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几十名黑袍人安安静静地排列整齐,等待着上界之门的开启。

在他们面前,有数十道大门正在积蓄着能量,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打开。

“七十二个小世界的通道即将打开,其中有十六个是无灵之地,前往无灵之地的人切记不要轻易动用灵力,否则容易跌落境界。”

高台上,一位中年人缓缓开口道。

“距离通道打开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检查好你们带的东西中有无违禁品,你们有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当使者了,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宗门弟子中有不少出身于这些小世界,每次通道打开时都会托你们带些东西,甚至你们当中部分人干脆就是这些弟子。”

“思念故乡,照顾乡人,并不是不可以,但要时刻记住你们身为紫月宗弟子的本分,你们下界的主要任务是为宗门选拔新人,以及为域外战场提供新鲜血液,不该带的决不能带,不该做的也决不能做,一经查出,后果自负!”

中年人说话间,语气中带有一股隐隐的威压,让这些使者们脸色发白。

“司使放心,我一定牢记宗门的教诲!”

“生是宗门的人,死是宗门的鬼,我等既然已经入了宗门,就绝无私心!”

“请司使相信我们,一定会一心一意完成宗门交代的任务!”

黑袍使者们争先恐后地表忠心。

但那中年人却懒得看一眼。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顺便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不要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

接下来就等通道彻底打开,把人送进去,工作就完成了一半。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台下的黑袍使者们略微吸入一点,便开始摇摇晃晃,跟宿醉过后的酒鬼一样。

中年人猛地睁大眼睛,也不去管这些快要醉倒的使者,迅速转身弯腰朝着背后行礼。

“恭迎季司长!”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突破,气息还有些浮躁,不能收放自如,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同时那股奇异的香气也为之一收,那些快要站不稳的使者也清醒过来,连忙跟着中年人一同行礼。

“季司长哪里话,倒是这些小辈让您见笑了,属下管教不力,还请责罚。”

刚才还对使者们不屑一顾的中年人此时头都不敢抬,那股香气他还能抗一抗,可要是看见了对方的脸,那说不定连魂都会被勾走。

“司使客气了。”

伴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道绝美的人影渐渐出现。

“我刚刚接任界域司,许多工作还不熟悉,还需要各位的关照才行。”

季司长媚声道。

她的声音娇柔似水,流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

那些黑袍使者眼神渐渐浑浊,口水直流,显然已经失去了神志。

中年人不再回话,他现在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抵抗魅惑。

看到众人这副不堪的模样,季司长轻笑两声,便不再捉弄他们,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一切魅惑效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袍使者们眼神逐渐清晰,把口水擦干净,但还是摇头晃脑,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而那中年人终于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出丑了。

随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顶头上司。

哪怕对方已经撤掉了魅惑效果,也并非第一次见,但他看到这张绝美的脸时,还是不由得为之一窒。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简直就像是美这个字的化身!

中年人连着咽了几次口水,才将那些龌龊的欲望压下去。

他时刻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有的可不止是美貌,她的实力和功绩才是最让人敬畏的。

不足五百岁便突破了虚元境,成为紫月宗长老,接任界域司司长,前途不可限量,这是她的实力。

域外战场杀的血流成河,用异族和敌人的血造就了‘血美人’之名,将无数青年俊杰踩在脚下,这是她的功绩。

这就是季胧月,一个可怕的女人。

想起对方在域外战场的那些事迹,中年人都为自家这些弟子只是被戏弄而感到庆幸。

可是转念一想,她来这里干什么?

相比于她的身份来说,一些小世界的通道开启,有什么值得她来视察的?

季胧月没管中年人在想些什么,她径直走向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摆着一本册子,记录着此次开启通道的小世界的详细情况。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动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在哪呢......找到了!”

她捏着这一页,递给中年人看。

“这个玄云界的通道是哪一个?待会我也要去!”

啥?啥叫你也要去?

中年人一脸懵逼,有些没反应过来。

季胧月见中年人迟迟没有反应,便扭头看向那些黑袍使者,娇声问道:

“谁是去玄云界的?”

“我我我!是我!”

黑袍使者中,当即有一名高举双手,面带兴奋之色。

而其他黑袍使者都不约而同地瞪着这个人,面露嫉妒之色。

“那等通道开启的时候,我就跟着你哦~”

那人当即面色涨红,几乎幸福的快要晕过去,只能连连点头,生怕季胧月反悔。

而其他人脸上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要是眼神能杀人,这位仁兄只怕已经被挫骨扬灰了无数遍。

“司......司长,不可啊!”

中年人仿佛如梦初醒,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连忙对着季胧月的背影劝说道:

“玄云界是无灵之地,灵元境之上,实力越强越容易跌落境界......”

他不敢阻止季胧月,只求对方能换一个有灵气的世界。

万一对方在无灵之地出了意外,跌落了境界,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司使,不必再说了。”

季胧月突然扭过头,看向了那中年人的眼睛。

顿时,中年人的说话声开始变得含糊不清,最后整个人都变得呆呆傻傻的。

“司马师妹出生的地方吗?我可真是期待。”

季胧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