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
鸣人给出的答案和卯月夕颜心里所想的大相径庭,她整个人顿时有些呆住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拒绝了。
“为什么?村子……”
“村子干我毛事?”鸣人打断说道,“我现在不想沾染这些麻烦事,忍界都联军了,少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井野怀孕了,我必须待在这确保她的安全。”
“暗部会……”
“我不相信暗部,别说你亲自来,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根本不可能。”他抢先说道,“村子更需要一个暗部队长,而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上忍。”
平平无奇?还普通?卯月夕颜简直想吐血。
“你知不知道,你的参与说不定能改变战争的走向。”她还是没放弃,继续劝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井野对我很重要,要是她出什么事情我转头就会加入到对面的阵营。”他顿了顿说道,“一样能改变战争的走向。”
卯月夕颜:“……”
凭嘴遁,多少个卯月夕颜都不是鸣人的对手。
当她意识到无法和鸣人正常理论的时候,她选择坦诚相待。抬头看着他,诚恳说道。
“你想要什么?”
“井野和雏田的安全。”
“我们会保证,绝对万无一失。”她忙不迭的说道。
“还有……”
“还有?”
“我暂时没想到,但现在不能动身,我得在村子里待几天。”鸣人也松口了,前线迟早都得去的。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被动的去,一个是捞够了好处再去。
上战场不是什么好事,再牛比的人也会被车轮战耗死。三代雷死了,金角银角也死了,二代目火影也死在战场上了。
没人不会死的,除非他开挂。
“你可以提,只要答应为村子出力就好。”卯月夕颜说道。
“嗯。”鸣人也没说太多,他不可能说自己不打算出太多力气,但他知道卯月夕颜也没抱太大希望。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不必说太明白。
卯月夕颜深深看了鸣人一眼,转头离开了。
同事只是曾经的同事,她也清楚,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和鸣人这样说话了。以后大概没这种机会了……
过午。
鸣人依旧淡定,并未把卯月夕颜那点话放在心上,甚至转头就给忘记了。他不在乎什么承诺,只知道现在不能走。
药师兜那个阴比,自己六年前劝他向上,友好的问候了他的母亲。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一笑泯恩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药师兜是一个没有受到命运眷顾的天才。比起宇智波带土那个疯子,他更加危险。
从一开始,鸣人就没有忘记药师兜。
六年前他实力不济,只能勉强帮纲手挡下一剑,期间没有机会杀死药师兜以绝后患。此后,药师兜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
或许连纲手都不记得这种小角色了,但鸣人记得。
那个在团藏手下做事还能死里逃脱的药师兜,第二份工作是在大蛇丸手里打工,这两份资历放在忍界也是绝无仅有。
这样的人,用词文雅一些就是,一遇风云变化龙。
况且,现在药师兜真的化龙了,妈的,果真,成龙哥。
即使和药师兜打过的交道不多,但他给鸣人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长得给里给气的,说话吊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药师兜活着只是为了追逐身份,靠着这份执念他能在大蛇丸手里下一直干活。如果那样一个偏执的人,心里有了记恨的对象,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鸣人不知道有没有别人问候过药师兜的妈,但很清楚那个吊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一定会行阴险手段。
如果他有动静了,也一定会把动静搞到最大。这就是药师兜,他需要被看到,别人承认哪怕是恐惧。
在此之前,药师兜可以缩在黑暗里,藏在地下。这个时间很长,对于药师兜来说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件事。
他是谁!
而这件事在六年前被鸣人回答了,鸣人朝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剁了一脚,吐了一口唾沫还骂了一声直你娘。
从那以后,药师兜不再不停追问自己是谁,也不急着找鸣人复仇。而是转为另一件事,他要杀得忍界记住他。
正如大蛇丸威名赫赫一般,他也要像大蛇丸一样被人记住。对于他来说,这是他能想出来最好的答案。
鸣人不知道药师兜在想什么,他心里想着,“外面打得这么火热,差点把五大国的老窝都打了一遍,一定很不容易吧。”
“换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药师兜这吊人是什么大谋略家。到处杀人放火,又和黑绝联手,又招揽了宇智波佐助那个二愣子。”
“谁都想让我走,离开村子前往前线,可他一直盯着我,我又能不知道吗?我只是长大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药师兜,你他妈的真歹毒,快赶上老子了!”
鸣人吐了一口唾沫,藏身在日向一族房屋的梁上,看着围墙那缓慢冒出两个白绝身影,战争早就开始了。
越来越多的白绝毫无征兆的从墙上涌出,张嘴狞笑,朝着日向日足的房子冲了过去。簌簌簌几声厉响,两个白绝被放翻。
卯月夕颜带着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哈出两口白烟,眼神微冷。她对鸣人做出个承诺,但事实却是她根本守不住。
鸣人抽刀将最后一个白绝拦腰砍断,转头看了一眼卯月夕颜,眼神意味不言而喻。给你机会不中用啊,承诺有什么用呢?
