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钟过后。
实在是已经走投无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马当活马医的众人围坐成了一圈, 把乔一骁摆在了中间。
诶,如今好像也只能源一源了…
“说吧,把方法步骤都详细交代一遍。”橙心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看到所有人如此器重的自己, 乔一骁狠狠点了点头, 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记忆中的办法逐一描述了出来。
“第一种,趋利避害。但凡是只虫子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 电影里都说蛊虫怕雄黄喜鲜肉, 我们可以根据它们喜好, 在体内灌入雄黄熏它们, 然后在体外放入一块鲜肉诱它们,把它们从体内给引出来!”
谭云昊听完挠了挠后脑勺:“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啊!”
乔一骁扬眉:“那是当然。”
“可这雄黄和鲜肉哪里来了?”若若在一旁皱着眉问道。
乔一骁舔了舔唇,眼神亮亮地说道:“这我也想过了, 咱们不是在别墅区那薅了几十坛颇有年份的雄黄酒吗?都有雄黄二字, 原材料肯定是差不多的!”
“至于鲜肉……橙队你那……”乔一骁说着看向了橙心。
橙心遗憾地摇头:“我这也没有,鲜肉末世第一天就吃掉了, 现在空间还剩半块腊肉, 腊肉行吗?”说着把一块肥瘦相间肉香四溢的腊肉摆在了桌上。
众人:“………”
队长你自己觉得行吗??!
说实话, 橙心也觉得看上去就不太行, 毒虫应该不好这一口。她想了想道:“那就用我的血肉做诱饵吧。我每次一放血,变异丧尸见了我就像女妖精见了唐僧似的。我感觉这招对蛊虫应该也有效。”
“这……”众人纷纷露出不忍。
橙心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别婆妈了, 反正蛊虫也咬不动我, 咱们抓紧时间解决。”
说罢也不再耽搁, 从空间拿出小牙签和一个小碗,直接给自己的左手腕又来上了一刀。
嫩白纤细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上二次为了吸引丧尸结痂的刀痕,如今又叮叮当当往碗中淌落着鲜血, 看着众人好生心疼。
“行了行了,都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赶紧干活。”橙心嫌弃的挥了挥剩余那只手,又从空间利落地搬出了十多坛雄黄酒和一个折叠式泡澡桶。
乔一骁:“我去,队长你空间连泡澡桶都有?”
橙心:“怎么,很奇怪吗?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当然应该养生了呀。别说泡澡桶,各种功能的泡脚桶我也带了不下10个。行了,别BB了,你来第一个,边泡边喝效果才好。对了,进去后把右手伸给我,我给你也开个口子,好给蛊虫引路。”
“噢…遵命。”
乔一骁带着众人殷切的期盼乖乖爬进了桶里,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泡澡时有这么多双眼睛围观。
这感觉……说实话还挺让人心里发毛的…
就这样,岁月又哗哗哗流逝掉了三十来分钟。
桶里的人儿已经泡发,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着胡话。
但即使人都这样了,众人期盼的事情始终还是没有发生,他那指尖的伤口处,是半点蛊虫的影子都没见着。
橙心又多等了片刻,终于选择放弃,失望的叹了口气:“诶,把他拉出来吧,谭云昊给他醒酒,第一个方案——PASS。”
过了会,被捞出来的乔一骁总算恢复了些许神志,看见众人失落的神色,心晓计划一失败,强烈的使命感让他再度撑起还恍惚的脑袋,给众人们带来了他的第二个方法——
以毒,
攻毒。
据电影里说,中了蛊毒的人可以生吞下一个更毒的毒虫,让大虫吃小虫,用生物学的手段,干掉体内的蛊。
“大毒虫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但我从中受、受到启发,咱们可以以形补形,把毒虫换成毒药,毒入五脏六腑,子蛊吃了照样一命呜呼,这时老谭再出手把人给救、救回来!”
