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道长两人,草草吃了几口饭,就与天照去查看情形。

两人站在一小山之巅,远远望去,官兵安营据守,围得严严实实,依山而建的几个寨子被官兵分隔包围,距离太远,也不知南宫奇在哪一座山。紫云道长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忽地想到离这几十里地外有一相熟之人,先去会会,落个脚,把天照寄存于此,行动方便些。四十来岁,步履匆匆,出门见了紫云道长忍不住激动之色:“道长,你终于来了,想想有好几年未见了。”又引见背后穿黄绸缎长袍之人:“

当下不再迟疑,和天照下山去了,骑马费了几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府邸之前,门前一对大石狮,大门金碧辉煌,飞檐斗阁,有些气派。

只见门前一副金字长联:“春风不减,吉第诗书千年秀;仁心恒存,荷塘莲香万户楼。”

紫云道长说明了来意,门人禀报进去,不多时,一前一后两人迎了出来,走在前面之人身穿紫色绸缎镶花长袍,头戴镶嵌玉石之帽,年纪约鄙人之兄长…”

黄袍抱拳道:“鄙人林意河,道长好,常听我弟念叨道长,今日方得见,道长仙风道骨,果然不同寻常,须得多呆些日子,好好讨教。”

紫云道长笑了:“本道何德何能,能够让两位上心。”指指天照道:“小徒天照…”

天照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两位叔叔…”

紫色长袍之人,伸手热情相邀道:“道长里面讲话,请。”紫色长袍之人名叫林意石,是金石山庄的主人。

一行四人进了门,亭台楼阁重重叠叠,错落有致,屋舍雕龙镂凤,曲径长廊环环相连,假山奇石密布,林木高大,平整的路旁**夹道,房后有山有湖,已近深秋,湖面残荷犹存,远远看去湖中有岛。比丞相府还要宽大几倍,天照猜想这庄主也不知是何身份,竟有如此之府邸,但观其穿戴不像当官之人。

进了屋,屋内布置精美,装饰豪华,房间内多张贴名家字画。

紫云道长与两人边走边聊,进了房屋坐下,丫环上了茶,确实有些渴了,紫云道长喝了口茶道:“林兄你可知京都发生之事?”

林意石道:“如何不知,闻丞相被欧阳恒通杀了,连相府也烧了,闻丞相可冤了。”

紫云道长手指天照:“这就是闻丞相的唯一儿子,天照。”林意石左看右看,神情有些慌张,低声道:“切莫声张,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就行,千万谨记告诉不能任何人.......”

林意河也道:“听人说这欧阳恒通正满世界寻找,也不知这欧阳恒通如何这般狠,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紫云道长道:“危难之时丞相将天照托付给我,救丞相的南宫奇等几千人全部陷在清风山,无法救出。”

林意石道:“几十万人包围冲出来是不可能的,好在清风山易守难攻,暂时无忧。”

紫云道长喝了口茶道:“我想把天照寄存在这里,我去搬救兵,几天就回。”

林意石道:“你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闻丞相毕竟是我们敬重的人。”

林意河道:“道长打算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紫云道长道:“我打算去南新州新安郡。”

林意石有些担忧道:“离此有上千里地,远着呢?”

紫云道长:“无妨,只要有快马,一日三几百里地,几天就到了。”

林意石拍拍脑袋道:“我从北方偷偷买了一匹马,平时也没骑,送给你去搬救兵好节约时间。”

紫云道长顿时喜逐颜开道:“那太好了,在此谢过了。”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而来,看模样不过七八岁,叫道:“父亲,母亲请你们吃饭了。”

林意石满脸慈祥:“小子君,快来与道长打个招呼,见过礼。”

子君害羞的躲躲闪闪,眼睛忽闪忽闪明亮如清澈之水,众人见了其窘态忍不住笑了。

林意石站起来道:“大家先吃饭。”

长长的桌子,摆满了饭菜,十几个丫环立于左右。林意石的夫人安夫人体型略胖笑容可掬,招呼众人落座,林意河的夫人年龄比安夫人大,话并不多,桌上还有三个小孩,两个女孩子分坐在左右,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天照刚见过,另一个比天照年龄大二岁,穿戴整洁,面容标致,席间落落大方,一餐饭吃完了天照就知道了是林意石大女儿子青,最的小儿子话不多的男孩名叫子丁比自己还小一两岁,大儿子出了远门。

早晨天刚亮,紫云道长借了一匹快马,一阵风去了。

送走师父,闲逛了一会,这段日子东奔西跑担惊受怕,天照没有时间练功,终于有空闲了,一大早先练了一躺父亲亲传的剑法,又练了一会师父教的南天岳拳法,深秋的早晨有些凉,练了感觉有些暖和多了,天照并未休息,开始练南天岳内功,南天岳内功有站、坐、卧等三种功法,可分不同的场合,自己的喜好的来练。练内功讲究的是内心澄静,心无杂念,经历这么多的不幸,天照伤痛不已,无法入定,想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哥哥惨死,母亲被抓,幼小心灵如何能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仇恨。

此刻天照知道只有刻苦练功,长大后才有复仇的希望,欧阳恒通势力庞大,大夏国的元帅啊,但无论对方是多大的实力,自己也不会放弃,否则连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心中仇恨的火焰如熊熊火炬,越烧越大.....

