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炎炎,六代目卡卡西正式出任火影,难得不是睁着一双死鱼眼。
在木叶村民齐齐仰望之中,卡卡西拿出了这辈子最严肃最坚毅的表情,宣布即日起由他出任六代目火影一职。
“从今天起,木叶六代目火影就是我了。”
底下一众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仰头望着卡卡西,眼里冒着崇拜的目光。每一代火影身上的光环与故事都非比寻常,几乎都曾是村子的门面。
由于木叶交际花名声在外,六代目卡卡西身上的故事最多,秘密也是最少的。基本上忍者学校的孩子都听过他的故事,一个个对其崇拜不已。
“是真的六代目啊!”
“是啊,六代目的老师是四代目吧?真是了不起的经历啊?”
人群中,鸣人百无聊赖的站在日光下。看着卡卡西那个家伙强撑着站在台上,等到仪式结束这才恢复了死鱼眼。
招了招手,直接耷拉着肩膀下台了。
见状,鸣人笑了笑,他甚至都能猜到卡卡西在转身背对观众的刹那会说什么话。
卡卡西(鸣人):“真是麻烦啊!”
“卡卡西老师第一次穿的这么正式,有点不太习惯啊。”丁次碰了碰一旁的鸣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他刚刚从自己老婆那边溜出来,看着鸣人站在这一个人,有些于心不忍,干脆过来和他聊会天。
话虽是这样说,其实他就是想和鸣人玩会。结了婚才发现婚后生活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轻松,还是和朋友待在一起轻松。
“我说丁次,你老婆和鹿丸老婆正站在一起呢。”鸣人提醒道。
“站一起就站一起,反正她们本来就关系好。”丁次不以为意,继续踮着脚尖往卡卡西那边看。
“卡卡西老师以前是不是穿过那身衣服啊?看着有些眼熟啊,鸣人你说……”
“丁次丁次!!”鸣人推了推还在傻乐的丁次,有些紧张的说道,“过来了过来了,你老婆她们过来了!”
“什么!!!”丁次陡然一惊,本来就短的脖子一缩,脑袋几乎和肩膀连在一起了。
“我先走了!你……你你,自求多福吧。”鸣人赶紧拧身溜了,根本不管一旁战战兢兢的丁次。
“丁次!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鸣人他……”
另一边,鸣人已经脚底抹油趁早溜了。他早早看见雏田和日向家的族人站在一起,眼尖的看到了日向花火。
没费太多力气就把花火给收买了,顺带着把雏田叫了过来。
“鸣人!”雏田有些欣喜的撩了撩头发,小跑着过去,“你也来了啊,我刚刚……刚刚看了一圈没看见你。”
“我和丁次站在一起,可能被他挡住了。”
雏田:“……”
“你现在有空吗?”他看了看四周问道,“前几天联系你,你好像一直没什么时间,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现在他才想起来,雏田这几天的反应有些反常。说忙也至于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不过平常两人倒是也不怎么用通讯器。
有些事情通讯器说不清楚,而且鸣人倒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把心思放在雏田身上。这几天主要在休息,偶尔和丁次聚一聚。
由于两个基友吃吃喝喝碰面的次数太频繁,甚至引起了丁次老婆的不满。丁次好日子瞬间结束,被逮了回去。
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要进去。但放进去了也只是一时的欣喜,时间久了,里面的人就想出去。
对此,鸣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没结婚,甚至清晰的确定关系,主要还是因为他行踪不定,总是在外面跑。
恋爱时的不能自拔,与结婚后不能自拔,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我……”雏田低下了头,整个人有些患得患失,抬起头看了好一会这开口说道,“我有时间,正好我……也有话说。”
鸣人却有些吃惊,他本来还打算拐着弯仔细问问的,反正雏田耳根子软。求一求,磨一磨什么都肯说了。
谁知道雏田反倒是主动提出来了,不给他的磨唧唧的机会。
“好啊。”他应了下来。
先前碍于日向一族过于传统,鸣人和雏田的接触都几乎是从各种机会里挤出来的。日向日足什么都不说,唯独看得紧。
日向驻地不让外族人进入,雏田又是大门不出的大小姐。平时出门也只是因为任务和训练,但长大之后几乎没什么任务了。
大家族的女忍者除非极其出色,否则到了年龄几乎都是各种联姻。不过日向一族一般是族内联姻,以保证血脉的纯正性。
不断提纯血脉,留存血继限界也是抵御未来风险的一种手段。日向和宇智波都是六道仙人留下的血脉,几乎是一致排外。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这类超级天才都是不断提纯的产物。越接近大筒木,越疯狂,力量也越强。
日向同样如此,没事就爱搞族内通婚。只不过日向一族自己弄了个宗家分家,在某种意义上延缓了血脉提纯的进程。
譬如宗家只会和宗家通婚,宗家极少和一个分家人的结婚,这几乎是就是大逆不道气死二老的事情。
日向宗家本就不多,分出阶级之后,分家和分家通婚提纯的血脉的概率极小。再加上宗家刻意控制资源,分家愈发弱小。
但概率极小也并非代表着没有可能,日向宁次就是分家血脉中那个万中无一幸运儿,从宗家血脉分支中分衍出的幸运儿。
微弱的分家血脉,遇上宗家血脉的日向日差,迸发出神奇的化学反应。
这事情,说到底还是看日向日足能不能力排众议把雏田让出去。以往还有个宗家白眼不能外流这一道坎,现在倒是没了。
毕竟日向已经没有宗家分家了,鸣人带路党的胜利,提前催化了日向变革。现在,雏田就是日向族人了。
能不能外嫁,全看日向日足能不能点头。
雏田或许在爱情面前会盲目,但日向日足不会。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自然看得清鸣人和井野的关系。
日向一族向来骄傲,与宇智波不相上下。不过在于宇智波是外放的骄傲,而日向的骄傲是内敛的。
从一开始,鸣人就清楚日向一族的尿性,从来就没想过能被日向日足看好。也没想过日向一族能看上他,完全是天方夜谭。
日向可能会畏惧他,但一定会想要拉拢他。毕竟鸣人这些年也没怎么干人事,何况五代目已经离开了。
