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身为贝勒,后院是可以有两个侧福晋。可以是选秀时由康熙亲赐,也可以由八爷自己为后院的格格请封。

若是由格格请封的侧福晋,便不会有迎娶的仪式。只是根据品级的改变,在平日里吃穿用度上提升档次。

也只有通过选秀进府的侧福晋才会正经有仪式。因而八爷府今晚还挺热闹的,来了不少客人给八爷贺喜。

池小河提前几日就已经在安排这日晚上的迎亲宴。从来宾坐的位置,到宴席的菜式等等,都一一过问。

当然,作为新郎官的八爷并不需要亲自去迎娶,甚至不用在门口迎亲,只需等着舒舒觉罗府上用轿子把人送到府里来。

“爷今日不穿红?”池小河不由又逗八爷,“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福晋。”八爷颇有些无奈的看了池小河一眼。

“臣妾不说了!”池小河忙捂了自己的嘴,笑道:“过不了多会客人就要陆续上门了,爷还不出去迎客?”

“福晋,今晚怕是会闹的有些晚。你若是累了就先睡,让韩氏和张氏她们帮着收尾便是。”八爷不放心的叮嘱道。今晚他势必是要留宿在舒舒觉罗氏屋里的。

“爷就不用操心臣妾这里了。”池小河道:“臣妾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八爷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去前院迎客。

池小河让春桃和夏莲帮她整理了下衣装,也准备出去了。今晚来的女宾也是不少的。

至于三个孩子,今晚就没让他们凑热闹。池小河叮嘱了肖嬷嬷,把他们就留在正院里,还是按着平日里的作息睡觉。

今晚除了太子和十二阿哥几个小的因为住在宫里不方便没有来,八爷的其他几个兄弟都来喝喜酒了,而且各自也都带了女眷来。

除了皇子们,自然还有宗亲们也有人来。什么简亲王府的,裕亲王府的,安亲王府的。有的是派子侄来,有的是亲自前来。可以说是很给八爷面子了。

“八弟,恭喜啊!”直郡王来的早,他今年也要娶侧福晋,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所以康熙也提前恢复了他的爵位。

“大哥大嫂里面请。”八爷笑得客气,“等过一个月,我也给大哥贺喜去!”

直郡王笑了起来,他下个月可是娶蒙古格格,排场不会比老八小。

大福晋笑得很勉强,打过招呼后,便被一旁的奴才引去水榭里的女宾区。

池小河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大福晋。她们俩不怎么对盘,也说不到一块儿去。不过今儿这日子,哪怕是硬寒暄也不能冷场。

好在没多久四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和十福晋就到了。人一多,自然就不愁没人说话,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最后来的是三福晋和五福晋。说起来五福晋自打生了个阿哥后就很少出来的。性子也同以前变了不少。不过池小河也不可能放下当年的事,只维持面上的和睦便是。

至于三福晋,依旧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当然,前提条件是别惹到她头上去。

让池小河意外的是,她舅母安亲王福晋还亲自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庶女。大概是带着见世面来的。

池小河能看出安亲王福晋的不情愿。不用说,这只怕又是她那个好舅舅吩咐的。

女宾区这么热闹,男宾区也不逞多让。八爷一直在场中周旋,不停的被人拉着说话。

吉时一到,府外喜乐声不小,让水榭的人们安静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突然就热闹起来。

男人那边自是起哄八爷去看新人,女人们这边,看向池小河的目光就要复杂的多。有同情的,也有看笑话的。

池小河倒是淡定的很。圣旨都下半年了,她若是还做不好心理准备,也太没用了些。

喜轿是一路抬进府的,直接把舒舒觉罗氏送到她住的院子里。八爷也并不需要来和她喝合衾酒,也没有掀盖头这些仪式。所以八爷还是在水榭招待客人,被大家以各种名义灌酒。

池小河则是顶着大家各种探究的目光招待女宾们。她如今不胜酒力,也只有拿果汁代替,同大家推杯换盏的。

外面的热闹同舒舒觉罗氏院里的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她出嫁前就已知晓是这么个情况,到也淡然处之。除了她自个带进府的一个嬷嬷和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其余院里的奴才她也叫进屋来先认识一番。

其实舒舒觉罗氏这一整天下来已经很累了。但她却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

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面上装得再淡定,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和惶恐的。

八爷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想着晚上就要同一个陌生人睡在一张**,她心里的那份忐忑不安就被放大了。

所以她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缓解这种不安。认识认识将来自己身边的奴才们就是很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身为侧福晋,她院里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八个,另有管事太监两个,洒扫太监两个。若是以后生了孩子,还会再多配丫鬟太监和奶娘。

舒舒觉罗氏把人先认了个遍,心里的紧张才缓解了些。

“侧福晋应该没用晚膳吧。厨房里这会灶上还有火,奴婢给您弄些吃食来吧。”一个丫鬟主动开口道。

舒舒觉罗氏看过去,这是院里本来就有的丫鬟,叫香芹。

“去吧。”她点了点头,这是个机灵的。知道她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有这个香芹开口,大家仿佛一下都活络起来,有去泡茶的,打热水的,还有主动说起府里情况的,一时间到冲淡了几分冷清。

舒舒觉罗氏环顾了下屋里的陈设摆件,突然发现还挺精致的,能看出布置者的用心。

一旁的小丫鬟见她打量,笑着道:“这都是福晋让人安排的。说侧福晋若是有不喜欢想变动的尽管说,再让人置办便是。”

舒舒觉罗氏有些惊讶,她设想过会被苛待,或者被无视,却独独没想过会被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