溢出,流入耳垂边发丝中。

窗户边传来手指轻击的清脆响声,

丛榕的耳边被伤感的音乐包围,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

半分钟后,一只大手尝试着将窗户撬开,动作娴熟却带着几分焦急。

借着路灯和月色,透过玻璃,季霆秋看着正掩面哭泣的小女人眉头紧锁。

她再哭下去,

就真的要给他哭灵了。

这个老小区的窗户还是带插销那种,阳台外围足够宽,可以踩脚,三楼的高度对他这种常年健身的退役特种兵来说也不算难事。

只是,他在这呆得久了,

马路上的人看到了怕是会把他当成入室抢劫的嫌疑犯,直接请去警局喝茶。

搞不好会被拍了视频上城市热点。

这样想着,季霆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几秒后咔哒一声响,

他单手撑着阳台翻进了房间里。

丛榕的耳机里正值两首歌交替间隙,

没有了音乐,那一脚靴子落地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

她刚要起身查看,

一个黑影直接压着她滚到了**。

“唔……”

恐惧和挣扎都堵在了一只宽厚的掌心里。

丛榕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绝望,

她虽然难过,但是还没到不想活了的地步。

嘶~

双排牙齿精准地咬伤他的手臂边缘,季霆秋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女人一定是属狗的,动不动就下狠劲咬。

“是我,别出声,你先松开嘴。”

他忍着手上的疼痛,贴在丛榕耳边小声说道。

话音刚落,

黑夜中的女人突然松了力道,紧接着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小东西,不怕我给你拔了牙。”

季霆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威胁的语气说到。

说是威胁,手上却只用了一点力道,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你来做什么,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入室抢劫呢。”

丛榕埋怨的锤了他胸口一拳,

铜墙铁壁般的胸肌直接给她娇嫩的玉手造成了二次伤害,眼眶里立刻涌上了泪花。

“不是抢劫,是抢人。”

季霆秋突然凑上她的耳前低语。,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摄人魂魄的魅惑,让丛榕的脸红的滚烫。

“被外公发现你就死定了,还敢来抢人,应该是别要我了才是。”丛榕嗔怒。

她可真是太佩服季霆秋的脸皮和胆量。

都被外公臭骂过多少回了,他还是没事人一样,这抗压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发不发现都死定了,死之前不得来见一见心上人,了却心愿。”季霆秋将她扯到怀里搂紧。

清新的发丝香味扑面而来,他贪恋的用下巴颏抵着她轻轻摩挲。

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话,丛榕心里酸酸的,喉咙不由得哽咽,

“不恨我么?我总是临阵脱逃。”

“这不是来捉人的么,我最擅长抓逃兵。”季霆秋打趣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那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当即让他生出了几分欲望,

可想到丛榕的小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爱的结晶,

这苦他必须得忍了。

有的地方能逃得了,有些地方却休想,季霆秋胳膊撑着直接欺身吻上女人柔软的唇瓣。

细细密密的吻混合着熟悉的烟草香味在鼻尖点点散开,丛榕忍不住闭上眼睛迎接他的热烈。

等到大脑中的氧气即将耗尽,女人忍不住地拍着她的后背,季霆秋才坏笑着松开她。

“这是对你当逃兵的惩罚,等孩子生了,你欠我的课时翻两倍。”

丛榕“……”

合着只有她在伤感难过,这人还和以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今天是你教花月和花雨给外公送鸡腿的,还让孩子说那话,真有你的季霆秋。”

想到今天孩子给外公带鸡腿的那一幕,她笑得露出了小酒窝。

“她俩确实要给我吃的吗,我只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外公年纪大了有时候换个思路很容易搞定。”

季霆秋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摸着丛榕的头发。

“为什么这样说,你就那么肯定不会招得他更讨厌你?我外公这种应该最讨厌拍马屁的人了。”

丛榕还是不解。

“所以我让咱女儿给他拍马屁么,她俩遗传我镇静能藏事,假话也能说出真话的气势来。”季霆秋骄傲地说道。

这话可不假,他的女儿就没有弱的道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还不如直接夸自己。”丛榕白了他一眼。

“先别说别的了,老公翻进来太累了,敲窗户你也不给开,我差点掉下去,封跃说得对,我这人生实在是太难了。”

季霆秋说着露出悲伤的表情。

他将封跃中午发来的短信内容如实说给丛榕听,

“你说了什么,他没再回复么?”

我回他,

“是啊,我这艰苦的人生马上迎来第三个孩子了,祝你好孕……”

丛榕听完直接拿枕头砸他,

“季霆秋!你也太残忍了,封跃有你这种朋友太命苦了。”

两人正闹着,突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睿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