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河听见八爷发出声音,立刻就撤了出来,“还骗臣妾好了!这是好了?”

池小河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沉了脸,也不靠八爷怀里了,直起身子和八爷面对面,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

面前的人儿因为生气导致情绪激动,面颊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好看的柳叶眉也紧紧皱在一块儿,一双大眼睛更是凶巴巴地瞪着他,气氛一时很严肃。但八爷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快伸舌头!”池小河这会真是恼羞成怒了。

八爷却笑得更起劲了。因为怕吵到睡着的弘旺,他还得努力憋着,结果就憋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最后倒在了车厢里。

“这很好笑么!”池小河这下是真生气了!她担心他的伤势,这人却嘻嘻哈哈的,把她的关心不当回事,真是气人!

“不,不是。”八爷知道池小河误会了,但他一时又停不下来,便连忙摆手否认。可对上他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却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池小河索性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八爷笑!她倒要看看八爷究竟能笑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八爷终于是挺了下来。池小河看他拿帕子擦笑出来的眼泪,脸色就更难看了!

“爷不是笑你。”八爷停下来后第一句话就先表态,但表态过后发现又不太对,便又补了一句,“也不是!”

池小河本来听了前一句话脸色好转了的,听了这一句,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是不是的?爷到底什么意思!”池小河黑着脸问道。

眼瞅着池小河就要到爆发的边缘了,八爷忙道:“福晋,你就没发现刚刚你那几句话有问题?”

池小河一脸茫然的看着八爷。她不是想查看伤势么,哪里就有问题了?

八爷忍着笑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福晋就没发现你那话像是想对爷用强么!”

池小河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什么用强?用什么强?她哪里有这个意思了!

八爷见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想笑,但又怕她炸毛,只得辛苦忍住,只能继续提示,“福晋仔细想想,看爷有没有说错?”

池小河回忆自己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

她当时一心急着看八爷舌头上的伤便没多想。这会再一回想,那话确实很有歧义,真像是要强吻八爷似的!

“福晋刚刚那样子可真凶,就像话本里要抢了状元当压寨相公的女土匪!”八爷终于把自己笑了半天的脑补说了出来。

“爷才是土匪呢!”池小河忿忿地反驳了一句。

“爷可没对福晋用强!”八爷笑道:“福晋刚刚可是上了手又上嘴!”

池小河再一想自己刚刚的举动,脸立刻又红了几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臣妾这样还不是因为爷不配合!”池小河没好气的看向八爷,这个锅必须甩给八爷!她这么没形象的强吻都是为了谁呀!

“是,都是爷的错!”八爷认错态度还是良好的,“爷给福晋赔不是。”

“爷还骗人!”池小河再次控诉,“爷答应过臣妾的话又忘了!”

“没有!爷没忘!”八爷连忙否认,“真的就是小伤口,虽然还有点疼,但早就没出血了。”

这次八爷说完也不需要池小河命令了,直接就伸出了舌头来给她看。

伤口就是舌尖上的一小块,还是很明显的,微微有些肿,能看到那块有些凸起。但就像八爷说的,已经没出血了。

“臣妾不亲眼见见怎么能放心呢!”池小河道:“爷若是早就配合了,还会有后面这些事?”说着她忍不住又瞪了八爷一眼。

八爷却是嘿嘿一笑,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压着嗓子道:“爷若是配合了,又哪能换来福晋的强吻?”

池小河脸一红,手就在八爷的腰上掐了一把,“爷又没正经!”

八爷没躲,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哄池小河开心,“好好好,爷不闹你了。快睡吧。一会儿弘旺醒了又要闹你了。”

“还不都是爷!”池小河白了八爷一眼,这才重新合了眼。闹完这么一出,她现在更困了。

八爷陪着笑给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终于是安安静静的睡起午觉来。

两人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吵醒的。车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行进,但明显速度很慢。

八爷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就被扑面而来的雨水打了一脸。

“这雨还不小!”八爷擦着脸道。

池小河见弘旺还睡得香,怕他下雨降温后会着凉,忙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这才道:“这雨若是不停,今晚安营扎寨怕是不容易。”

“这倒不担心。”八爷道:“这些都是早预料到的,奴才们也都是熟手,营帐搭起来快。就是夜里只怕会冷。”

下雨天潮湿,往北温度也会降,八爷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出门在外,被褥这些东西倒是都准备着,大不了多盖两床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呢,马车却是一个剧烈晃动,然后就停了下来。

“啊!”池小河一个没坐稳,至今就往车厢上撞了过去。八爷眼疾手快用手垫了一下。池小河的后脑勺倒是没事,但八爷的手腕却是被撞得听见了咔擦一声响。

弘旺终于在这晃动中醒了过来。好在他因为裹得严实,虽然也撞了一下,却是不疼。只是睁开眼懵懵懂懂的样子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贝勒爷,车轮陷进泥地里了!”此时马车外传来赵仁宽的声音。

池小河本准备问问八爷手腕的情况,却见他丢下一句,“你们待着别动”就掀了车帘出去了。

“额娘,怎么了?”弘旺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外面下雨了,路不好走。”池小河把儿子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道:“别怕,阿玛去看情况了,很快就会好的。”

“咱们的马车坏了?”弘旺担心道。

“不是,应该只是车轮陷进泥地里了。”池小河耐心的解释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面赵仁宽叫道:“贝勒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