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河心疼八爷,让他快合眼睡觉,自己也闭眼不发出声音打扰八爷。只是这人睡了一半被吵醒,却不是那么容易再睡着的。

最后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八爷的嘴角不禁露出笑来,低头在她额头上小心翼翼落下一吻,这才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下了床。

秋梨伺候八爷穿衣都尽量不弄出动静来,就怕吵醒了池小河。

“若是二阿哥那边无事,就等福晋自然醒。”八爷低声吩咐道。

秋梨点头表示知道,伺候八爷出了门后又回床边守着,以防池小河突然醒过来。

“贝勒爷,您今日坐马车吧。”赵仁宽道:“奴才让人准备好了。”

昨晚的事他也知道,不放心八爷骑马,便提前坐了安排。

八爷也没逞能,跟着赵仁宽上了马车。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八爷这才困意来袭,竟一路睡到了宫门口。

“哟,八弟昨晚这么辛苦呢!”三爷看着站在马车边着急的赵仁宽打趣。

“回三爷,我们二阿哥病了,贝勒爷昨儿没睡好。”赵仁宽连忙回道。

他知道这位说话一向刻薄,可不想一会儿听到什么对八爷不好的编排。

“是么!你们福晋都不管的?”三爷又道:“八弟妹这不行呀,孩子病了也不能闹得爷们休息不好呀!这要是耽搁了上朝,对你们爷可不好。”

“三哥怎么站在这不走了?”七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八弟睡不醒,七弟帮着叫叫?”三爷笑道,声音一点都不小。

赵仁宽心里猛翻白眼,这个三爷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就是坐马车睡着了么,多叫两声就是。现在时间还早,又不耽搁上朝,至于见一个人就说么!

话说贝勒爷怎么还不醒?还不是身子不舒服吧?赵仁宽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他有心上马车里去叫八爷,却又不想让三爷看笑话。

就在赵仁宽着急的时候,马车里突然有了动静。车帘被掀开,露出八爷的脸来,“三哥在外面这么大声,我想不醒也难啊!”

“那八弟得感谢我!”三爷笑道:“不然你这奴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你叫醒!到时候上朝可要迟了。”

“那还真是谢谢三哥了。”八爷笑了一下。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三爷道。

赵仁宽再次无语,这位三爷还真是一点不客气,这种谢谢也好意思接。

“八弟昨晚是没睡么?怎么眼睛下面都发青?”七爷看清八爷的样子,不免关心的问了一句。

结果还不待八爷回答,七爷就抢着说,“他儿子病了,闹得他没睡好。”

七爷了然,小孩子生病是最让人操心的。他家那个上次闹了病,也是让人几天不得安生。

“八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宠福晋也得有个限度。这孩子生病了就该和你隔开嘛!大半夜的闹得不能休息,不是影响你第二日的精神?”三爷又道。

八爷瞥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三哥,这是我府里的事,就不必你费心了。”

七爷也是暗中摇头,这个三哥说的什么话,这和宠福晋有什么关联?就不能是八弟关心孩子睡不着么?

偏三爷不是个识趣的,还喋喋不休道:“哎,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哥哥这是教你呢!”

八爷懒得理他,径直往宫门走去。七爷也不想同他说话,跟上了八爷的脚步。

三爷看着两人竟一声不吭的把他抛下,顿时气得不行,“这是对哥哥的态度么!居然就这么走了!别以为你现在是皇阿玛面前的红人就嘚瑟!”

赵仁宽站在马车边听得都有点想打人了。难怪这位三爷不招人待见。看看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也不想站在这听三爷叨叨,打了个千,跳上马车便示意车夫把马车赶一边去等八爷散朝,免得挡住了宫门口。

三爷一个人发了两句牢骚也自觉无趣,也忙进宫去了。

“八弟,你别把三哥的话放心上。他就是嘴碎。”七爷一路上安慰八爷。

“七哥,我知道。”八爷回道:“只是嘴碎也要有个度。你听听刚说的什么话。”

“他这人就这样。”七爷道:“你别理他,不然他能跟你吵起来。到时候闹到皇阿玛跟前,你也没好处。”

“七哥放心,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八爷笑了一下。这段日子以来,他能感受到七爷释放的善意。

以前七爷是不掺和他们之间事情的。除了因为他母妃住在永和宫,同四爷关系不错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算不好不坏。如今这是准备站队么?

八爷心里有所猜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七爷也没多说,只是又多问了几句弘曦的情况,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这日早朝并没多少事,所以早早的便结束了。八爷去了内务府,安排各项年终的事情。等忙到傍晚回府的时候才知道七福晋同四福晋都来看望过弘曦了。

“是爷说的?”池小河还意外。她觉得八爷不像是到处说这种事的人。

“也是碰巧了。”八爷无奈的笑道,便把早上宫门口的事说了。

“啊,原来是这样。”池小河恍然,难怪七福晋会约四福晋一块儿呢!

“四嫂和七嫂还送了不少补品和小玩意。”池小河道。

“嗯,收着便是。等赶明儿弘晖他们生辰的时候,咱们多送些礼便是。”八爷道。他现在更加肯定七爷的意思了。

“臣妾也这么想的。”池小河笑道。

“喏,生肌膏。”八爷从怀里掏出去太医院要的药膏。

一个很小的白瓷瓶子。池小河接过打开看了看,药膏也是白色的,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她不懂药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成分。

“这东西宫里也不多。”八爷道:“当初五哥脸受伤后,还是皇阿玛开口,才多赐了几瓶。”

想起五爷的脸,池小河突然对这药没什么信心了。毕竟五爷那疤几年了都还明晃晃地挂脸上呢!

“弘曦不一样,伤口没那么深,而且他还小,恢复更容易。”八爷仿佛知道她的担心,忙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