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书言暗暗地看了车厢里的三人一眼,手指摸着黑找到静音键屏蔽了电话振动。

可这微小的振动声却没有逃过丛榕的耳朵,

“哥哥,是外公的电话吗?你告诉他我们一会就回家,让他留着门我有钥匙。”

“嗯……应该是吧,我怕吵到孩子,一回到家了再说吧。”睿书言强壮镇定的说道。

现在,他没有办法再面对祁钰。

丛榕在顾忌他的感受,他都知道。

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孩子,浓密的睫毛还带着哭过的水珠安静地垂落在下眼睑,随着呼吸起伏,睫毛时不时轻颤抖动,像是受惊了的小鹿般无助惹人怜爱。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能就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

此刻,睿书言的目光难掩心疼,

更多的是愧疚。

祁钰要伤害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和外甥,是爷爷最后的精神寄托。

无论哪一条,都不允许他包庇。

听着睿书言不自然的语气,在前座假寐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祁钰……”

季霆秋在心里念起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黑暗的车厢中,一双眸子如寒冰般渗人。

那边,祁钰见没有接听,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

几十秒的等待后依旧打不通。

那双精于算计的美眸开始映出一丝慌乱。

“睿书言,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想了想,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一杯红酒下肚,祁钰起身回到衣帽间选了一件纯白色的包臀连衣裙,挎上包包出了门。

越野车很快驶回老城区,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店铺还未打样。

“霆秋,一会把我们送到楼下你就回去吧,免得被外公撞到惹他生气。”丛榕心平气和的说道。

其实,她有很多心里话想和他说。

在西郊林场,

从他开口问,“老婆,你怎么想?”的时候,

她突然觉得,横在自己和季霆秋之间六年的心理隔阂开始变得透明,甚至要消失不见。

“哦。”副驾驶座的男人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是非常不情愿!

今晚本来应该和老婆捂热炕头的,这个小女人一定有很多话要和他讲。

季霆秋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老婆,明天我会让人把别墅里的另一辆大G开过来,你开着车上下班方便,可以早点回家见到孩子。

还有,明天上午给你请半天假吧。休息好了再去公司,媳妇儿明天无论如何要来公司一趟,我有事和你说。”他旁若无人地喋喋不休着。

听着他唠叨,丛榕的心情越来越窘迫。

狭小的车厢里,除了熟睡的孩子,余川和睿书言的脸上早就绷不住的要笑喷。

季霆秋一口一个老婆,媳妇儿,他不尴尬么?

“呃……好的,我困了。”说完她便拉开车门迫不及待要逃离窘境。

余川见状连忙下车绕到后方给她打开车门,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刹那,

余川白花花的牙齿在路灯下格外闪亮。

“明天上午我给孩子请一天假,你就不用来接了也好好休息一下吧。”丛榕边说着边将孩子送到余川的肩膀上。

外公已经与余川熟悉,由他送上去没有问题。

睿书言下车前又瞥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都是祁钰打来的。

看到短信内容的瞬间,他的神色一紧,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走了!”

他抱着孩子和季霆秋点头招呼后下车,急匆匆的神色却没有逃过季霆秋的眼睛。

一行人上楼后,车内只剩下某人闷闷不乐地抽着烟。

想起花月和花雨在木屋里见到他的眼神,

内心深处的触动让他无法再压抑着一家四口团聚的渴望。

可是,

他在京城权贵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负心渣男。

到底怎么做,

睿老爷子才能放心地将丛榕托付给他。

什么时候才能和老婆孩子团聚……

暗夜酒吧,

祁钰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喝着闷酒。

一只咸猪手慢慢地从后扶上她的细腰,隔着蕾丝镂空的布料,咸猪手抚摸揉捏着她的皮肤,手指时不时伸进镂空的网面戳着细皮嫩肉。

祁钰依旧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只是醉意正浓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她要赌。

赌睿书言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妹妹,你喝多了,哥哥扶你去休息怎么样?”

咸猪手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头顶地中海,腰傍游泳圈。

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手不自觉地往祁钰的长裙内探去。

“滚开,别来扫我的兴。”祁钰不经意地斜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她堂堂的祁家大小姐,养尊处优二十多年,

就因为季霆秋,

她现在必须作践自己被这种死肥猪碰。

心中的恨意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对季霆秋的恨已经盖过了那点卑微的爱意。

今晚她注定要走出那一步。

希望那人是睿书言。

“妹妹,哥哥今晚也没人陪,咱们聊聊天探讨探讨人生如何?”

地中海也不生气,笑呵呵地伸手推了推眼镜。

他将碰过祁钰身体的那之手放在鼻翼边贪婪地嗅着,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真他妈的香!

高级又不冲鼻的香气徐徐送入鼻腔,闻得他差点醉了。

地中海侧头打量女人,不经意间看到祁钰开到肚脐上方的深V愣了神,开始毫不掩饰嘴角的**笑。

“妹妹,哥哥今晚要死在你怀里。”他说完便拉住祁钰的胳膊往吧台外拖。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祁钰四下扫视了一圈,在瞥见推门进来的男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