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常太太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韵:“姜小姐不可能是。”
傅一冉轻笑一声:“姜韵你自己跟常太太解释吧。”
姜韵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常太太:“傅小姐说的没错。”
常太太蹙眉:“为什么会这样?”
姜韵苦涩一笑:“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被狠狠上了一课。”
常太太闷叹一声:“女人就难逃过一个情字,总是为了男人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却不知道这世上最应该爱的是自己,人只有爱自己,别人才会爱我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相信姜小姐也会吃一堑长一智,重感情的人比较容易受伤过。”
说到这里,常太太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常太太拉着姜韵的手:“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靳言抿了口酒,差点噎着。
姜韵笑笑:“感情对我而言是奢侈品,我不值得被爱,也不敢再爱,更加不敢想什么理想型了,先谋生后某爱,我自己都身陷囹圄,不敢肖想任何对象。”
一场单方面的爱恋,让姜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将她从天上云,踩进了泥潭,让她原本璀璨的人生,变得残破不堪。
她不敢爱,也不能爱了。
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常太太目光怜惜:“我能理解你,姜小姐等你想要找对象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常太太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和一个杀人犯共情。
傅一冉开口:“常太太您有所不知,姜小姐在监狱里还生下过一个孩子,比起找对象,找到她的孩子,可能是她更加看重的。”
常太太面色惊讶:“姜小姐应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孩子了?”
姜韵并不否认:“是的,我确实有一个孩子。”
常太太闭嘴了,不再说话,开始吃饭。
海边别墅有专用游泳池。
靳言喜欢晚上游会泳。
靳言换上游泳设备,刚钻进泳池,突然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白皙的酮体浮出水面,一脸的惊慌失措:“对不起靳言哥,我喜欢晚上游会泳,没想到你也会来,知道你不喜欢打扰,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被水淋湿的女人,愈发如清水芙蓉一般清丽漂亮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一双湿润的眸子温润润的看着靳言,任何男人的心都会融化。
靳言淡淡道:“你现在离开也不迟。”
傅一冉的笑容僵在脸上,泳衣都是她按照靳言的喜好专门定制的,显得她整个人又蠢又欲,她还特地画了防水的素颜芙蓉装,任何男人见了心都会融化。
靳言不仅丝毫不为她所动,还让她离开。
“靳言哥。”女人娇言软语,湿漉漉黏腻腻的眼神,等着男人的心融化。
靳言并未多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傅一冉悻悻回眸,突然看见姜韵裹着浴巾过来。
“姜小姐?你来干嘛?”傅一冉盯着姜韵:“靳言哥游泳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秦枫让她来的。
秦枫说她不会游泳,经常常伴靳言左右,会很危险。
让她今晚过来练习一下游泳。
只是没让她想到的是,靳言和傅一冉也在。
姜韵不想凑这个热闹,准备等他们结束后再来。
“下来。”
靳言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在背后,姜韵心脏骤停,停下步子,回眸。
靳言正看着她:“学习游泳。”
姜韵怕水,她会很多东西,唯独不会游泳。
傅一冉看了姜韵一眼对靳言道:“让我教姜小姐游泳吧,我的泳技还不错。”
靳言盯着岸上的姜韵:“还在犹豫什么?”
姜韵脱掉身上的浴巾,露出十分保守的泳衣。
姜韵的穿的泳衣从头到脚都包裹的十分严实。
倒不是她想装,而是她的身体根本无法**,上面都是各种疤痕和上口。
姜韵将泳圈套在身上跳了一下来。
靳言向姜韵这边靠近,傅一冉抢先一步游到她身边,熟练的牵起她的手:“姜小姐,我来教你,女孩子更方便些。”
姜韵提前在网上了解过一些学习游泳的步骤。
她不信任傅一冉,也不想麻烦靳言。
决定自己尝试。
“不用了,傅小姐,我自己可以。”
姜韵深吸一口气,十年前的阴影再次浮上心头。
姜韵本来是会游泳的,泳技还很不错,就是因为当年的阴影让她对水十分恐惧。
十年前,她和傅皓铭一起在海边玩,傅皓铭为了摆脱她,故意潜到海里面吓唬她,装作溺水了。
姜韵吓慌了神,一头扎进海水开始拼命寻找傅皓铭的踪迹,她越游越深,却没有看见傅皓铭的身影。
等她快到深海的时候,却看见傅皓铭正在岸边哈哈大笑,看她快要溺亡的样子,更是高兴不已。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一个资深恋爱脑,傅皓铭都已经这样做了,她还认为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
海浪将姜韵卷向深海处,已经完全不能游泳了,等待着姜韵的只能是死亡。
傅皓铭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溺亡。
姜韵呛了几口海水,就要沉入海底,突然手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只皮筏艇。
姜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努力爬上了皮筏艇。
等她刚爬进皮筏艇,却发现里面有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躺在皮筏艇里。
男孩身上的伤十分严重,面部红肿的已经看不清五官。
姜韵从小跟着姜老爷子在海里长大,对操控皮筏艇有一定经验。
姜韵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皮筏艇弄到了岸边,夜深已经很深,周围都没有人,傅皓铭更是早已不见踪迹。
就剩下十三岁的姜韵和皮筏艇上生死不明的男孩。
姜韵刚上岸,身后就有游艇往这边赶过来,来势汹汹,很明显是冲着皮艇上生死不明的人来的。
姜韵想要扔下这个男孩离开,可是如果她就这样跑了,可能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