他瞥了一眼一旁沉默寡言的雏田,看着其黛眉紧皱,对接下来雏田要说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了。
“鸣人,我……”雏田停了下来,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偏僻处。
这里建设了一半的建筑,背面是火影宣布就职的看台。活动还在继续,人声鼎沸被隔绝在另一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
“嗯。”他应了一声,不等雏田说话,将她抱了过来,细细密密的亲了上去。
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喜欢的,就去做就好了。无论遇到什么难事,办法总是会有的。
密不透风的亲吻隔绝了一切,风不是风,脑子只能感觉天旋地转。只能听见青叶摇摆的沙沙声,风过密林。
“哎,你别咬我啊。”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雏田一时激动咬住了他的下唇。
“啊!!对……对不起。”雏田慌乱道歉。
“没……没事。”鸣人抹了抹嘴,心道雏田是不是有点敏感啊,这要是深入浅出的牵手不得被砸一拳。
“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鸣人问道。
“我……我和父亲说了……说了……”雏田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整个人立在原地,“他……父亲他……”
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淌下,顺着雪白的脖颈,流入深不可测深渊。
见状,鸣人也很伤心,嘴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六代目的活动还在继续,自然不可能只是露个面就算是结束。熙熙攘攘的呼吸声传了过来,在这背面看台也能听见一丝动静。
鸣人伸手在雏田脸上帮她擦了擦眼泪,抱在怀里温声安慰说道。
“没关系的,这只是你父亲的意见而已,所以你的意见呢?你以后都不和我见面吗?不和我说话了吗?要嫁给别人吗?”
“不!不……不是!”雏田猛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仰着头带泪看着他,就像是被蛊惑的千金大小姐。
“我要和你……和你……结婚。”
闻言,鸣人笑了笑,轻轻的捏着她的脸说道。
“那你还哭什么啊,反正我们以后还是会照常见面的,你也不会嫁给别人。我也喜欢你啊,以后我们会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我父亲……他。”雏田欲言又止。
“没事的,以后肯定会有办法的。”鸣人抱着雏田,“以后也不会一直待在村子里,我们会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大的世界。”
雏田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那还哭不哭了?”鸣人凑了过去,在她的唇边蹭,“嗯?哭不哭了?”
“不……不哭……唔唔。”雏田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秒唇就被叼住了,瞳孔微扩之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又亲了一阵,鸣人看着眼角有些迷离的雏田问道。
“去我家坐坐吗?”
两人的关系,明明暗暗的长跑了七年,藏着瞒着终于走到了今天。每时每刻几乎都是艰难险阻,不能靠近无法接近。
即使她鼓起勇气提了自己的心意,还是被日向日足否了。只是因为日向一族的传统,为了家族的名誉。
在刚刚,雏田心中那一根理智的弦已经断裂了,对于父亲的那一丝畏惧、愧疚,在这一刻也发生了逆转。
她心里涌着一股劲,内心被深深压抑着的情感。在鸣人一次次的亲吻试探中,终于全都不管不顾的爆发了出来。
“好。”她仰着头,脸上露出了一个与往常不太一样的笑容。
不似那种害羞的谨慎的笑容,而是轻松的笑容,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丢开了内心的枷锁,踩碎了矜持。
少女眉头像是柳条一般舒展抹平,眼角带着春意,像是看见了无边的田野。身姿轻盈,整个人像是洋溢着的春光,美不胜收。
……
“到了,我先开个门。”鸣人伸手摸钥匙,掏出钥匙在门上随意摸索了一阵,看也不看顺着感觉捅了进去。
咔哒一声,金属齿轮卡合的声音响起。咔吧咔吧,门锁骤然弹开,鸣人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
“好。”雏田脸红红的,她是一时冲动才做了这个决定,路上冷静下来顿时又忐忑了起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这种时候打退堂鼓了?她抿了抿唇,走进了玄关换鞋。听着心脏咚咚咚的声音,喉头微紧。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由抬头。却发现鸣人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玉足。
羊脂白玉一般的足盛放在地板上,慢慢的套进粉色拖鞋里,忽然间鸣人感觉这脚不应该放在鞋里而应该在碗里。
“鸣人……”雏田被盯得有些无所适从,拉了拉裙角,低着头走向了客厅。
“哦哦,抱歉,走神了。”鸣人恍然回过神来,快步走向厨房,“你喝什么,我帮你拿,好像除了酒只有水了。”
“……我还是喝水吧。”雏田犹豫着说道,她其实想起身告辞,但如今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若是在以前,她或许会匆匆忙忙的告别。但现在,父亲明显否决了她的心意,甚至斥责了她一顿。
备受打击的雏田也意识到今天或许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就这样走了,这段关系不知道还要长跑多久。
或许慢了这一步,自己只能看着鸣人选择井野,眼睁睁看着两人结婚。而自己只能无力看着,婚礼那天甚至可能不敢出席。
“好,你等一下。”鸣人不一会儿,从厨房端出两杯水,“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