众人:“………”
橙心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还是继续醒酒吧。”
乔一骁:“这方法不、不好吗?嗝~”
“一骁,毒虫的耐毒性肯定比我们高,你尸体都凉了它也不一定中毒,你这不是一损俱损,是自寻死。”沈若若善意的提醒道。
“哦…嗝儿~”乔一骁又回应了一个酒嗝,吧唧二下嘴,“好吧,那我们继续下、下一个方法———以毒,攻毒。”
“……你刚说过了!!”橙心太阳穴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老谭,给他再灌一瓶解酒奶下去!”
“我没醉!”
乔一骁挣扎地拍开了挨近嘴巴边上水瓶:“我要说的是另一种以毒攻毒,另一种!毒不是要下给我们自己啦——是下给刘韬去哈!”
“给他——”橙心蹙眉思索。
电光火石之间,脑里忽地闪过一道亮光,眼睛陡然亮起。
对面乔一骁还在继续:“他不是给我们下毒虫吗,那我们也给他下、下个毒呗,荧幕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他不把我们身上蛊虫引出来,我们就不给他解药。反正我们横竖都是死,光脚不、不怕穿鞋的,他那种小人,肯定惜命的很……”
随着乔一骁磕磕巴巴描述出自己的想法,不止橙心,所有人都渐渐明白了来,脸上陆续染上喜色。
“乔一骁!你真是愚人千虑必有一得啊!这个办法太棒了!”
谭云昊激动的一把搂住乔一骁,当即往他大脑门上吧唧了几口。
一旁王志也按耐不住,撅着嘴凑了上去。
“卧槽,别过来,我不好这一口,真不好!别闹——!!!”
乔一骁拼命抵抗,可惜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怎么推都推不动两糙老爷们,最终只能认命般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眼不见为净的又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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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只休息了三四个小时的众人被一阵刺耳的广播声唤醒。
先是一阵又一阵的叮铃铃,睡意朦胧的橙心还以为回到了高中时期的早自习上课,紧接着那可憎的校长声音就出现在了喇叭里,校长他说:“一分钟后操场集合,例行早会,迟到者——死。”
死?橙心使劲眯了二下眼睛,总算彻底清醒,和周围队员相互对视几眼,收拾好一同向门外走去。
呵,大清早把死挂嘴边,那今天就送他上西天!
橙心等人来到操场时,昨日见过的那些男人已经井然有序排列在此,一个个身体和面部都崩的紧紧的,和站军姿似得。
刘韬谢柔则站在正前方台阶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众人,狗腿张广像老鼠一样伏低做小的缩在一边。
看见橙心众人到来,张广似乎是又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一把,屁颠屁颠凑上前,阴阳怪气地道:
“嘿,新朋友们,你们几个是最晚到的哦~。我们这里纪律严明,每日最晚到者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嘿嘿~”
“滚开!”谭云昊怒喝一声,一肩膀撞飞张广,阔步向刘韬走去。
“韬哥,一觉醒来,广播和张广刚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谭云昊面带愠色地看向面前的刘韬。
刘韬笑眯眯回道:“呵呵,谭老弟昨日睡得可好?”
下一秒,笑容倏地一收,变脸道:“我这里让你吃好睡好,你不应该付我报酬?”
“啥?”谭云昊听完表情有点诧异,气道:“刘韬,老子昨日可是给你送去了五盒烟一瓶酒!”
“是又怎样?”刘韬一改昨日的伪善,露出本来面貌:“小子,这是我的地盘,报酬自然由我说了算!烟和酒,又怎能比的上你们这群人的血肉精气诱人了?”
说到这里,刘韬脸上露出一丝阴邪,头微微一偏,体内瞬间飞出一大遍黑色的飞虫,形似蜜蜂,带着恶臭围绕着他不停的旋转,怪异又恶心至极。
与此同时,谭云昊突然感到胸腹剧烈搅痛,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吞噬他的五脏六腑。他无法控制地蜷缩起身躯,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呵呵,谭老弟,昨天为了对你下手,与你逢场作戏称兄道弟一把,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大清早跑来和老子叫嚣、和老子的蹬鼻子上脸?我看是真他妈是给你脸了!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爽吗?啊?”刘韬用力踩上谭云昊的手掌,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你他妈放开他!”
