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坐!”
霍云深神色冷肃,没有一丝平时的恭敬与客气,有的是生冷和疏离,俨然一副谈公事的态度。
“梁夫人,我约你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为什么事,我就不兜圈子了。”
霍云深的直截了当让董文琪有些尴尬,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奈地开口,“能猜到,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找我,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现在才找你。”霍云深冷笑,“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但事情总不会按照我的心思来。”
“云深,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也是为了你好。”
霍云深轻嗤,“嗬,为了我好?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虚伪吗?”
他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是为了他好。
根据调查,董文琪在生他之前确实在娱乐圈混的还不错,但她始终没有机会打入电影市场,那个时候资本的角逐或许没有现在这么严峻,但人情世故却比现在要关键很多。
若不是她搭上了霍家,又怎么可能生完孩子复出就接了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也是那部电影让她在电影市场展露头角。
“我真的是想让你有个好的前程,跟着我始终是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
董文琪潸然泪下,她有私心,但也确实经过思量。若是孩子跟着她,早晚会被爆出,那么他还能这么无忧无虑的长大吗?
看霍云深不吭声,她哽咽道:“云深,你想想去了霍家不一样,霍家有钱有势,你是长房长孙,他们家最看重这一点,必定会大力地培养你。你看现在,你确实被培养得很优秀,是霍氏总裁,霍家的下一任家主,名和利都不是我能给予的。”
董文琪声泪俱下地讲述着去了霍家的好处,仿佛她真的就是那个什么都不图,只求儿子能够有个好前程的伟大母亲。
霍云深冷冷地看着她,心想真不愧是演员出身,言语和神情一点都不违和,若不是后面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真的会相信。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一再地搅乱我的生活,我有自己喜欢的妻子,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联手逼迫我?”
“云深,我……”
“王自盛和赖德全手里的支票是我付给梁氏的第一期工程款,这一点怎么解释?程昊是不是你的帮凶?”
董文琪明白他会问,就意味着瞒不住,低声道:“是我找的程昊,我用温宁威胁他,让他帮我,并答应他不会伤害温宁。”
听董文琪这么说,霍云深愣了一瞬,难道是他多心了。
“王自盛和赖德全都跟程昊脱不了干系,他怎么敢说没有参与伤害温宁?”
“我查了跟他关系好的人,要不足够了解他,怎么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帮我。”
董文琪说着看向霍云深,心里的胆怯越来越重。
“你是说程昊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们布局利用他的人际关系?”
霍云深这会儿有些相信,程昊并没有参与到整个事件中。
董文琪嗓音沙哑,“他并不知道,直到赖德全在青峰寺行动失败之后,他才知道的。”
“赖达明和那个业务员在哪儿?”
“出事之后我只是让他们离开,并不知道他们躲哪儿了。”
霍云深蹙眉,看来这里面还是有程昊的手笔的。
“梁玥明明是在岐山县找到的,为什么要说是在京市?”
董文琪瞪眼望着霍云深,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查梁玥。
“云深,你为什么要连梁玥都要查?”
“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查不得?”
霍云深冷冷地看着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情分。
“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拐卖到大山里,跟不想让人去探究她的过去,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霍云深对这个说法并不认同,“大山里见不得人吗?京市的孤儿院就要高档一些?”
董文琪接不上话,“我就是觉得孤儿院背景简单一些,对她有好处。若是让人知道她被卖到了大山里,难免有人回去打探她的过去。若是山里人乱说,对她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她是公众人物?”
“找到她时,她也才十岁,那时候你就知道她会成为公众人物?”
霍云深对她这一说法,显然是不相信的。
董文琪自知说的不够圆,连忙改口,“我……可能是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考虑的比较多,所以当时就隐瞒了这一点。”
“她是怎么到岐县的,收养她的那家还有没有人在?”
“你怎么这么关注梁玥?”
董文琪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揪着梁玥的过去查?
霍云深说不清,一方面是这里到岐县千里之遥,从梁玥丢失到找回,时隔七年之久,怎么会这么巧董文琪拍戏就找到了?
另一方面董文琪的说法他总觉得不可信,像是刻意隐瞒着什么。
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隐瞒?”
听他这么问,董文琪有些慌乱,“我……我能隐瞒什么呀?”
霍云深一开始的目的是找梁玥的生父,没想到会查到这件事,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隐情。
“你不说,我也会查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今天见你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清楚,我不会跟温宁离婚,你们若是再伤害她,别怪我不客气!”
霍云深说完直接离开,没有再给董文琪开口的机会。
董文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愁眉不展,事情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沈君兰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回到霍家,并拿到最大的继承权来补偿女儿。
霍政祁培养霍云深这么多年不甘心放弃,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但眼看着他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她不甘心,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霍云深走后,她给梁玥打了个电话,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尽快解决,要不然迟早是个雷。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祸端。
董文琪总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