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家里的下人说,那秦姨会按开花季节将花安排得明明白白。
别墅里一年到头花期不断,
特别美丽。
季临渊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和丛榕说。
难道要说他六年前突然良心发现救了一个乞丐?
好像有点丢人。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必给自己揽什么名声。
想到这,季临渊随口含糊道,“呃……家里的下人随手种的,养花挺有经验,你喜欢,以后多给你带点她种的花。”
“随手?”丛榕噗嗤一笑。
他大概不知道能把莎拉芍药养好有多不容易。
小时候,跟着妈妈学养花,她最烦的就是养芍药还有绣球无尽夏。
一个难开花难持久,一个怕晒喜水,难调酸碱度。
可妈妈的一双手,就像有魔力,总是能在花园里养出一片应季花海。
“要是你喜欢,改天带你去我的私人别墅和秦姨取取经,如何?”季临渊笑着说道。
没想到,
误打误撞找到了丛榕的喜好。
这秦姨捡回来可真值!
不枉他的车大洗了一场。
“嗯,说定了啊,”丛榕满意地伸手与他拍掌。
忽地,她的余光感受到大门口处有人在盯着她,眼神幽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可丛榕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他。
“咱们送孩子上学吧,快迟到了。花月和花雨都钻进你的车里了。”
说完丛榕抱着花上了商务车,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
这束花来的正是时候,她刚好有用。
车子引擎发动后,隔着漆黑的车窗,丛榕的目光不自觉地瞥了一眼伫立在门口的身影。
从一开始,遇见的方式就不对。
她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他也一样。
所以,两个人的心好像根本无法靠的太近。
车上,季临渊察觉到丛榕心情不好,抿了抿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替自己的情敌说话么?
他还没有这么伟大。
想了想,他把目光对准了姐妹两个。
“花月,告诉渊叔叔,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啊。”
闻言,花月抬起气鼓鼓的小脸蛋,眼里有了泪花。
“睡得不好,妈妈在卧室里哭,那个坏爸爸欺负妈妈。”
丛榕和季临渊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尴尬地扭过头去。
“咳咳~丛花月,昨晚没睡好,现在车上睡一会,到学校了妈咪喊你。”
应该没有比这还要尴尬的事情了。
经花月这一提醒,
昨晚卧室内的缠绵**像刹不住车一样,一帧一帧蹦入脑海里。
任凭她闭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她不是一个贪恋情欲的人,只是每次见到季霆秋,心底总是会忍不住打颤。
或许是遇见他的那个夜晚过于惊心动魄吧。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误会,也有事实。
她用刀片划开他的皮肤时,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为什么要这样!
“季霆秋我好累……”
丛榕在心底呢喃着,眼角湿润点点。
季家别墅门口,男人依旧站在那里黯然伤神。
“丛榕……”他忍不住低语。
余川在一旁看着自家爷为情所困,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能是各自经历太多苦难,
两个人无法坚定不移地相信彼此吧。
“余川,马上给我去查追杀丛榕的杀手,从景家,还有京城祁家开始查。一周之内必须给我消息。”季霆秋神色严肃地说道。
景云康晚年失独,有多恨丛榕自不必说。
祁正州因他而死,
以祁家老爷子的性格,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放过他。
这几日,母女三人回家的喜悦冲淡了他的警惕意识。
他竟然忘记了追杀不成功,丛榕的身边就一定还有潜在的危险。
“对了,派人暗地里保护少夫人,只要身边有可疑的人都要立刻向我汇报。”
“是,董事长,我这就去办。”
余川得到命令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学校门口,季临渊将三人放下后,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开。
丛榕只好牵着花月和花雨的手例行排队检查身体入园。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一路小跑过来。
“让开嘛,我要进去上厕所。”
话音刚落,花雨就被小女孩故意挤到了柏油路面上。
膝盖传来一阵刺痛,花雨忍不住捂着膝盖放声大哭。
“花雨!”
“妹妹!”
丛榕和花月立刻冲上前扶起花雨。
“来妈妈抱,还疼吗?”
“疼,我排队了,她推我!”花雨哭着眼泪直流。
看到花雨红肿的膝盖,丛榕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孩子自小跟她受了那么多苦,
现在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磕到,她的眸子蒙上一层深深的自责。
“邵露露,谁让你推我妹妹的,你站住和花雨道歉!”
眼看着小女孩要冲进去幼儿园,
花月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裙子给拖了回来。
“啊,妈咪快救我,她们欺负我!”邵露露一边捂着裙子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黑色蕾丝连衣裙女人正在登记签字。
闻言立刻摔了笔冲上前,
啪~
花月揪着裙子的那只胳膊被人狠狠地拍掉,瞬间疼得发麻红肿起来。
门口几分钟内响起孩子的大哭声,场面十分混乱。
园长,老师还有保安纷纷上前查看,
“这位家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花月,花雨还有露露的班主任陈老师。”
“老师,露露插队把我妹妹推倒,我想让她道歉,没想到这位阿姨打我胳膊。”
花月走到陈老师面前将事情的原委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