台下队员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双眼猩红,怒火攻心。
江小白眼底蓝光一闪,一阵寒气瞬间席卷全场。
作恶中的刘韬下半身被忽然而至的冰霜冻在原地,三只锋利的大型冰锥凭空而生,向他极速射去。
可刘韬看见冰锥袭击自己倒也不慌,眼睛一眯,围绕躯体的飞虫一半开始啃食腿上的冰霜,一半向迎面飞来的冰锥涌去。
一秒后,两物相撞,一阵“噗噗噗”的闷响接连响起。
成百上千的飞虫被冰锥击碎,化成漫天血雾,而冰锥也在不断的撞击后炸裂,化为无数冰渣四散飞舞。
“呵呵,你们果然有二阶异能者。看来,不都受点苦头是不会听话了,那就都来感受下——蛊,的威力吧。”
刘韬话尾带出一丝狰狞,话音未落,哀嚎四起。
江小白几人皆万般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神情扭曲宛若受到了极刑,捧腹不断呻.吟。
“呵,你们这群愚蠢的普通人,这下知道蛊异能的威力了吗?这只是一点小惩大诫,只要我想,随时能取走你们的狗命!从现在开始,你们这群人都是我的傀儡,和我这里所有傀儡一样,必须臣服于我的脚下,每日按我的规矩行事,替我出门乖乖寻觅物质,否则别怪我杀一儆百!”
“李广,现在带人去他们宿舍,把他们所有物质都搜刮出来,看看这群人还藏了什么宝贝!”
“是!”李广朝谭云昊啐了口,兴冲冲带着几个傀儡向宿舍楼奔去。
刘韬脚踏谭云昊,手搂谢柔,极其享受地扫了眼场上众人的凄惨的模样,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我劝你们也别费心思想弄我,你们中的这个叫子蛊,母蛊在我这里,子母一体同气连枝,我若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也必将陪葬。”
“韬…韬大哥,我们都明白了,能停…停止你的神威吗?”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橙心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拖着羸弱的身躯摇摇晃晃向刘韬挪去。
因为疼痛,牙齿把唇瓣都咬出了血珠,恰如其分地悬挂在了唇边,让唇色如同盛放的玫瑰那样诱人,给本来就绝色的面容更多添了一丝战损的美感,让人看的好生心疼。
刘韬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跌跌撞撞向自己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梨花带雨的恳求自己,自是再也移不开视线,隔壁谢柔暗暗掐了他背部不知道多少下,可都无济于事。
橙心带着哭腔柔柔地诉说道:“哥哥,求求你住…住手吧,我保证我会乖乖听…听你的话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好痛啊,真受不了…呜呜……”
橙心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挪到刘韬的身边,湿漉漉的小鹿眼带着祈求直勾勾望向他,朝他颤颤巍巍伸出了自己白嫩纤悉的小手。
刘韬昨日的正人君子风范自然是装出来的,这一早上的顺风顺水耀武扬威早让他有点飘飘然然,面对这样一个娇弱大美人跑面前求助,哪还可能时刻提防安耐得住。
他当即舔了舔唇瓣,伸手抓向橙心的手腕,一把把橙心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同时也是——
把死神的镰刀,一并拉向了自己的脖颈。
“呲——”
一道极其轻微的匕首划破肌肤之声在风中漾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当事人自己。
只见一抹殷红突然就从刘韬的脖颈处现了出来,紧接着,大量鲜血从这个豁口喷射而出,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洋洋洒洒地洒了一地。
而刘韬刚拥入怀中的娇弱橙心,此刻脸上却再无半点怯弱之色,正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刘韬,眼神就如她手上的匕首一般冷冽锋利。
那突然出现在手心的匕首上还覆盖着一层新鲜的血迹,象征着它刚创下了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
刘韬一边用手捂着脖子,一边踉跄的向后退去。
气管被割裂导致他以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只能像一个破败的风箱般发出“嗬嗬”的气音。
整个过程三秒不到,他就“咚”的一声,面朝地,背朝天,正式成为了一具尸体……
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震惊之际,橙心却猛然转身,一把揪住了身旁还在发愣的谢柔的头发,一手掰开她的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往她喉咙眼里灌入了一颗小小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