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听懂了,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像只直立的汤姆猫一般。

还未等九尾发电报,鸣人抢先说道。

“大不了明天给狐狸犬买一堆酒,当做补偿就好了。”

闻言,九尾默默的躺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其实天气也不是很冷,至少它没有感觉,不是白嫖就行。

稳定了九尾情绪,鸣人笑着对井野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你先进房间吧。”

“可是……”

“别可是了!”鸣人将井野推进了房间,而后又回到客厅取了蜡烛放在了床头,站在门口招了招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光线微弱,他站在房间门口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心里默默倒数十个数,从十开始。

“十、九、八……三、二、一。”

呀的一声门开了,井野看着站在门口的鸣人吓了一跳,又很快转过头去,低声说道。

“你……你还是别去抢狐狸犬的毯子了,睡一张床也没什么的,反正我们也清清白白。”

鸣人看着井野笑了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房间里。

井野纤细的身躯陷入床的右边,一动不动的。直到她感觉到房间里的蜡烛被吹灭,听见那近在咫尺的窸窸窣窣上床声。

僵直的身体不由微颤,她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只是觉得如果让他去睡那个房间也太可怜了,不小心动了恻隐之心之后,鬼使神差的就打开了房门。

现在大有生米煮成熟饭的感觉,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现在很紧张吗?”鸣人问道。

“不要说奇怪的话。”井野完全背对着,滚烫的脸埋进了被子里。

她原本以为鸣人的房间总有些凌乱的地方,可进来才发现房间不仅意外的整洁,甚至就连被子也没有任何异味。

这些都极易营造一种干净的氛围感,减弱少女的抵触的心思。

井野很吃这一套,无论停电时在黑暗中的牵手,还是蜡烛、对视,干净的房间,带着香味的蓬松的被子。

黑暗中,鸣人能感觉到一侧井野传来的体温,他突然开口问道。

“明天你着急回家吗?”

“嗯。”井野声音很小,细不可闻。

“新年祭应该已经推迟了,今晚并不算太重要,明天应该要和秋道一族与奈良一族的长辈一起去参拜。”

“也就是说明天没时间,早上要早起?”鸣人问道。

“差不多吧,怎么了?”井野小声问道,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快觉得听不清了。

“没事,就是想你多待一会。”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井野怔了一瞬,随后转了个身去。黑暗中,两人相隔不远不近,同在一张**,再清清白白也不可抑制的脸红。

“我……”井野望着那双熟悉无比的眸子,抿了抿嘴,犹豫着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是希望自己别走的意思吗?要答应吗?其实新年祭的参拜偶尔缺席也并不会怎么样。

虽然自己从来没缺席过,但现在是大雪天,木叶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暴雪。就算不去,也没有关系。

鸣人睡在枕头上,侧着头看着井野出神,不禁觉得有些好玩。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了,从一开始的活蹦乱跳,闹出各种事情。然后被敲打了几次就变得老实了,完成了几次任务,认识了三五好友。

经历过生死,也见过许多的麻烦事。其实现在也算还不错了,以后他至少不会被人随意左右,想要的东西都能买得起。

“……我其实也可以晚点回。”她说道。

“嗯。”鸣人应了一声,又见井野将头发丝拨拢至于脑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目光有些迷离的看了他一眼。

“你一直都记着宇智波鼬那件事吧啊?”井野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看你上次反应挺大的,每次有人敲门的时候都很紧张。”井野抿着唇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是被吓出应激反应了。”

“应该是吧,不过也还好,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听别人说,如果在安心的环境里说出来的话,心理创伤会好很多。”井野有些犹豫的说道,“你拜托自来也大人替我找老师的事情,我很感谢你。”

“但是,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所以……”

“那种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这个关系,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他说。

“不一样的,这是两码事。”井野摇了摇头,金发散落在枕头上,眼神固执且亮,“我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接受。”

“如果只是小忙倒是无所谓,但这份好意过于贵重了。我和自来也大人、纲手大人本就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鸣人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少女,有时候很呆,可在一些事情上却过于清醒。说实话,很适合娶回家。

只是现在急不来,时间还很长。

“那好吧,你想怎么回报我?”鸣人问道。

“唔……”井野伸出了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在他错愕的眼神中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他一脸懵逼。

“诶?说创伤啊,我这样陪着你,就不会觉得回忆痛苦了吧。”井野有些意外的说道,“难道不管用吗?”

