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黑了，“你！”
他怒视江念惜，半天没说别憋出一句话，只好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个劲往出走。
事到如今，江念惜已经放弃抵抗了，默默地被他拉出机场塞进车里。
车子拐过马路上了高速，踩着限速往城内驶去，江念惜就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
半晌，她终于出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呢？”
顾言之一时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并不是想让你滚出J市。”
江念惜扯了扯唇角，想说自己只是有事去一趟隔壁，并没有要走。
可想了想，她又觉得没必要和顾言之解释。
从舔狗任务结束的那一刻开始，他和自己的联系也就到此为止了，至于治愈值……
江念惜从不认为小时候的顾言之和现在的他是同一个人，她分得非常清楚。
人在未满十八岁之前，性格和处事态度并没有完全定型，她相信人性本善，队伍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江念惜的态度从始至终也只有一句话能概括。
——“他还是个孩子。”
因此，时空穿梭回去，她对十五岁的顾言之总是格外开明。
但面对二十五岁的他……
江念惜连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很随意地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顾言之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皱了皱眉，“你就不能和羽彤好好相处吗？你们毕竟是姐妹！”
江念惜抿紧了唇，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和他继续交流的必要了。
她这个态度看得顾言之十分窝火，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江念惜刚进公司的时候，整天围在他身边言之哥哥言之哥哥的叫着，无论干什么都给他报备，也不管他想不想听。
顾言之以前觉得烦，可现在她突然冷下来了，他只觉得更烦！
的亏江念惜听不到别人的内心想法，否则非得骂他一句“看给你贱的！”
车子一路飞驰，来到顾氏集团楼下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顾言之把车停在车位上，解开安全带对江念惜说：“下车。”
江念惜盯着面前顾氏集团的牌子，一脸的悲催。
“见过强制爱的，没见过强制别人上班的，你要闲下来了就吃点药吧！”
顾言之噎了一下，表情罕见的软了几分，“在这里上班不好吗？顾氏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地方。”
江念惜冷笑一声，“进不来是因为他们能力不够，而以我的能力，在哪儿都没干的很好。”
若是往常，听到她说这话，顾言之肯定骂她一句不自量力，可现在，经历过之前高层会议的事儿，以及这个出了无数错的上午，他突然有点认同江念惜的话了。
但是认同归认同，他可不会说出来。
“别的公司能给你顾氏的自豪感？”
江念惜唇角抽搐了一下，“少爷，这是你家产业，它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你自然会有自豪感，可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个打工的地方，是好是坏对我没有任何触动。”
顾言之无言以对，只是不理解地皱了皱眉，“那什么会让你有触动？”
“无限上涨的工资。”
顾言之：“……”
他想说一句庸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位思考一下，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他想了想，说：“我给你涨。”
“嗯？”江念惜挑了挑眉。
“工资，”顾言之面色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我给你涨百分之二百。”
一个月底薪一万，涨百分之二百就是……
三万？
江念惜顿时双眼冒着光，“真的？”
“嗯，”顾言之点头，“前提是你必须认真工作，不能摆烂。”
江念惜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两根手指并拢从太阳穴划出去，她说，“包的！”
看着原本颓丧的人突然精神抖擞，甚至主动打开车门要求上楼工作，顾言之内心很不是滋味。
曾经，这种态度她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展现。
——
出走一上午，归来还是秘书部第一人，甚至上涨了工资，江念惜很是感慨。
无视同事心思各异的目光，她利索地排顾言之的行程安排，按照要求给对方冲了杯咖啡，然后将各部门送过来的文件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需要签字的地方用标签贴出来，再送到总经理办公室。
一切做完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空出来一个半小时的摸鱼时间，江念惜打开电脑，在搜索界面打下五个字。
——幸福孤儿院。
显示屏很快跳出来一堆信息，江念惜大致扫了一遍，筛掉没什么内容的垃圾文章，最后找到一份S市五年前的新闻。
标题上硕大的——【幸福孤儿院院长赵向前心黑手脏，公然贪污公款！成功让江念惜愣了一下。
赵向前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明明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他对孤儿院的孩子们非常好，自己的工资至少有一半都补贴到厨房的伙食上了，怎么可能贪污公款呢？
带着疑惑，江念惜快速浏览了一遍文章，然后根据关键词在网上搜索了一番，直到看到一份盖了公章的处罚通知，她才停下搜索的手。
“我靠……”江念惜靠在椅子上，盯着那份文件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小六眼睁睁看着她情绪突然萎靡，不由地出声关心道：【宿主，你没事吧？这个赵向前是你朋友吗？】
江念惜无声地摇头，“不是。”
【那你干嘛这个表情？】
“我心疼我打过去的二十万！”
江念惜咬牙切齿地说道，“早知道去用来去夜店点鸭子了，好歹还能爽一下！”
小六：【……】
它算是发现，这个宿主每天脑子里不是看别人搞黄色，就是自己主动搞黄色！
无语半晌，小六幽怨地提醒道：【注意安全，小心得病。】
江念惜唇角抽了抽，“你思想好肮脏。”
小六十分诧异，【到底是我肮脏，还是你说的话肮脏？】
江念惜无声呐喊，“哥们只看不摸得好吧！”
【你明明说要爽一下！】
“你们人工智能对爽的概念也太片面了吧？过眼瘾也是一种爽！”
小六：【……】
江念惜义正言辞地指责道，“大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