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有自己的欲望,但是不能直接说出来,得换一种说法。
例如现在,如果他突然对正在吸溜吸溜吃烤肉的丁次说,我要控制雷影,丁次多半能一口汽水喷出来。
但如果鸣人说,但愿四海无沙尘,有人卖酒仍卖花。丁次可能会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个大圣人。
四海之内无灾祸,人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换个说法境界截然不同。就好似ntr可以说成纯爱人妻,黄毛也能洗成白莲花。
他咬着指甲吊着眼睛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丁次,眼睛沽溜沽溜转了好几圈。丁次吃太快噎着了,正满桌找水喝。
一抬头,忽然撞上鸣人的眼神,顿时一惊。
“嗝!鸣人你……嗝!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鸣人叹了口气,“丁次,你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丁次又吞了一口烤肉,囫囵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硬撑着去道歉呗。”鸣人将一口菜叶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她总不能真的把我的腿打断。”
“那还真说不定。”丁次对纲手的暴脾气略有耳闻,啧了一声,“反正你别拉上我,血溅我一身。”
“你特么别说了,狗东西。”鸣人没好气的说道,幽幽叹了一口气,“丁次,如果我有事,一定会拉你下水的。”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
“西内!你才是狗吧!可恶!”丁次差点被噎死,猛地捶打胸膛这才活了下来,扭头去看鸣人。
那货已经起身了,义无反顾走向了火影大楼,只留下了一个深沉的背影。
“鸣人……”丁次还在感慨。
“你好,客人,请付一下账单。”老板忽然过来了。
丁次一愣,顿时气急败坏。
“说好了请客,这家伙又逃单!”
顺理成章逃了单的鸣人神清气爽,吹着口哨一路走到了火影大楼。月光下行,像是给木叶披上了一层银霜。
他小心翼翼的爬上火影大楼,静音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他悄咪咪靠了过去,朝着里头的灯光看了一眼。
关着门看不清楚,鸣人想确定里面的人是静音还是纲手,忍不住踮脚。确定是纲手之后,马上就后悔了。
好想溜走啊……他是这样想的,然后就这样做了。
凭着一腔热血来道歉,临末了才发现自己压根不会道歉啊。哄哄小女生还行,脸皮厚一点玩点小套路。
可面对纲手这样的……他还真有拿不准,倒也不是发憷。就是觉得玩笑开大了,有点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
只是刚抬脚落地第一步,办公室里面忽然传来了纲手的声音,带着无边的冷冽,声音透着寒意。
“你想去哪?”
“不……不去哪,我就是路过。”鸣人尴尬笑了笑,推门而入又收了收身上的**,稍微正经了一些。
今时不同往日,挨打要立正。骚……完全骚不起来,他这才后悔平时没多看点情商书,天天看禁漫去了。
“纲手大人……我……”他想着怎么道歉,支支吾吾不知道从哪开始。
“坐下说吧。”纲手整个人靠在椅子里,头顶的灯明亮,目光显得有些疲惫,瞥了他一眼说道。
“好。”鸣人第一次觉得有些拘谨。
偏偏这个时候的纲手最为放松,根本没有问责的意思。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贵妃猫,懒懒的躺在椅子里。
眼睛半睁半合着,桌上放着一盅酒。鬓角黏着金色的发丝,两腮白似雪。红唇微抿着,散发着熟女的独特气息。
慢吞吞的瞥了他一眼,慢慢迟迟的把眼睛合上。
“你来干什么?”她换了个姿势,勉强看了他一眼,“这么晚过来,什么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是火影了。”
“那不是轻松了很多吗?”鸣人问道。
“嗯,轻松了很多。”纲手伸手去摸酒杯,却发现空了,不由皱眉,“我所珍视的东西所剩无几了,木叶算一个。”
“离开了木叶,下一次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突然间发现,好像除了静音之外,我什么都没剩下。”
“我差不多也要走,大约也要离开木叶一段时间。”鸣人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道歉的事情。
顺势找机会道歉吧,现在先和纲手交个底才更重要。免得纲手哪天真不见了,自己也没办法找她帮忙。
“你走干什么?”纲手有些错愕。
“纲手大人都走了,我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他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也离开一段时间,木叶可能会更好一些。”
“不准备和井野结婚吗?”纲手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或者雏田?”
闻言,鸣人神情再次变得尴尬了起来。原来纲手也知道,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是从纲手嘴里听到关于自己的八卦……
额……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其实……其实没那么快。”鸣人说了一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没那个打算,可能要过段时间。”
“随便你吧,事关山中和日向两个家族,你最好慎重。”纲手意味深长的警告他,又立马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了。”
鸣人盯了一眼那被衣服勒出的惊人弧度,脑子里再度蹦出一个词,拥雪成峰。他没说井野后期也会离开木叶,项目要落地不可能只在木叶。
至于日向,他则需要纲手帮一点点小忙。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所以还得再等一等。
纲手打量着鸣人,手指一点点在桌上敲着。在某个瞬间,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也会他带过去的。
顿时,纲手心情就不好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看着烦。”
鸣人:“……”
他发誓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干,难道是因为没道歉吗?道歉是不是应该……那好像禁漫里的情节,记混了。
果然大就是正义,尺寸就是真理。
“那个……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鸣人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关于时空穿越那件事。”
“你想说什么?”纲手的眼神已经冷下来了,“嗯?漩涡鸣人,我不是说算了吗?你三番五次提起想说明什么?”
“我很好骗?”
说着,纲手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咬牙切齿,直接将鸣人给单手拎了起来,一把按在了桌上。
她愤怒的看着他,心底的自尊彻底碎了。
“很好玩吗?漩涡鸣人,还是你觉得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三十岁女人肯定很寂寞,你只要稍微撩拨一下。”
“嗯?”
“你甚至还用真名,完全不加以掩饰。”纲手眼神冷冽的看着他,鸣人被按在了桌上,纲手一只手就揪着他衣领。
若是此刻纲手给他一拳,不亚于被重卡狠狠撞击。
“我不是……我真是错了,纲手大人。”鸣人自知解释不清楚,真的讲道理恐怕下场不会太好。
“不是,那又是怎么样呢?”纲手手上用了一些力气,这几天紧绷的神经全都松开,无处可发的怒火找到了倾泻点。
“说什么我们以后会再见的,二十年的时间,真的很好玩吗?漩涡鸣人,你真的该死啊!你还想说什么?”
“我那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