“书上是这么说的啊!”

“你看的什么书?”鸣人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井野脸红了,抿着嘴没说话。鸣人心底无语,心道自来也的小皇叔真是害人不浅啊!什么404界的大文豪啊!可恶!

“啊!难道方法错了?”井野一脸慌张。

“何止错了,简直是南辕北辙!毫不相关。”鸣人叹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以后少看一点这种书。”

“哦,好。”井野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有些尴尬,方法无效了,如果现在把手抽回来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在井野犹豫之时,鸣人又开口道。

“其实说一下也没有什么,做都做了,那就依你的意思说吧。”

“……抱歉。”井野有些不好意思。

“那种事情没必要特地道歉。”他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怕死,也不怎么害怕宇智波鼬,只是当时真的被吓坏了。”

“是因为是生死关头吗?”井野睫毛微微颤动。

“不是,我怕你出事,很怕很怕。”他声音很平静,像是冬日的湖水一般,“你那天突然来了,本来我已经打算好了准备拼命了。”

“不过尾兽化的话,大概半个村子要变成废墟。但是,我那时其实不是很在乎村子里的人的死活,还是你活着更重要一些。”

“为……什么?”井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软,突然有些难受,声音带着厚厚的鼻音问道。

“没有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突然笑了,有些好笑的说道,“反正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情,还好你没出事。”

“你……”她声音忽然带着哭腔,双手缩了回去,整个人也转向了一边,背对着鸣人睡。

“怎么了?”鸣人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没事,我……我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呜呜呜……”井野抱着被子已经哭出声来了,即使鸣人不用翻过去看也知道她脸上挂着多少眼泪。

“不是,没事你哭什么啊?”鸣人有些好笑的问道。

“不要你管!呜呜呜!”井野一边哭,一边还奶凶奶凶的。

“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现在说了你又不让我问了。”鸣人有些无奈,“这又是什么道理?完全不合理啊。”

“呜呜!你是……笨蛋吗!……”井野哭得正伤心,没心思理他,从被窝里踹了他一脚。

“啊!”鸣人痛呼一声。

直到井野冷静下来,哭声变成离开抽泣声,他才试探着开口问道。

“需要纸巾吗?”

“你就是故意的,已经哭完了,还问!”井野声音听着有些不清楚,透着薄薄的浑浊音,刚哭完一般都是如此。

“我就是顺嘴一问,房间里也没有纸巾,在客厅里放着。”他说道。

“那你不能去拿吗?”井野背对着他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埋怨。又有一丝撒娇的意味,但是很少,这是他脑补的部分。

“太冷了,我不想去。”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井野有些抓狂,那人没事就爱故意气她,动不动就犯贱。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怎么会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非人类的成分?对气氛过敏吗?

“我这种人挺多的,哈哈。”鸣人伸手戳了戳井野的后背,贴心问道,“冷不冷?我有加绒的女仆装。”

“你去死啊!!!!啊!!”井野突然转过来,对着鸣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下手并不重,倒是将她累得一身汗。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井野还在熟睡,两人分开睡倒是没什么不好的睡相,也没有出现番剧名场面之清晨玉体横陈之术。

总之一切都很正常,井野毫无防备的睡姿让鸣人觉得有些欣慰,口嫌体直。

柔顺的金色长发让他不禁想要触摸,但手伸出去很快又停住了。还有正事,还是赶紧洗漱做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