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这是怎么了?”韩氏问了一句。

知画正不知道要怎么替舒舒觉罗氏掩饰,谁知舒舒觉罗氏自己抢答,“你管我!”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还带着几分娇纵任性。

韩氏和汪氏都惊呆了,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舒舒觉罗氏。

知画眼看着自家主子形象要不保了,忙道:“我家主子就是想家了,两位格格先回吧。”

舒舒觉罗氏这会又不说话,仰头看月亮去了。

韩氏和汪氏忍不住想笑,但也不敢笑。同知画和听琴点了点头,匆匆带着张氏走了。

“早知道就该劝主子少喝点的。”知画苦着脸道:“这样子被韩格格和汪格格看到,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笑话咱们主子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们肯定不敢当面笑话的。咱们就不和主子说了。”听琴道。

“嗯,肯定不能说。不然主子面子上肯定挂不住。”知画点头。

她们是见过舒舒觉罗氏喝酒后的情形的。今晚唯一庆幸的是,在八爷和福晋面前还没出丑。而且今晚的琴还弹的不错。

“我先回去放琴再来给你搭把手。你就先陪主子在这站会。”听琴道。

“嗯,你快去快回。”知画点头,“我怕耽搁时间长了,主子真要冻病。”

这边舒舒觉罗氏借着酒劲在发癔症,韩氏同汪氏则护送张氏到了住处。

“咦,她屋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伺候她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韩氏皱眉,“不跟着伺候也就算了,还不在屋里守着。她平日里就是这么伺候的?”

“张氏也是老实,就这样也不和福晋说换人!”汪氏皱眉道。

“她总是觉得不合规矩。”韩氏摇头,对石榴道:“你替她擦擦,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扶**去盖好被子。再倒壶茶放床边去。等她酒醒了再自己梳洗吧。”

石榴点头,立刻忙活起来。汪氏也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帮忙。

正院里,池小河同八爷把三个小家伙安顿好了才回屋。坐在梳妆台前拆头发的时候,池小河才舒了口气。今儿这一天下来还真心有些累。

“福晋要喝醒酒汤么?”八爷问道。

“爷小看臣妾!”池小河笑道:“臣妾现在没那么弱!”

“哟,这才喝了几杯就嘚瑟起来了!”八爷笑道:“要不是爷今儿盯着你,你肯定喝醉!”

“这不是没有么!”池小河笑道:“倒是爷,真吃饱了么?要不要厨房现在送点宵夜过来。”

“不用,今晚的菜不错,我吃了不少。”八爷摇头。

“是呀,菜不错,曲也不错。”池小河酸了一句。

她还记得舒舒觉罗氏看八爷那眼神呢!直勾勾的,又带了丝丝缕缕的情意,缠绵的很。

八爷一听这会就笑了起来,走到池小河的身边低声道:“福晋这是吃醋了?”

“就是吃醋了!”池小河很大方的承认道:“当着我的面就对爷眉来眼去的,真是让人生气!”

“我怎么看福晋听得很认真,像是还挺欣赏的。”八爷笑道。

“那是爷的错觉!”池小河道。

八爷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呀。”

看八爷一脸的笑,池小河索性质问道:“爷老实交代了,有没有被吸引!是不是打算明日就去她那听琴?”

“若是爷真打算去,福晋会如何?”八爷问道。

“脚长在贝勒爷身上。贝勒爷若是去,臣妾还能拦着不成。”池小河道。

“福晋这么大度?”把忍笑道。

“臣妾大度不是应该的?贝勒爷难道不喜欢?”池小河故意反问,“臣妾什么时候不让贝勒爷去别人那了?”

“福晋还真没说过。”八爷点头,“不过福晋这会凶巴巴的,弄得爷都不敢去了。”

“贝勒爷还会怕臣妾?”池小河白了八爷一眼,“贝勒爷可是这府里的主人,臣妾哪里敢管贝勒爷!再说了,臣妾哪里凶巴巴了?贝勒爷是不是就喜欢侧福晋那样温柔的?”

眼瞅着话越说越不对,八爷不敢再逗,忙道:“福晋可冤枉我了。我可一点都没想过明日要去的。她对福晋不敬,我不罚她就已经是看在她阿玛的面子上了。”

“嗯?不敬?”池小河愣了一下。今晚舒舒觉罗氏好像没有不敬的地方。就算是为难张氏,借口也找的很好,让人抓不住错处。

“你呀,就是心大。”八爷摇头。

“爷哪里看到她对臣妾不敬了?”池小河问道。她是真没发现。

“衣裳颜色!”八爷没好气的道。

池小河想了想,有些明白了。今晚舒舒觉罗氏衣裳的颜色确实和她很相近。但要说坏了规矩,其实也没有。侧福晋不能穿正红,大红,但其他的石榴红,樱桃红什么的还是可以穿的。

“她也不知道知道臣妾今晚会穿什么颜色,这个到不算吧。”池小河道。

“今儿小年夜,你自然是穿红的。”八爷道:“她不知道避开?看看其他人,哪个穿了红!”

呃,好吧,这话池小河还真不知道该说啥了。其他人确实没人穿红。便是粉红也没有。

舒舒觉罗氏大概也没想那么多。想着过年嘛,自己只要不穿大红、正红就行。

其实侧福晋还能穿银红,这是一种很接近大红的红色。以前她看四爷府上的李氏穿过。那个颜色穿了和嫡福晋站在一块儿,挑衅的意味才更明显。

不过池小河万没想到舒舒觉罗氏今晚一出场就已经惹了八爷不高兴。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舒舒觉罗氏的错。只能说八爷对她本就不喜,所以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讨不到好。

“爷别气了,臣妾都没注意到。”池小河笑着握住了八爷的手,“臣妾这会不吃醋了。相信贝勒爷明日肯定不会到她那去!”

“爷本是想给她体面的。奈何她自己不给自己体面。”八爷道。

池小河想起舒舒觉罗氏刚进府那会,她和八爷对她都算是不错的。走到如今这个样子,也只能说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好了,小年夜,咱们不说旁人。”八爷笑着回握住池小河的手,“这些日子忙,福晋都没和爷好好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