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释放了一根黑色查克拉棒,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想要闪躲也来不及了,就连自来也都替鸣人捏了一把汗。
他正想伸手去拦,却看见鸣人反手将黑棒扔进了封印空间。飞来的黑棒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彻底切断了长门对查克拉黑棒的控制。
见状,自来也倒是心里惊了一瞬,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四象封印,但仔细看四象封印与之又有些细微的差别。
鸣人盯着长门,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算你……”长门话还没说完就被鸣人打断了。
他冷着脸说道,“什么和平什么理想,没有好色仙人你们早就死在了雨隐的战争里。别扯什么痛苦,那些不被看见死于战争的平民没有机会说话。”
“我是为了帮弥彦构筑和平的理想世界!这有错吗!”长门低着头愤怒质问道。
如今他所有的手段几乎已经用光了,佩恩的面具被扯下,败给了自来也。在这高塔之上,突然发现自己连一个黄毛小鬼都奈何不了。
换做谁来了,都得道心破碎。
理想世界崩盘,被人用现实的铁拳狠狠教做人,从叱咤风云的神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自来也现在内心有些复杂,看着两个弟子吵架,暂时也不想参合。小南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也是本着先看看再说的打算。
“你的理想世界,就是继续杀人啊?”鸣人侧目。
“这是必要的牺牲,只有痛苦才能让他们放弃战争,珍惜和平。”长门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自己能力不行,做不到千手柱间那样镇压一切敌。所以你就横的不行来竖的是吧?”
“柿子还是挑软的捏,无差别大规模的摧毁世界,让普通人去死。制造恐惧,让剩下活着的人没能力发动战争。”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长门抬起头,“只要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和平一定能真正到来。”
鸣人转头看向小南,开口说道。
“你呢?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小南皱眉,没有说话。
“一帮神经病。”鸣人低头的瞬间小声喃喃道,随后又提高了声音,“我说,骗骗小南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你说什么?”长门皱眉问道。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再看看小南,你知道你自己这些年在干什么吗?”鸣人指了指长门又指了指小南。
“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吗?弥彦的死可不是什么意外,如果有人故意策划呢?还有你的眼睛怎么来的?你知道关于轮回眼的真正用法……”
不停的辩论才是下下策,真相才是一柄雪亮的快刀。
他一直都捏着那柄快刀没松手,从对付佩恩开始,走一步想了未来的七步。说到底,击穿人心的永远不是正义,而是**裸的真相。
长门和小南呼吸顿时一窒,猛地转头盯着鸣人。
“什么意思?”
“说清楚!”
“我不能完全肯定,只是一种猜测而已。”鸣人心里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你们从来没怀疑过吗?”
“那样一双强大的眼睛,莫名其妙出现在你的身上。漩涡一族的血脉可没有瞳术的血继限界,轮回眼和写轮眼倒是有些渊源。”
“这些事情,稍微用心去查查就能发现。只是你不愿意想罢了,复仇就像一根紧绷着的链子,停下就会断裂。”
“所以啊,说到底,你要是创立一个组织去复仇,我才懒得理会。”鸣人瞥了呆滞着的长门一眼。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着全部人参与你的正义,披着和平的外衣的复仇。怎么看就觉得懦弱,无能。”
【叮!选项达成,死神一刀(规则系奖励,死神递刀,对敌人进行灵魂伤害)已下放。】
机械合成音在脑海里响起,鸣人眼眸低垂,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底气。果然好东西都在后面,之前没有选加藤老师的灵化之术是对的。
灵化之术是肉身,灵魂出窍去攻击与绞杀别人。说到底还是存在一些风险,一旦被人洞察了弱点,容易被人道毁灭。
除了可以魂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额外的好处。就算练到极致也不能做到仙人之境,肉身打坐,魂游百里访友,月夜野下趁兴而归。
早在先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灵魂强度异于常人。寻常幻术与夺舍对他都没用,他估摸着大致只有月读与两蛤蟆仙人夫妇的幻术能和他灵魂刚一波。
但是灵魂金刚不坏也并不等于可以主动攻击别人,事实上,和自来也一样,不擅长幻术正是他的短板所在。
忍者的评价体系中,幻术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衡量指标。
不过现在他虽然没有得到幻术方面的加强,但得到了暴击灵魂的手段也算不错。根据大蛇丸的遭遇推断,灵魂受损身体也会跟着坏死。
死神一刀,斩魂吗?下次拿黑绝试试威力。
半天,见气氛沉默压抑,鸣人忍不住又补了几句。
“其实怎么处置呢,全看好色仙人的意思。我已经盯上你们很久了,今天是杀还是留,也全由好色仙人决定。”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想参与也不想听,就这样。”
鸣人什么都没做,任由长门自己去查去接近真相。长门还没在木叶上空扛米,暂时而言两人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一开始,他的的目的也很明确。打散晓组织,继续过他的悠闲日子。
无论是长门也好,带土、宇智波斑也好,他们不过只是黑绝工具箱里的一件工具罢了。就算鸣人杀了长门取了轮回眼,那他就得面对带土和黑绝了。
当带土和黑绝发觉他的实力,必定会抛弃彼此的嫌隙,团结一致先将矛头对准鸣人。那时候,鸣人别想再有平静的日常了。
杀完带土还有宇智波斑、药师兜。若是侥幸被黑绝逃脱了,以后还有宇智波佐助、或是其他的麻烦。
大筒木、外星人、源源不断。
