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看到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红着眼睛扑上来就要打虞汀汀。

但走了几步,看到跟着从墙头跳下来,站在虞汀汀身后的虞厉珩,止住了脚步。

一拍大腿哭着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是要把我们活活逼死才甘心吗?”

她真的是想破脑壳都想不明白,虞厉珩一个堂堂大将军,这大冷天的都呆在家里好好窝冬,跑出来多管闲事干什么?

“我都已经按照你们想要的,从家里离开了,还给石大友留了那么多东西。”

“将军,你摸着良心说一说,若不是我,石大友他一个瘸子,就算靠着他伤退的钱,在城里买了房子,但他能在城里活下来吗?”

“更何况我还给石大友生了一个儿子,给他留了一条血脉,我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

“以前石大友在军营,家里啥事儿都要我一个人操持,我一个女人家,出了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找个人商量,找个人依靠着有错吗?”

“石大友成了个瘸子,我非但没有跟那些没良心的一样,直接带着娃跑了,还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她,我哪里不好了。”

妇人是真的觉得她已经是顶好的妻子了。

若不是畏惧虞厉珩的权势,想着跟他们一直纠缠把虞厉珩惹生气了他们没好果子吃,她才不会带着儿子走得那么干脆。

妇人想得很好,他们走了,虞厉珩看着老兵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说不定会给他更多的钱,等虞厉珩他们一走,他们再回去继续作威作福。

但她这会儿已经看明白了,虞厉珩是不会允许他们再找回去的,而这个对她甜言蜜语的大夫,也不会为了她休了原配妻子。

如果他愿意,他们一家人早就正儿八经的在一起了,而不是如此偷偷摸摸的。

看着被两个儿子捶得无法还手,再看了看大夫那目光平静的妻子,胖妇人明白,她最后的退路也都没有了。

所以越说越委屈:“石大友去干那些脏活儿,又不是我逼他去的,是他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其他的好活儿。”

“他一个大男人,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多干点活儿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总不能一个家全指望着我这个妇人来扛吧!”

“我若是一个人能扛起一个家,还找什么男人,我自己养活自己,滋滋润润的过不好吗?”

“至于那补贴金,朝廷愿意给,做啥不要?把那钱留给有你们这些有钱人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吃一顿饭都比我们每个月领的补贴金多。”

“将军你看看你这闺女,她穿的这一身,怕是我们活一辈子,都用不了这些钱吧!”

虞汀汀最开始听到胖妇人那些话,只觉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越听吧,就还越觉得胖妇人的有些话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她连忙甩了甩头,惊恐的看着胖妇人,没想到她嘴皮子竟如此利索,洗脑功力如此强。

虞厉珩等胖妇人一通抱怨完,方才道:“你们没把石家搬空,是因为你们还想回去。”

“你给石大哥生儿育女,侍奉双亲,是你作为他的妻子的分内之事。”

“石大哥出去挣钱养家,亦是他的分内之事。”

“你让他去领补贴金,也没错。”

“你错在,不应该欺骗石大哥,不守妇道,让石大哥给别人养儿子,逼得石大哥父子在家里毫无尊严和立足之地。”

“别说什么你遇到事情,石大哥不在家,你找不到人,很多将士成亲后,他们去了军营都是如此,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守妇道。”

“你的辛苦,本将军认可,不会否定,所以才只是帮着石大哥把你们赶走,而不是直接一刀将你们杀了!”

“当年你嫁给石大哥的时候,石大哥就已经在军营了,若是不愿意吃这一份苦,大可选择旁人嫁了。”

“不过是贪图石家日子轻松罢了,倒也不必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那么端正。”

然而,虞厉珩说的这些,胖妇人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她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这些人懂什么,你们哪里知道普通百姓的苦!”

大夫的夫人完全看不下去了,她直接走过来扇了胖妇人一巴掌:“再苦都不是你们通奸的理由!”

她先前并不知道虞厉珩的身份,以为是自家夫君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

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把事情听明白了。

“这位将军若是个不体察民情的,何须跟你讲道理,他直接把你们全杀了,都没有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她原本只是想教训那人渣夫君,毕竟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而且她生气的点也是因为丈夫对她儿子的态度。

但现在得知丈夫姘头的夫君,是曾经上战场杀过北戎的,对这个丈夫厌恶到了极点,她冷声看着那鼻青脸肿的大夫道:“我们和离吧!”

“我成全你跟这妇人。”

渣男贱女,就应该在一起。

找姘头,你找个寡妇,找个普通人的妻子勾搭成奸,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万不能忍受这种去勾搭将士的妻子的。

人家战场上杀敌,你在后头给人戴绿帽子。

简直不是人!

胖妇人被打了一巴掌,原本是要跟这大夫的夫人撕巴的,反正都暴露了,她不能白挨打。

但听到对方要和离,当即就顾不得撕巴了,走到那大夫跟前,心疼的看着他:“你痛不痛啊,我去给你找药……”

这个时候,她要表现出跟那女人的不同。

完全把大夫的心给拿过来,大夫和离了,他们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有大夫养家,他们也就不用愁了。

大夫却是一把推开胖妇人,走到他夫人跟前,怒道:“我被那两个逆子打成这样,你还不能消气吗?”

“一大把年纪了,说什么和离,你也不嫌丢人!”

虞汀汀被大夫这“我做错了事,但那又怎样”的态度给恶心得眼睛有些疼,她拉着虞厉珩找了个远点的地方站着看。

大夫的夫人也是有点被恶心到,她冷笑:“你一个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觉得丢人,我只是踢掉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我有什么好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