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尧帮了自己,乔星对姜尧的态度缓和了些。

下班回到家,她破天荒地买了很多菜,按照网络上的视频教程,做了一桌子菜。

原本冷清寂寥的别墅,瞬间有了烟火气。

姜尧下班回来,看到桌上的饭菜,和在厨房忙碌的乔星,神色微怔。

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这只张牙舞爪的龙虾,竟然认真地做起了饭。

转念一想,姜尧明白过来,乔星这是在感谢他帮她控制了舆论,这女人受不了别人一点好,总是会想方设法在别的地方还回去。

姜尧脸上唇角微弯,他确实饿了,看到乔星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他竟有种过日子的错觉。

姜尧扯掉领带,脱掉外套,解开几颗衬衣的扣子,呈现出休闲舒适的状态。

姜尧来到餐厅,看了眼桌上菜品的卖相,眉头紧蹙:“乔星,你是不是在你面下毒了。”

桌上的饭菜卖相实在不佳,色泽暗沉,大块大块参差不齐的食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斧头劈的。

还有一碗浑浊的看不出是什么的汤。

乔星自知理亏:“吃不下去,我可以给你点外卖,谁让你把家里的保姆都炒了,我只有这个水平。”

姜尧忙了一天,有点饿了,他讨厌外面的应酬,比较喜欢在家里吃饭。

姜尧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蹙了蹙眉。

嗯......

这些菜看着其貌不扬,味道倒也凑活,吃也能吃。

和泡面比起来,这已经算是美味佳肴了。

不一会,姜尧吃掉了一碗米饭。

乔星看着已经开始吃第二碗的姜尧,有点忐忑:“还是少吃点吧。”

姜尧冷冷抬眸扫了她一眼:“怎么?吃点饭都舍不得?”

“不是,我......”

看着吃得正欢的姜尧,她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鸡肉挺嫩的,不错。”姜尧夹起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鸡肉很嫩,是因为没做瘦......

吃饱喝足,姜尧坐在沙发上喝茶,乔星一直小心观察着姜尧的状态。

她对今天做的饭不太有信心,而且姜尧今天还吃了不少。

但是看到姜尧一脸无恙的模样,乔星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放心地去洗漱休息了。

乔星刚躺**,楼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嘶喊声。

“乔星!”

乔星起身下楼,看到姜尧脸色惨白,刚从厕所出来。

“你......”话还未说完,姜尧又一头钻进了厕所。

如此来返五次,姜尧直不起腰来,躺在沙发上,面色阴沉地指着乔星:“你是不是下了泻药!”

“我没有。”乔星边解释边下楼:“我都说了,要你少吃点了,你不听。”

姜尧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上血色褪尽,痛苦地捂住肚子,艰难开口:“你谋杀我!”

乔星第一次见姜尧这么痛苦的样子,一时之间慌了神,赶紧去拿车钥匙:“我送你去医院。”

拿到钥匙后,乔星赶紧搀扶着姜尧上车。

一脚油门往医院赶去。

“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可以看医生。”乔星将姜尧从车上扶下来,带他去了急诊室。

急诊医生检查了一下姜尧的病情,眉头紧蹙:“你们给姜总吃了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肠胃炎。”

乔星一脸愧疚:“我做的饭?”

医生不可思议地看向乔星:“姑娘,别人吃饭要钱,你吃饭要命啊!你这得做了什么,才让人家病得这么严重?”

刀子般阴寒的目光从姜尧眼中头来,一阵寒意爬上后脊。

乔星眼眸微垂:“也不怪我,他从小娇生惯养,饮食精致,肠胃太薄弱了,我这也算是帮他增强抵抗力。”

“病人发病比较急,需要打针治疗。”

“不行。”姜尧闷声拒绝,语气不容置疑。

乔星急了眼:“这时候,你还在犟什么?难道你想没日没夜拉肚子吗?”

医生:“不打针,很难好的,这个肠胃炎太急性了。”

姜尧薄唇轻启:“可以吃药。”

医生:“姜总的病情吃药不管用,吃药只能做辅助作用。”

乔星觑了眼姜尧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不会是怕打针吧!堂堂姜总竟然会怕打针!说不出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

看着眼含笑泪的乔星,姜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不是,单纯的不喜欢打针而已。”

“谁有病喜欢打针不成,病来如山倒,看病要紧。”乔星不顾他的反对,对医生道:“给他打针,狠狠打。”

“我说......”姜尧正想反驳,腹部又是一阵绞痛,赶紧往厕所跑去。

姜尧镇定自若地对着医生道:“给他打针。”

“好,他这病情必须打针。”医生开了单子。

姜尧大解完回来,乔星拉着他的手腕:“走!去打针。”

姜尧整个人已经拉到虚脱了,没有力气和乔星白扯了。

良久艰难的开口:“你跟我一起去。”

乔星看了眼眼前这个一米八八健硕的大人,想起学生时代的姜尧。

一直都很抗拒针头,一次大雨淋感冒了,发烧到40度,硬抗,坚持只吃药。

乔星将他强行带去医院,好家伙,一针下去直接晕倒了。

她不明白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惧怕小小的针头。

乔星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姜尧进了就诊室。

护士拿出尖锐的针头,试了试药,透明的药水被尖锐银针滋了出来,像滋在人心上。

姜尧死死地抓住乔星的胳膊,脸上痛苦之色难掩,感觉他对针头恐惧的痛苦,已经超过身上的病痛。

打完针,乔星白皙的胳膊都被抓出几道深深的红痕。

乔星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恐惧针头,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姜尧眼眸微垂,遮掩住眼底的情绪:“没什么。”

