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水。”池小河虚弱的开口。

八爷也不假他人之手,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喂她。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熬了粥,起来喝一点吧。”八爷的声音温柔似水。

“嗯。”池小河喝了半杯水后感觉好些了,冲八爷笑着点了点头。

八爷吩咐人去端粥,自己则扶着池小河坐了起来,又是摸她的额头,又是摸她的手,依旧是满脸的担忧,“身上可还有不舒服?于太医还开了药,说是这三日都要喝着,说是怕没干净。应该也会有些疼,但就跟小日子似的,不会再像今日早上那样了。”

这应该都是她昏迷过后的事了。池小河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干爽,显然是已经都清理过,也换了干净衣服。她听着八爷絮絮叨叨的,心里因孩子没了的伤感要好了一些。

“爷,臣妾没事,已经好多了。”池小河轻轻开口。

“肚子还疼么?”八爷把手伸进了被窝,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还好。”池小河笑了一下,“只是隐痛,不算厉害,能忍的。”

“这次让你受苦了。”八爷满脸的歉意。

“爷,别再说这话了,好么?”池小河握住了八爷的手,垂眸道:“都过去了,咱们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她声音有些发颤,听得八爷心里又是一疼。

“好,爷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八爷亲了亲她的脸颊,应了。

池小河知道明惠成了太子的侧福晋,已经是三日后安亲王福晋登门拜访的时候了。

“哎呀,竟是不知福晋病了。”安亲王福晋一脸歉意,“今日我是登门道谢来的。要不是贝勒爷提前告知消息,她阿玛也没机会活动。”

池小河心里不由冷笑。八爷好心提前告知,她舅舅活动的结果便是把女儿送进了太子后院?难道他不知道太子和八爷不对付么?竟然还好意思登门道谢,真不知是哪来的厚脸皮!

可对着安亲王福晋这个一脸笑的长辈,池小河还真不好说什么。便借口生病了精力不济,草草的应付了两句。安亲王福晋见状也就没有多留,说了几句面上的关心话便走了。

“真是够恶心的!”池小河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嘴。

“福晋别生气,您坐月子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春桃连忙劝道。

夏莲这会正端了煎好的药过来,也跟着劝道:“福晋若是不喜,以后少来往便是。反正也不是正经娘家。”

“你们俩少在福晋面前乱撺掇。”肖嬷嬷皱眉道:“可以少来往,不是正经娘家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夏莲吐了吐舌头,嘟囔了一句,“本来就不是嘛。”

春桃瞪了夏莲一眼,夏莲便不再说话了,乖乖地把药端给了池小河。

“嬷嬷,她们俩也是气不过,您就别说她们了。”池小河帮着求了个情,端过药一口气喝了。

“福晋您就护着她们吧。这么口没遮拦的,哪天闯出祸事就晚了。”肖嬷嬷看了春桃和夏莲一眼,有些担忧看向池小河道:“福晋,这明惠格格成了太子侧福晋,不会对您使绊子吧?”

池小河咽下嘴里的蜜饯,把那苦味压下去,才笑着对肖嬷嬷道:“嬷嬷别担心。她以后常住宫里,我在宫外,没那么多交集。再说了,她一个太子侧福晋,要真想对我一个贝勒嫡福晋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以前在安亲王府的时候两人就不对付。主要是明惠看池小河不顺眼。毕竟池小河寄居在安亲王府后,老安亲王对池小河的宠爱比明惠要多,让这小丫头心里不平衡了。

“老奴也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总觉得舅老爷把明惠格格送进太子府,对咱们贝勒爷是不是不太好?”肖嬷嬷又道。

池小河笑了一下没说话。连肖嬷嬷这个后宅的奴婢都懂的事,她那个舅舅能不懂?既然是懂的,还这么做了,那明显就是站太子那一队,放弃八爷的了呗!

想着这一两年来安亲王府那边的亲近,池小河在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过河拆桥!

八爷这会在储秀宫里给良妃请安,良妃也是说起了这事。

“无妨,儿臣本也没想过借那边的势。之前是他们主动想亲近,儿臣想着多点力量也不嫌多,便接着了。如今他们想转方向,儿臣也不拦着。”说到这,八爷突然笑了一下,又接着道:“只是这转的太过生硬,还得看那位肯不肯接!”

“朝堂上的事额娘是帮不了你。这后宫中,额娘若是能探听到消息便尽量帮你。”良妃道。

“额娘,您不必费心。”八爷忙道:“儿臣自己能行。您把身子养好便是对儿臣最大的支持。这都快入夏了,您的气色都不大好,是不是找太医来瞧瞧?”

“每年瞧每年都是那些药,喝了也不见有什么用。”良妃无所谓的笑笑,“我这身子是早年落下的病根,治不好的。”

八爷想再劝,良妃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别说额娘的事了。你和你福晋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八爷一脸茫然,心中却暗叫糟糕。池小河落胎的事他并未和良妃说,就是免得她多想。这下肯定是不知谁乱传了话。

“你如今大了,好些事都瞒着额娘不说了。”良妃沉了脸,“旁的也就不说了,这子嗣大事也胡来?若是传到你皇阿玛那,你也装糊涂?”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就跟挑明没差了。八爷心里暗恨那个乱嚼舌根子的人,面上还得陪笑道:“额娘这是从哪里听的闲话。儿臣怎么会对子嗣的事胡来!您别听那些浑话!”

“你让我不听旁人说,你倒是和我说啊!”良妃显然动了怒,“孩子说打就打!你子嗣很多么?别忘了,你就一个儿子!”

“额娘!你听儿臣解释!”八爷没办法,只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于太医的诊断。

“真的?”良妃犹自将信将疑,“真不是你们闹了矛盾,你福晋自作主张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