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木带了一百多人的队伍下了山,往西而去。这群人太多,南天岳没有这么多的马匹,所以学徒都是步行,只有紫木、紫研两人骑马代步。连曾伟业也是步行,走路自然就慢了许多,全都是修炼之人,走起路来还是比寻常人快了一半都不止,整齐的队伍往惠远镇方向去了。

一行人大多数几年都没有离开过南天岳,一路上很是兴奋,大家说说笑笑,吵吵嚷嚷。

曾伟业走在前头,四个跟班,跟随左右,另有桂头等紧随其后,排场不小,清威等人看着都觉得恶心,自然离得越远远好,走在队伍最后面,南宫舒,李仕贵等人紧跟其左右。

两个时辰左右到了惠远镇,众人去吃了点东西。

原以为这地方能买到马,谁知道一匹好马也没看到,倒是有几匹老马,看那模样可能走不了远路,没有一人敢买,买了搞不好是个累赘,尤其是那曾伟业失望得紧。

紫木手持马鞭往西指道:“往西走不远处就是尖虾郡了,大家加把劲,今晚就在尖虾郡歇息,那儿马匹多的不是!说清楚,买马的钱自己掏,我们南天岳只负责管吃管睡。”

有人道:“这地方太小了,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没有什么玩耍的,还是赶紧去尖虾郡吧。”

“去尖虾郡后好好逛逛街。”

紫木也道:“尖虾郡歇息一晚,放大家逛逛街。”

众人听了欢呼雀跃,紫木却不受感染,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脸。

大家草草吃了饭,一路疾走,走了一程,紫木下了马,对清莲道:“你上来骑骑马,我想走路活动一下。”

清莲推辞了一会上了马。

清威暗道这紫木对其徒弟还是可以的。

下午之时终于到了尖虾郡城外,曾伟业傲然上前对守卫城门的一头目模样的人道:“我是州长的公子,你去通报你们的长官,叫他来见我。”清威等人在前头自行进了城。

这头目打量了一下曾伟业,见其衣服华丽,神态傲慢,不像装的,道:“莫不是曾公子。”

曾伟业耻高气扬道:“算你机灵,正是。”

这头目赔笑道:“不知公子要找谁?”

曾伟业不耐烦道:“通知你们的郡主。”

这头目犹豫道:“不知公子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我贸然去郡主府怕他不信,而且我进不了郡主府。”

曾伟业一怒,跳上去一巴掌道:“什么物件,快快去通知,否则,扒了你的皮。”

头目捂着被打的脸,惊恐道:“先请里面等候,我马上通知,不过我也只能通知我们的守城的长官。”

不多会,那守城的将官带了六七人一溜烟跑了来,滚鞍下马,脸上堆起笑道:“这位公子,在下姓何,不知曾州长与你如何称呼?”

曾伟业神情倨傲道:“正是家父。”

那将官打量了一下问:“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曾伟业目光掠过这将官身上,语气强硬:“我们前去西边,路途遥远,望抽调一百匹快马与我们。”

那将官点头不止道:“可以,可以,不过抽调一百匹马,不是马上就能办的,你稍等我为你集齐后给你送来。”其实这将官也不敢随意抽调一百匹马,这不是小数目,自然要请示上峰的。

看着那将官点头哈腰的样子,曾伟业掩饰不住的得意,道:“要快点,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那姓何的将官道:“公子放心,下官会尽快办理。”

讲了一通话,曾伟业和紫木等人一起进城了。

这城比那惠远镇可是大了不少,街道上商品琳琅满目,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看得南天岳的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大多数的人都很少出门。

正当紫木等人在寻找旅店之时,郡主亲自带了十余人来了,得到守城将官的通报了,其自然忙不迭的赶来,那姓何的将官也尾随其后。

郡主慌忙前来,这是州长的公子,多好的巴结的机会,郡主下了马对曾伟业道:“本人姓王,乃尖虾郡郡主,公子如何有机会前来我处?”

“我们要出趟远门!”曾伟业把紫木、紫研对王郡主作了介绍道:“这是我二师父,五师父。”

王郡主是知道曾伟业在南天岳学习一事的,笑着打了个招呼道:“二师父、五师父好!”