乔星感到他在说谎,但是也没再追问。

姜尧这个人,他不想说的话,你就是撬开他的嘴也没用。

姜尧的肠胃炎比较严重,打完针,又在医院住院输一晚的液。

姜尧看了眼憔悴的乔星:“你先回去吧,让张秘书过来就可以。”

乔星坚持:“事是我惹出来的,我必须要陪着你才行。”

她本事打算谢谢姜尧替她压下那些舆论,没想到反而将人送进了医院。

这女人跟倔驴一样,她不愿意走,谁也轰不走。

姜尧闭上眼睛不再坚持。

乔星守在他身边,一直到姜尧睡着后,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姜尧从浅眠中醒来。

这个女人压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宿,让他的整个手臂都麻痹得失去了知觉。

乔星缺乏休息,好几次都差点晕倒了,还有那日她后腰上的疤痕,都预示着她的身体不太好,要好好休息。

姜尧忍着麻痛感并未声张,这个女人该好好休息下了。

门外嘈杂的声音传来,乔星惊醒过来。

突然看到眼前输液瓶都被鲜血染红,乔星星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

乔星拼命按着病床前的护士铃:“姜尧你的滞留针回流了,你不疼吗?怎么不说啊!”

乔星看见姜尧白皙的手臂被压出一片鲜红的印记。

乔星顿时醒悟:“是我压的?”

“该死的!”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你知道这样对危险吗?你晕针又晕血,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不想吵醒你。”病**的男人淡淡开口:“你缺乏睡眠。”

所以,他为了不吵醒自己,让自己有好的睡眠和休息,宁可克服自己对针头血液的恐惧,宁可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液回流。

也硬是没吱一声?

乔星心里一颤,心里五味陈杂。

姜尧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差点吐血。

“你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服侍我,你要是也病倒了,谁来做我保姆伺候我?”

乔星收回感动,原来他这是上级对员工的关怀。

为了员工能更好地为他卖命。

万恶的资本主义,乔星咬咬牙,真想给他把针拔了。

护士小姐进来,看了眼吊瓶里流动着的鲜红的血液,眉头紧蹙:“逆流得这么厉害,再晚点,会对姜总生命造成危险。”

赶紧处理了姜尧的吊瓶。

用生命关怀自己的员工,乔星向姜尧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一块柔软被触动。

白天张秘书过来了,乔星有时间回家。

她买了很多新鲜的食材,请了厨师过来专门指导,在反复尝试很多遍后。

师傅确认十乘十的好,乔星这才将熬好的鸡汤,小米粥等养胃食物打包好匆匆带去了医院。

张秘书刚定完饭回来,准备喂给姜尧,乔星即使制止。

“张秘书!这个不能吃!姜尧的胃很脆弱,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张秘书笑笑:“乔小姐放心,这是米其林厨师做好送来的,不会有问题。”

“不行!”乔星对昨晚的事情怀有愧疚,将手里的饭盒往前一放:“我专门做了饭菜拿过来,吃这个。”

姜尧瞳孔一震。

张秘书眉头紧皱:“乔小姐,如果我没说错,姜总的肠胃炎,就是因为昨晚吃了你做的饭吧。”

姜尧眸色幽深:“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这件事是乔星惹起的,她希望也因她而结束。

乔星十分坚持:“我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厨师专业指导,色,香,味,俱全,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乔星眼里满是期盼,姜尧了解这个女人的性格,如若不让她做,她一定会想写奇奇怪怪的其他的方式,来做所谓的补偿。

姜尧看了眼病床桌子上的饭盒,示意张秘书打开。

张秘书一脸担心:“姜总......您确定要以命试毒吗?”

“张秘书!怎么说话呢?我做的是美食,怎么是毒药?”

“嗯!”姜尧点点头。

张秘书打开饭盒,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眼前一亮,菜色确实很不错。

张秘书小心的喂到姜尧嘴里,姜尧蹙了蹙眉:“不错。”

能让姜尧这么挑剔的口味说不错,说明乔星这次确实做的很不错!

乔星一脸得意吗,眉梢微扬:“我就说这次没错吧。”

突然。

“呕”一声呕吐声传来,姜尧吃的东西悉数吐尽。

甚至连带着胃里的酸水,姜尧恶狠狠地抬头盯着乔星:“乔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样谋害我!”

张秘书一边伺候姜尧一边抬眸看乔星:“我们姜总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让乔小姐如此下狠手?”

“我真没有!”乔星这次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紧急叫来医生。

医生诊断后,眉头紧皱:“之前肠胃炎是误判,姜总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乔星扶额:“我真没放毒药啊!”

医生淡淡道:“乔小姐家里还有剩下的食物吗?”

“有。”乔星做了几个菜,毕竟姜尧吃得有限,家里还剩不少。

“建议您把家里的食材拿来化验一下,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乔星为了自证清白,将家里剩下的食材带了过来。

医生赶紧拿去实验室化验。

姜尧被送到急诊室紧急洗胃各种治疗。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姜尧病情终于稳定。

医生站在姜尧病床前感叹:“姜总挺难杀啊,两次剧毒都没药死,还能安然无事地活下来,堪称医学奇迹。”

张秘书阴沉着脸:“怎么说话呢?”

医生赶紧闭了嘴,笑着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姜总福寿无疆,只需好好休息,配合打针吃药,很快就能调理好了。”

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姜尧的手段听闻过,若是得罪姜尧,就别想在医学界混了。

乔星坐在他跟前:“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秘书耷拉着嘴角:“难不成是我们姜总吃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下毒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星头痛的扶额:“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就在此时,化验室的医生推开病房门,神色凝重:“乔小姐,化验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