十三岁的姜韵还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
眼看那群人越来越近。
姜韵心跳到了嗓子眼,人在绝境的时候都会激发身体的潜能,姜韵以最快的舒服刨开沙坑,将生死未卜的男孩埋在沙里。
十三岁的女孩差点溺死,还遇到一个生死不明的陌生人,被一堆黑衣人追杀,换做任何人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群人将姜韵抓了起来严刑拷问,最后是在问不出来,才将姜韵放了。
等十三岁的姜韵鼻青脸肿的回来的时候,沙坑里的男孩已经不见了。
……
姜韵只要在水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可是她现在必须要战胜自己心里的恐惧。
姜韵的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在夜色下的游泳池里格外的显眼。
那晚救他的女孩,眼尾也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姜韵拿掉游泳圈后连着呛了几口水,傅一冉游到她身边:“姜小姐你没事吧。”
傅一冉抓住姜韵的胳膊,姜韵本来可以游起来的,反而被傅一冉拽的无法动弹。
姜韵被迫拉入泳池里面,无法呼吸,大量的水进入肺部,那种溺亡感再次来袭,姜韵努力挣开傅一冉的手,浮出了水面。
傅一冉:“姜小姐,你刚才差点溺水了,还是让我教你游吧。”
靳言游到姜韵身边:“不必了,时间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来教她。”
傅一冉蹙眉:“靳言哥哥还是让我……”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傅小姐请回,我游泳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外人。”
傅一冉努了努嘴:“可是姜小姐……”
“她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
这五个字,刺在傅一冉心上。
一个被男人众星捧月惯了的人,突然有个男人不拿她当回事的时候,心理落差很难接受。
更何况这还是曾经和她有婚约的男人。
当初靳家那么求着傅家结婚,傅一冉一直觉得这个男人不过是她勾勾手的事。
傅一冉轻咬了嘴唇,不甘心的爬上了岸。
靳言几乎要贴在姜韵身上,手把手教她游泳。
几乎没有衣服的身体接触,男人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际,姜韵脸上飞起一片绯红。
姜韵将身子往前倾些,努力不让彼此太尴尬。
“手和腿要这样。”姜韵身子刚往前倾,男人的身子便在后面压了上来,修长宽厚的手掌直接攀上姜韵的胳膊和腿上。
触碰的一刹那,如一股电流让姜韵身子一颤。
还没有哪个男人和她这么近过,除了那晚的男人。
可那晚她是毫无意识的,姜韵很快便心跳加速。
姜韵因为紧张,一个动作没到位,整个人往池里沉了一下,突然她腰上一紧,一支强劲有力的胳膊将她捞了上来。
另只手将她的胳膊捞起来搭载自己的脖颈上。
男人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靳靳总……我……我……”姜韵紧张的语无伦次:“对不起,你侵犯了您。”
姜韵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
腰上却被搂的更紧,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几个字?”
姜韵心跳如擂鼓:“这是事实。”
靳言的唇贴在她耳边:“如果我喜欢被你侵犯?”
姜韵整个人僵住了,靳言的这话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靳,靳总,您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男人轻薄炙热的气息,让姜韵一时乱了分寸。
姜韵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会爱她,她生过孩子,身子也残缺不堪,靳言如果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一定会十分嫌弃。
他是天上云,而她只是地上泥。
就让她自已烂在泥坑里就好了,何必在污染一朵云彩。
“靳总,我,我学会了。”姜韵眼神闪躲,匆匆上了岸,用那条浴巾再次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感。
才能将自己不堪的一面遮的严严实实。
虽然是掩耳盗铃,但是确实能让她有安全感。
看着姜韵离开的背影,靳言的眸色暗了几分。
这个痴情的女人,心里依旧有傅皓铭那个渣男。
如果不是因为怕她伤心,他早就对傅皓铭那个渣渣下狠手了。
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伤心的模样。
六年前他其实试图找过她,可是那时候靳家没有这样有实力,和傅家没有可比性。
她爱傅皓铭爱的疯狂。
他在纽约时代广场看到她对他的告白宣言,心彻底死了,他选择放下执念,给她自由,让她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当年的放手,让她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
等他功成名就可以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没有他。
如果早知道她会吃这么多苦,他当初怎么也不会放手。
至少她不至于入狱。
靳言爬上泳池,擦干身子回了房间。
傅一冉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为自己当年没有立刻接下靳家的婚约,而导致靳言现在想要报复她跟她置气。
傅一冉换了一身清纯的睡衣,靳言不喜欢过于暴露的穿着。
敲开了靳言的门:“靳言哥,我想和你谈谈。”
靳言语气淡淡:“想谈什么?”
靳言的手扶在门框上,丝毫没有想让她进来的意思。
当年却是她选择了离开,她主动点也是应该的。
“我可以进去吗?”傅一冉怯怯的问。
“可以就在这里说。”
傅一冉看向靳言:“靳言哥你还在为当年我离开的事而生气吗?”
“没有,你离开是对的。”
靳言越是这样平静,傅一冉越认为靳言在装作不在意。
“靳言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傅一冉牵起他的手:“只要你别生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一冉已经准备好曲线救国。
靳言抽回自己的手:“傅小姐,我并没有生气,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当年你的年纪还小,多出去看看多走走是对的。”
靳言想要关门:“没有别的事,傅小姐请回吧。”
傅一冉抵住门纤细白嫩的藕臂勾着靳言的脖子垫起脚尖,柔软的唇落在靳言唇上:“靳言哥,我今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