紫木见郡主对自己恭敬有加,十分受用:“郡主何须如此称呼,叫我紫木即可。”

王郡主笑道:“公子的师父,我们哪敢乱叫。”又转头对曾伟业道:“马匹的事我尽快收齐,保证不会误了你的行程,另外这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吃住全包了,大家随我来。”

王郡主引导一群人到了郡中最大的旅店,得月旅店。

安排好了住宿,有的相约出去逛街,紫研道:“大家出去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王郡主热情无比:“我单独为几位准备了一处就餐之处,让我为大家接风。”

曾伟业也对紫木道:“两位师父,既然王郡主一番心意,我们就不要辜负了。”

紫研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在这儿吃饭就很不错,你们去吧,我还要看管带的这批人。”

王郡主无比殷勤道:“这得月旅店是管吃住的,他们随时叫随时送饭菜,但这儿的味道哪比得上天外楼,天外楼是专门弄美食的。二位师父放心去享用吧。”

紫木看着紫研道:“好吧,我们都去吧,我们的人都是修炼者,不会惹是生非的,别人敢惹也不怕,寻常人不是对手。”

见紫研还在犹豫,王郡主道:“放心吧,吃了饭就回来,本郡治安好得很,即便有了什么事,我也会摆平。”紫研也上马随同去了。

清威对南宫舒、李仕贵道等几人道:“这曾伟业只要了一百匹马,肯定是没有我们的,不预备,明天我们只有徒步走了,会被曾伟业笑话的,我们自己去买几匹马。”几人赞同,也上街去买马去了。

子青对子君道:“你不愿去舅舅家,我去看看就回来。”

子青独自一人出了得月旅店,往城北而去,其舅舅家住的是偏僻小巷,越走人越少,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舅舅家门前,院门并未闩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了院子,见其内落叶灰尘密布,显而易见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听听四下无声,静静的落针可闻,暗道这舅舅家莫非没有人在,当下叫到:“舅舅,有人吗?”

叫了半天,才听到有人回答:“谁呀?”

声音细而无力,微微气喘。

紫青推开房门,见屋内躺了两个人,正是舅舅及舅娘,见子青进来,想努力起身,却又无力的躺下,其舅舅道:“子青,你来看我们,你母亲还好吧!”

子青愕然道:“母亲还好,你们怎么啦?”

其舅舅满脸晦气,站立不稳道:“你舅娘病倒了,生意亏了,没有钱给她请医师,现在身无分文,这几天我连饭都没有吃了,饿得头昏眼花,躺下去就起不来了。”

子青见了心酸,道:“你们稍等,我去为你们买点吃的。”这小巷子是没有人卖东西的,只得出门去了大街,买了几十个包子提了回来。

其舅舅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十几个,其舅娘勉强吃了两三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其舅舅道:“子青,以前的事舅舅对不起你。”说完留下了伤心的泪。

子青道:“舅舅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当下还是治疗好舅娘的病要紧。”

其舅舅带着哭腔道:“我那两个孩子都外出去帮人了,如今音信全无,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不知如何是好?”

子青起身道:“舅舅,我出去给你找找医师,先看病要紧。”

其舅舅道:“如此多谢了。”

子青出了门往大街上去寻医师,一连走了好几条街也没有人开诊所,连个药房也没见到,子青对尖虾郡也不熟悉,只能乱转。但也不敢耽搁太久,毕竟有人还生病等医师呢,没头苍蝇般乱转也不行啊,忽然醒悟,何不找个人问问,找到个老者,子青道:“老爷爷,清问附近有医师没有?”

老爷爷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向自己问话笑道:“小姑娘,医师要去最热闹的大街才有。”

问明了路,子青往前去了,但这是人越来越多,简直就是摩肩接踵,想快也快不了。

郡主招呼紫木,曾伟业等人吃饱喝足,然后散了,紫木、紫研骑马回旅店去了,曾伟业带了路之贵、桂头等几人在街上闲逛。

曾伟业喷着酒气道:“那清威离开了南天岳,这次一定要把他收拾了,让他出来就回不去。”

前袭荫恨恨道:“这次千万不要放过他了,这小子太可恶了。”

桂头晃晃脑袋道:“放心这次他绝对在劫难逃了。”

几人边说边得意的笑了,忽然那魏太彪道:“快看,那不是子青吗?只是她一个人。”

曾伟业两眼放光:“我们悄悄跟上去,不要惊动他。”

几人远远的跟随着,子青一心想寻到医师好及早威舅娘看病,那会注意到身后。

刀八低声道:“队长,我们何不去把她擒住,队长你再找个房间慢慢的享用,那子青可是如花一样的人。”

桂头道:“不妥,这儿人这么多,被人知道就不妙了。”

路之贵道:“怕什么,连郡主对公子都恭敬有加。”

曾伟业叱道:“都闭嘴,不要被她发现了。”

几人不在闲话,远远的跟随,见子青去一地方请了一个医师,这医师背了药箱与她随行。

曾伟业满腹狐疑:“难道是她家有人生病了?”

越走越偏僻,到了一个小巷子,子青带了医师进屋子去了。

曾伟业叫过来几人放低声音,几人听了点头道:“队长真是聪明之人,佩服。”

魏太彪、前袭荫、露之贵分头去了,只留下桂头、刀八陪着曾伟业在小巷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