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我们上午才通过电话,您食言了!”

季霆秋松开大手,冷冷地俯视着景云康。

他的眼眸中染上一丝明显的薄怒。

“我的妻子什么品性我比你了解,你的儿子什么德性我想你也比我清楚!”

季霆秋轻嘲一声,将丛榕从景泽身后拉到自己身边。

“是她先勾引我儿子!”

景云康恼羞成怒指着丛榕的脑门大吼了一声。

“哦我们去查一下监控吧”

“这是公家的医院,每天来往这么多女人,难不成停下看一眼就是对您儿子有意思?”

“景少,没想到你的父亲这么看得起你。

“你的身体受得了么!”

季霆秋像机关枪一样,连呛几句。

明明他的脸上笑意不减,狠厉却愈发可见。

“你……”

景云康语塞,眼见男人脸色越来越阴冷,他脚下发软。

紧握着出汗的手心,他不得不调转火力朝向自己的儿子,

“现在,立刻送静娴回家!

如果以后再让我见到你和这个女人见面,我饶不了你!”

“爸,你不能这么说丛榕,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泽的右半边脸颊印着清晰的巴掌印,

他庆幸自己接下了这一巴掌,换作丛榕一定承受不住。

“是我想和她赔礼道歉。

丛榕,对不起,你伤口怎么样了?”

他望着丛榕眼里满满的自责。

“景少最好收起你的温柔刀,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季霆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远处的景云康和容静娴。

似是被男人霸气的维护震惊到,丛榕抬头望了他一眼。

他很高,丛榕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颌线。

她莫名觉得这一瞬间很有安全感。

有一种有人撑腰的底气。

四年前爸妈出事后,

她被人污蔑替人背锅的次数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是第一次,在有人冤枉她时,

有一个人可以直接站出来。

他甚至没有直接质问她而是选择袒护。

丛榕喉咙哽咽,一时眼底湿润。

“景少我们之后不要再见了,免得您父亲误会我,我承受不起!”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与景泽划开界限。

“丛榕,我……”

不等景泽说完话,季霆秋霸道的拉住丛榕的手离开。

手心传来火热的掌心温度,丛榕感觉身体瞬时有一股电流流经全身。

她呆呆地任由男人牵着自己向医院的大门口走去。

暖风吹来,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掠过她的鼻尖,是一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霎时间,她白皙的耳朵晕染了一圈绯红。

丛榕回过神来后一直在暗戳戳地用力。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对这个强势的男人来说都像在做无用功。

她明显地感觉到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又紧了紧。

碎片般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灯塔里夺走她初次的男人也是这样。

在他强势的进攻下,自己做什么都徒劳。

一想到那晚她轻颤着承受男人的肆虐,丛榕感觉耳根的火辣腾地烧到了整个脸颊。

“丛榕,你对着一个活阎王想什么歪门邪道!”她在心底狂锤自己。

从医院大厅到大门口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人始终默契得一言不发。

这一路踏出的每一步,丛榕感觉都像在大庭广众下行刑。

“季先生,能不能……”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想让男人松开自己。

下一秒丛榕的手心已经空****。

呵,还挺快。

看得出来很嫌弃!

“霆秋,这里!”

熟悉的声音适时地在马路对面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分钟后,祁钰已经上前挽住了季霆秋的胳膊。

“明晚宝格丽酒店,我等你陪我一起过生日。”

她主动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上轻轻的吻。

“丛榕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看得出来祁钰的心情很好,她挥手和二人告别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一刻丛榕并未在她的眼里感觉到进攻的敌意。

她有点不解,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季霆秋。

“跟我来!”

男人说完便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一阵风吹来,夏日艳阳穿过老树错落的枝叶直射到丛榕的脸上。

可能是阳光太刺眼,她看着男人利落挺拔的背影,一瞬间的恍惚。

回想起景泽替自己挡下那一巴掌,丛榕更喜欢季霆秋明目张胆的袒护。

如果宝宝能有这样保护她们的爸爸该多好。

丛榕的心底还是滋生了一种期待。

下一秒,理智提醒她,这个男人只是自己的协议丈夫。

他终有一天要扮演完这个角色回到祁钰的身边。

刚在心底滋生出的期待火苗被她一把踩灭。

“吃饭了没?”

季霆秋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丛榕这才从过山车一样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她发现,原来男人心情很好时的声音是缓缓地带着稍许低沉鼻音的。

“没,本来想喝汤。”

语音刚落,丛榕就被季霆秋塞进了车里。

汽车引擎发动卷起一层尘土,随后扬长而去。

停车场内,一辆丰田一埃尔法保姆车缓缓摇下车窗。

望着越野车驶去的方向,容静娴眼睛微眯,眸中闪过一丝狞笑。

在医院大门口等景泽时,她恰好看到祁钰轻吻季霆秋那一幕。

看起来丛榕在两人之间像一团空气很碍眼。

原来季少夫人的位置是经过祁钰默许的。

容静娴心底暗暗计划着要把前因后果查个清楚。

订婚晚宴时,景泽不顾颜面地袒护丛榕已经激起了她强烈的恨意。

没有季少夫人的身份,丛榕就会觊觎景氏少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