轮回眼不拿可惜,反正当带土和黑绝察觉长门叛变,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带土拿回眼睛。但拿了,带土和绝就得来骚扰他了。
既然轮回眼也奈何不了鸣人,那对于他现阶段而言,轮回眼不是香饽饽而是烫手的山芋。
说到底,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鸣人把自己摘出去。透露一半的真相,让长门去查,让他们内斗。
待到黑绝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黑绝救母有三个要求,分别是:
一、找到大筒木羽村与大筒木羽衣的容器,同时拥有轮回眼。
二、容器发动无限月读,回收辉夜少妇的查克拉。
三、黑绝作为钥匙,解开封印。
从本质上来看,黑绝就像是辉夜少妇的楔。大筒木一族都有一个转生的办法,那就是将自身数据化,待把楔注入新容器体内得以再度复活。
大蛇丸的不尸转身,就是楔的本土化。
而大蛇丸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恐怕还是源自忍者自身查克拉属性源自大筒木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做……一种污染。
或是换个角度看问题,忍者异于常人的特点是查克拉与忍术。而这份力量来自于大筒木一族的神树,也就是污染。
污染过后的人类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而这个群体已经与普通人类已经不一样了,他们自称为忍者。
忍者体内血脉混入了大筒木的杂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个特性,数据化。
数据化给大蛇丸永生提供了根本性的理论基础,若是转生后意识不能带离本体,那永生也无处可寻。
普通人自然无法转生,因为缺少了意识数据化的能力。只有忍者体内掺杂了大筒木的血脉,得以做到这一切。
所以忍者被秽土转生之后,意识会提留在死前。原理大概与数据不再更新差不多,定格在那个时代。
若是以后忍界生物黑科技足够发达,抓个活的大筒木,获取了大筒木的科技之后,说不定会有电子忍者。
所以,仿生黑绝不会梦见电子斑?
同理,血脉如同涌动的数据,在传承的同时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异。如同基因突变似的,数据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于是,血继限界开始出现。
越是纯正大筒木血脉,血继限界拥有的力量越强。如同六道仙人的后裔,柱间和宇智波一族。
相对应的,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也是一种楔的表现。所谓的预言之子,不过是六道仙人看见自己的儿子两兄弟相残之后,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两人以后的后代身上。
于是他赋予了阿修罗转世者更多的力量,用转世的阿修罗压制转世的因陀罗,也就是后来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
由此,辉夜复活的过程并不是复活。本质上和大蛇丸的不尸转身一致,只是一场夺舍行为而已。
黑绝是辉夜的楔,容器是宇智波斑,发动无限月读回收少妇辉夜的查克拉就是牵引转生的过程。
但是宇智波斑开启轮回眼时已经风烛残年,他只能利用带土让他复活自己。正如宇智波斑策划琳之死,带土则利用了长门,为他策划了弥彦之死。
带土确实洗不白,长门也没有多无辜。
鸣人不关心他们的死活,留着长门只想让狗咬狗。即使是带土,面对拥有轮回眼并且有所提防的长门也会感到棘手。
他不习惯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的往自己身上挂,这是救世主的嘴脸。拿了轮回眼,就要承受后果。
或许带土会入侵木叶,或许会抓走他在乎的人作为威胁。他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将自己摘了出去。
打爆长门的是自来也,这是事实。
长门的轮回眼还在身上,不同的是,长门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弥彦的死存疑,只要长门没死就一定会追查下去。
至于带土和黑绝该怎么应对,那是他自己的因果报应。总之他并不无辜,这是他应得的。一旦长门真的陷入危险,鸣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长门是他手里的剑,他巴不得长门成长起来,最好弄一支更强的组织。越是给带土制造麻烦,他越是开心。
鸣人靠系统挤掉阿修罗的转世楔,剥离了体内的九尾,就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如果什么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给带土留下了长门这个定时炸弹,鸣人捡了一波宇智波斑留下的查克拉黑棒,顺带着劫走了紫阳花。
……
雨隐翻山过海,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
他和长门小南一起埋了弥彦,种下了长生花的种子。又陪着自来也跑了好几个地方,查到了一些事情,总算是雨之国的形势给稳住了。
世界依旧没有迎来和平,雨之国仍旧常年下着大雨。但不同的是,雨隐村不会再迎来战争,隐隐有了和平景象的征兆。
长门最开始有些抵触,但自来也道了一句相互理解的世界一定会到来的时候,长门很快又释然了。
夏天一晃而过,冬雪将至,汤之国,温泉。
跑了大半年的师徒两人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泡完这次澡,也意味着两人即将再次分别。
鸣人准备回村,自来也继续踏上寻找预言之子的旅途。
温泉雾气阵阵,两人骨头泡了个神清气爽。大半年的的风尘仆仆劳累奔波都在温泉水里融化了,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鸣人,你过完年就差不多成年了吧。”自来也光着膀子靠在温泉池子边,头上顶着个白色的毛巾,岸边盛放着案板。
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些吃食,还有一个小酒壶。温泉旁侧的灯光往前探了一丈,正好打在自来也大半个背上。
“差不多吧。”
鸣人靠在温泉池子另一侧仰着头,叠着的毛巾盖着眼睛。身材看着又壮了不少,却看着清瘦,长手长脚的耷拉在水里。
他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仿佛骨头真的被泡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