越急就越不能入定,还有些精神恍惚。一整晚就这样混混噩噩的过了,彻夜无眠!

子青一大早就出来找人玩,一直都是三兄妹一起玩,都玩乏味了,好不容易才盼来一个伙伴,趁还未开课,就来找天照了,正好看见天照在室外发呆。

脆生生的叫道:“我们一起去玩好不?”

天照睁眼瞧见子青笑盈盈站在自己的面前,摇了摇头:“我还要练功,不去了。”

“练功等一会再练,我们先去玩会,他们都等着呢,快走吧。”子青边说还边动手,拉着天照的衣服就不放手。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天照也没辙,玩就玩吧,反正又入不了定,练不了功。

毕竟是孩子,四个小孩很快就玩在一起,室内不好玩,大家商量去室外抓虫子。

出了门,天蓝蓝的,一轮太阳悬在半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用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打扫得干干净净,走不了几步就有石桌、石凳、凉亭、假山,风景真是不错。几个小孩在草丛中扑蟋蟀,捉住了就丢在带来了笼子里,还比谁的大,谁捉的多。天照手忙足乱,一个也没捉住,好不容易捉住一个,握在手心,松开手一看,因用力过猛,弄得个腿断肚裂,显而易见是活不成了,惹的大家大笑不止。

子青亲自示范给天照看:“先用脚手在草丛中惊出蟋蟀,扑上去,用手轻轻盖住,不要太用力,慢慢将手收拢,你看,抓住了吧!”子青得意叫道:“你们快来看,我这只好大哟……”

子君、子丁飞一般般跑了过来。

“确实很大,还是蟹黄色的,叫起来肯定声音大,姐姐好棒啊。”子君断言道。

子丁盯着看了一会道:“我估计打起架来会很猛。”

子青对天照道:“我们每人都捉了二三只了,我也教会你了,你自己去捉一只带回去。”

天照依葫芦画瓢,抓了一只,轻轻捏住,大伙围过来一看。

几人忍住又一阵大笑,比上一次笑得还厉害,子青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天照被笑懵了,不明就理:“我不也捉住了……”

子君笑道:“你捉的也太小了,看来刚出娘胎不久。”

子青边笑边说道;“你呀真是好玩,我真服了你,这么小把它放了吧……”

不知不觉早晨就过去了,家人来叫吃饭了。

吃饭后三兄妹都去上学了,只天照孤身一人,一闲下来,天照有些无聊,感觉心里伤痛减轻了很多,内心有些盼望和子青三兄妹在一起玩,连天照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反正无聊,继续练南天岳的站桩内功,这一次竟出奇的好,身心放松,意守丹田。大约半个收功,很快的物我皆忘,收了功感赏觉精神好了很多。但一闲下来忍不住又想起自身的家事,又陷入了思念、痛楚、仇恨当中,脸上有了些无法掩饰的忧郁,一下午就这么晃悠悠过去了。

吱呀门开了,三兄妹又来了,原来放学了,上课不过两个时辰。子青见天照不开心的样子,她并不了解天照所发生的一切,只道他一个人孤独道:“没有谁借你的金子不还,板着个脸,快去我们哪儿看我们喂蟋蟀吃东西。”

四个小孩一窝蜂去了。子青又教天照喂蟋蟀,丢了一片菜叶进笼子,八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看蟋蟀吃菜叶.......几个小孩又笑又闹,一下午就这样子一晃而过。吃过饭,秋天的天黑得早,天照独自回到了住处。

对着昏黄的油灯,无事可干,又陷入了胡思乱想的忧郁之中,准备脱衣睡觉,触到胸前包裹严实的书——父亲留给自己的书,因一直奔波忙碌,无闲翻看,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打开一层又一层包裹严实的布,金色的书发出金色耀眼的光芒,盖过了油灯的亮度,金灿灿如同太阳的光彩,照得人内心暖融融的。天照心道,看来以后可以在晚间当蜡烛用了!如果书的主人知道其此时想法,肯定会被他的想法气得吐血。

书的封面有四个大字“至尊仙功”,于下面另有二个小字“上册”。天照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慢慢翻开,封面略厚,有金属的质感,里面的书页的纸张是金黄,薄薄的软软的,韧性十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书上的字发出蓝蓝的幽光,如同刻上去似的,天照没有心情去研究的书的材质,打开第一页,整齐的几行字:入我门来修得我法必登仙界,练我仙功仙界无敌——张玉人,天照不知道谁是张玉人,暗道以后有空再向人打听不迟。再看下面也是下面是几行子:

修仙诀

星辰光华亿万年,人鬼妖魔可成仙,

欲成仙者须觅道,道法本在天地间;

修道应自先聚气,气成周天为初始,

循环往复凝丹田,下中上成依次序;

精气漫漫浸灵台,筋骨有气日益坚,

奇经八脉开七窍,七窍虚虚靠丹田;

灵台清清接百脉,神魄淬练即仙元,

仙元涣涣离本体,重凝圆满可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