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竟给他打过两个电话。

可恶的是,

他一个都没接到!

季霆秋懊恼无比,连忙回拨,他忐忑地盯着屏幕,生怕对方给挂掉。

还好,几秒的嘟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那边传来女人浓浓的鼻音,好像哭过一般。

“喂,丛榕发生了什么,在哪里我去接你!”季霆秋神色一紧,焦急地询问道。

话还未说完,丛榕已经挂了电话。

他急得一拳捶在喇叭上,停车场内发出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她一定是生气刚才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出租车上,丛榕正因为无法与亲人相认而伤心,在听出是季霆秋打来的后立刻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现在,她还没有整理好心情再次面对季霆秋,所以也不想回季氏上班。

思来想去,她只能去爸爸的墓前说说话,“师傅,去城郊墓地。”

出租车后方,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一直跟在不远处。

“陈刚,这次再跟丢了你就别干了!”睿霖坐在后排严肃地说道。

那孩子,看她的表情明明像是知道什么。

可最后,

为什么她会突然矢口否认。

他老了,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既然老天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女儿。

“青云,我的乖女儿,爸爸马上就要找见到你了。”

陈刚得到命令,一路跟随着出租车,可眼见越走越偏,他心中奇怪又不敢多言语。

十分钟后,陈刚开着车停在公墓前,看着硕大的黑色烫金字,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睿霖,始终不敢开口说到目的地了。

“陈刚,你确定她是在这下的车?”睿霖嗓音颤抖,难掩内心的恐惧。

不可能,

他的青云不会死。

“是老爷,我亲眼看着姑娘下车后走了进去。”陈刚低下头声音压得像蚊子一样。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扶我下车,快点!”

睿霖捂着心脏大喘了一口气,不等陈刚绕过来,自己已经打开了车门。

墓地里,丛榕跪在容升的墓碑前泪流满面。

“爸爸,你知道么,我今天碰到外公了,他哭着问我妈妈在哪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认他。

如果再早一点,他早点来青城就好了,你和妈妈就不会在去京城的路上……”

身后突然传来什么声音,

丛榕寻声回头,发现睿霖就在身后两米远处。

他眼眶通红,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凭陈刚扶着仍旧站不起来。

“你是说……我的女儿她……”

“外公!快,扶他到车上!”

丛榕见老人抓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要背过气去连忙上前搀扶着……

半个小时后,汉中苑餐厅门口,

红旗汽车停在路边,丛榕从车上下来后搀扶着睿霖的胳膊提醒他小心台阶。

这一幕恰好被同小组的杨一茹看到。

震惊之余,她连忙掏出手机调准焦距咔咔三连拍。

“真没想到啊,长得清冷厌世,我以为是多高贵的主儿呢,呵呵,连老头子都下得去口。我呸,以后看你还敢对我摆什么谱!”

杨一茹兴奋地拍完将手机塞回了包里。

她走后没多久,一辆奔驰大G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季霆秋皱着眉头下车。

十分钟前,汉中苑的老板娘发来信息说丛榕来这里定了位置,并且把包厢号发给了他。

他猜测,那女人打来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后来又哭了说明心情很不好。

经过上次刘汉骚扰后,他也有点应激反应,总觉得丛榕又是被什么歪瓜裂枣给带走了。

包厢内,睿霖的气息已经平顺不少。

十多年来,

本以为女儿早就不在人世,他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可这一天,他的心情就像经历了坐过山车一样,

大喜之后仍旧是大悲。

若不是还有女儿留下的血脉至亲,他恨不得一起去了。

“榕儿,外公来迟了,你妈妈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丛榕红着眼眶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

看着老人心痛,

她的心里只会更加痛苦还有遗憾。

“外公对不起,我不想瞒着您的,就是怕会是这个结果。她那天很高兴起得特别早,和爸爸准备的礼品塞满了后备箱,我想妈妈也是很想回去看您的,她一定希望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睿霖重重地点了点头,“晚上把你那两个小丫头带来给外公看看,咱们明天起程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闻言,丛榕心中一紧,

她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可是……

她还有舍不得的人和事。

“外公,我还有一份很重要的工作没有做完,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妈妈生前最喜欢种花,我要带着她的心愿完成这个项目,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带着花月和花雨跟您回去好么?”丛榕抬头望着他,真诚地说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

仅仅半天,外公似乎沧桑了许多,应该是妈妈的事对他打击太大吧。

“榕儿,外公都依你,之前你妈妈因为和我赌气才有了这一出悲剧,我后悔呀,真是后悔……”睿霖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辈子,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与自己和解了。

话音刚落,包厢门从外面打开,两人一起看向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

单是高大的身影,丛榕已经猜到了是谁。

“丛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了,他欺负你了?”季霆秋不满地看向她身边的老人。

看来,刚才的电话是因他而起!

想到这,季霆秋的眸色瞬间凉了几分。

睿霖一直端坐在一旁打量着进来的男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