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祁钰没由来的心虚。

睿书言一双深邃的眼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望着她一言不发。

祁钰心中一紧。

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我来找丛榕,你在这是做什么?”睿书言淡淡地说道。

上下打量了一眼祁钰,又看到了她脚边放的两大包儿童零食和玩具。

他的眸光一沉。

见到祁钰在季家的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下。

非常不爽,不快。

“找丛榕?”

祁钰嗓音一尖,随即冷冷地嘲讽到,

“呵,睿书言,不要告诉我,你也看上她了!”

上次在医院,睿书言曾打听丛榕的事,

那种惊艳的,惊喜的,想要认识丛榕的眼神,

她到现在都忘不掉。

“我就不明白了,丛榕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一圈的男人围着?”

其实,她想说,

丛榕不过是穷酸人家出来的小家子气女人,上不了一点台面。

无父无母,又进过监狱。

却被这几个脑子有病的男人当成了宝,

哦,还有一个为她死了的景泽。

这是她祁家大小姐活这么大最无语的事情。

“别胡说,我找丛榕有事,你要走你走吧。”睿书言有点生气地说道。

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

又在脱口而出前强行咽了回去。

爷爷说了,他和丛榕是兄妹的事情现在还不适合公布。

再过几个月,爷爷会参加下一轮正国级部长竞选,不宜再出任何插曲,

包括睿家最忌讳的事。

当年,姑姑离家出走悔婚导致刚起步的睿家受上头刁难,

睿家如履薄冰二十年才走到今天。

丛榕是姑姑的女儿,又生得貌美,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翻出二十年前的旧账,恐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等爷爷当选尘埃落定,

睿家就有能力护住想要保护的人了。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睿书言你让我刮目相看,一个仪表堂堂的老实人竟也是一副花花肠子。”祁钰说话酸溜溜的。

却不知是在嫉妒还是在自嘲。

“你在吃醋?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睿书言话锋一转,看着她的眼神里暧昧了不少。

他一直知道祁钰是这个样子,

刁蛮任性!

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有伪装过。

或许是做睿家的人太过谨慎小心,他就是不由得爱上了祁钰这种不羁自由又张扬的性子。

“有病,我走了。”

听了他的话,祁钰刚刚还在叫嚣的傲慢神色立刻蔫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睿书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只有一个办法,

纠缠!

祁钰最怕的就是他的纠缠,就像看到瘟疫一样巴不得躲到十里街之外。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丛榕披着披肩急匆匆地走下二楼。

见她眼睛红肿,睿书言更是肯定了自己来之前的猜测。

“花月和花雨呢?你瞒得了爷爷瞒不了我。”他不由得上前扶住丛榕的肩膀目光难掩焦急。

“哥……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被绑架了。”丛榕说完崩溃大哭。

本想强迫自己勇敢一点,可做了妈妈之后孩子仿佛成了她的死穴。

她现在简直生不如死。

闻言,睿书言心疼地将她扶进怀中,靠着健壮的手臂才勉强将她架住扶稳。

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在青城,

以季霆秋的权势和财力,

到底是谁敢绑架他的孩子?

这时,楼梯口出处,季霆秋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姿势,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老天爷就是要膈应他。

曾经的情敌竟然变成了他的大舅哥!

还好,这大舅哥人品没得说。

睿书言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一直盯着的那道别扭的目光,他不紧不慢地对丛榕说到,

“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别墅外的花园里,

一双眼睛隔着疏密不均的绿化带将一切收入眼中。

“睿书言和丛榕认识?为什么他们当着季霆秋的面可以这样亲密?”祁钰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仓皇逃出季家后,祁钰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给我弄明白,丛榕和今晚刚来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他们说了什么!快点!”

短信发送后,她紧握着手机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睿书言上次来青城时,只是提到过丛榕,看起来并不认识。

那这一次,

他们亲密地扶着对方,丝毫不介意季霆秋还在现场,

是因为什么?

祁钰坐在沙发上绞尽脑汁都没能想通,

青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穷鬼和京城顶级豪门睿家小少爷?

不可能!

丛榕爱的是季霆秋……

西郊林场的小木屋里,

迷药渐渐失效,花月和花雨渐渐地有了意识。

两个人没有哭闹,揉了揉眼睛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一分钟后,姐妹俩看了看对方,

似乎交换了什么想法。

“强哥,他们醒了!”小跟班大喊了一声。

“去你大爷的小点声!”

强子照着小跟班的脑门狠狠地拍了一下,

“吓哭了你哄?”强子咬牙切齿道。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孩子哭,这才几个月已经被儿子哭怕了。

孩子一哭,媳妇就骂他没用。

从认识骂到生完孩子,好事一件不说,坏事一件不落。

他不坚决不想再听眼前这对双响炮哭。

突然地板上的女孩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叔叔,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是要陪着我们玩吗?”花雨扬起头颅眨了眨眼睛,声音稚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