卯月夕颜很挫败,根本没有了早上说话的时候的底气。她拿什么做交换,什么都没有,这是在逼鸣人置雏田和井野的安全于不顾。
她不可能这么做,她和鸣人之间抛去联络的责任,两人也有私交。
入夜。
鸣人家,客厅。
“抱歉,我收回早上说的那些话。”卯月夕颜低头,万年不变的脸上挂着羞愧不已的神情。
她突然感觉自己很蠢,根本不像是一个暗部队长。最近脑子也不转了,总是被村子的立场和利益驱动。
这让她异常的烦躁,她成为暗部队长是为了变强,为了更加显赫的身份。有朝一日能见到砂隐三姐弟的老师马基,亲手杀了他。
可现在反倒是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自己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蠢事。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五影会谈……然后召集人手排查村子里的白绝。
一切都很正常,甚至让她有些志得意满,但现在看来却是啪啪打脸。排查干净了吗?又中了他人一计!
“你早上说了什么?”鸣人并无在意,手里捏着杯子喝冰水。
外面的气温并不高,入夜之后更是温度更是接近两三度,可鸣人还是喜欢握着冰水一边想事情一边慢慢喝。
能让他动脑子的事情并不多,药师兜算是棋逢对手。
“我……”
“你说会保证井野和雏田的安全,但你连一点白绝散兵都对付不了,被人耍得团团转。”鸣人怼道。
“是。”卯月夕颜没什么话可说,事实就是如此。
到现在她也接受了自己确实无能的事实,平时或许能将事情处理好,但一面对这种拐弯抹角的斗争,还是会觉得吃力。
她现在也没脸提什么让鸣人上前线,连他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卯月夕颜离开了,脸都快丢尽了。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敌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这场战事选在这个漫长的冬天开始,或许也有深意。
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离他不远处有几个大的显示屏。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同样一脸严肃,郑重说道。
“海面已经开始结冰了,我们的人过不来,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
“一个月?”
“一个月战争早就分出胜负了,还支援什么?”
五影确定联合事宜之后,在各自组织队伍起兵时经常要联络,情报部干脆把会谈设备搬到了火影办公室。
即使夜深,五大影还在讨论军情。
由于冬季冰封的关系,各国的忍者部队很难进行汇合。水之国外部海域已经结冰,等出兵得三个月之后,最快也是一个月。
云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铁之国的武士倒是不惧寒冷,但没什么软用。
一般来说,战争少有在冬天爆发。
人得吃饭,冬天行军环境也无比恶劣,稍微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一场暴风雪之中。没有人会选择在冬天开战,也是这个道理。
但白绝不需要吃饭,他们只是复制体,完全服从药师兜的命令。
“火之国情况怎么样?火影?”
听到有人喊自己,卡卡西连忙睁开眼,压住了一个想打出去的哈欠。他已经连轴转两天了,一刻也没合过眼。
“咳咳,火之国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来自边境的五千白绝已经被暂时打退了。”卡卡西一脸认真的说道。
事实上根本不是他们打退的,而是白绝自动撤退。木叶的白绝已经给筛了一遍,到底还有没有,暂时无法判断。
正当卡卡西走神之际,五影小会已经结束了。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
雏田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看见来人是鸣人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先进来吧。”
“好。”
鸣人也有些好奇,她这么着急找自己有什么事,低头准备换鞋。却不料雏田已经蹲下身来了,很自然的帮他穿上了暖和的棉拖。
“你怎么了?”他问道。
“我……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雏田神色有些紧张,手搓着衣服边。
“不要?”
“你好讨厌啊!”雏田红着脸锤了他一下,锤完又将他拉到了沙发前坐下,这是她一个人的房间,但是比鸣人的客厅加房间还要大。
可恶,怎么这么有钱!
“不是这句!”她小小的恼怒道。
“额……那就难猜了,你喜欢忍着,不爱出声。”鸣人笑嘻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鸣人。”
“嗯?”
“我好像怀孕了。”
“嗯!”鸣人愣住了,这会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先是井野怀孕,而后又是雏田怀孕,虽然……虽然都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爆率是百分百,自己的子孙这么活跃吗?
“鸣人,你……你怎么了?”
“我在高兴啊。”
“可你的表情不像是在高兴,好像并不开心。”雏田少有的委屈道。
那是因为井野也怀孕了啊,鸣人心里有点麻,暗道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村子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药师兜那个歹毒的小东西,又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继续刺杀。
“没有,绝对没有。”鸣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迅速为自己找补,“我是在想村子也不安全,这样我更放心不下你了。”
“村子……”雏田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虽然暗部处理掉了那些白绝,但她自己也清楚或许下次什么时候又会重演一次今天的情节。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倒是不怕,雏田自己也是上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难免会担心。
“那……那怎么办?”她紧张问道。
“没关系,我知道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又热闹又适合养胎。”鸣人笑了笑,伸手将雏田抱住。
“可我不想离开村子,父亲他们,还有大家……”雏田声音有些犹豫,“不能留在村子吗?”
“不可以。”鸣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预案,柔声说道,“现在村子的情况很复杂,那群白绝是冲着我来的。”
“六年前,我得罪过一个人,现在他想伤害你来让我痛苦。如果被他知道你怀孕了,一定会不计代价的侵扰。”
“只要你安全了,所有人都安全了,你父亲……还有大家都不会有事的。听话好吗?雏田,事情很快会结束的。”
“真的吗?”她问道。
“嗯。”鸣人点了点头。
忽的,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鸣人问道。
“井野她没事吧?”
“她没事。”鸣人面色平静,他得将两人分开安置,“她那时只是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