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八爷可能伤的重,梅氏和马佳氏的脸色都变了。

“不过贝勒爷既然能亲自写信,想来身体是在恢复中了。”池小河又接着道。

梅氏和马佳氏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也不知道池小河特意此时提起这事是何意义。大军要回京的消息是这两日才有的,明显八爷这信是之前送来的。为何刚收到信的时候不说呢?

池小河并未让她们猜太久,下一刻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们,是希望你们在贝勒爷回来后都能恪守本分,让贝勒爷静心养伤,别想些有的没的心思!”

梅氏和马佳氏怔忡了一下便明白了池小河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起来。池小河这话里的暗示很明显。让她们俩等八爷回来后不要总想着要侍寝,要让八爷好好养身子。

池小河到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梅氏和马佳氏可是很久都没侍寝过了的。本来马佳氏陪八爷去承德能独享两个月的侍寝时间,结果八爷却突然出征。而梅氏就不用说了,先是怀孕,后来又小产,压根也没侍寝的机会。可这会八爷出征三个多月,这两人还不巴巴的盼着?

再说八爷,先是因她怀孕素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她能侍寝了,又赶上了出征。这一说也憋了不少日子。

这男人憋时间长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若是梅氏和马佳氏到时候再用些手段,指不定八爷就上钩了!她倒是不是说管着八爷不去宠幸别人,而是真担心八爷的身子。她有预感,八爷这次的伤势绝对不轻,她可不想八爷年纪轻轻的就落下病根!

但这话听在马佳氏和梅氏耳朵里,自然没这么简单。不过两人自是不会反驳,都很恭敬的应了,表示自己一定会谨记福晋的话,绝对不会打扰八爷养伤。

池小河对两人的识趣表示满意,顺便露出几分虚弱的模样。梅氏和马佳氏很有眼色的便起身告退。池小河自然不会挽留,再次谢谢她们来探病,还让春桃把两人送了出去。

一出院门,梅氏和马佳氏脸上的笑顿时就没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开口说话,却是默契的一路同行,径直往花园去了。

这个时候花园里是没人的。梅氏和马佳氏便去了荷塘里的湖心亭小坐。

“真真气死人!”梅氏没忍住先爆发了,“看看她说得什么话!自己想霸着贝勒爷就直说!拿什么养伤当借口!也不怕自己身子吃不消!”

马佳氏还是要淡定一些,但也冷笑道:“人家是福晋,又为贝勒爷生了嫡长子,这腰杆子可硬的很!哪是咱们两个小格格能比的!”

一说到孩子,又戳到了梅氏的肺管子,她立刻红了眼睛,“若是我的孩子还在,她哪能这么得意!”

“要说妹妹也是命苦。哪怕再多撑一个月呢,孩子生下来也能活的。”马佳氏煽风点火得很娴熟,“这事也是蹊跷的很。妹妹自打有孕后就小心得很,也太突然了些。”

梅氏攥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道:“可贝勒爷被迷了心窍,根本就不信我的话。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儿子,我肚子里的难道不是?我看那个柳大夫和福晋就是一伙的!贝勒爷竟也信了!”

“要说福晋进府前,妹妹是最得宠的了。当时连我都嫉妒妹妹呢!”马佳氏叹息道:“没想到福晋手段这么厉害。这么快就迷住了贝勒爷。咱们几个人都抵不过她一个!她怀个孕,弄得贝勒爷都不叫人侍寝了!这般独宠,真是万万没想到!”

梅氏被马佳氏拱得越发火大,话也说得更加放肆起来,“也没看出来她哪里好!说是皇上赐婚,可那家世哪里配得上咱们贝勒爷!要说容貌,也没说多好看!”

“大概是有些方面的功夫比咱们厉害吧。”马佳氏嘲讽道。

“哼,我看她能独宠多久!”梅氏忿忿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的!咱们来日方长!”

马佳氏瞥一眼荷塘,笑道:“我就佩服妹妹这心气劲!要说这府里还有谁能和福晋一争,也只有妹妹!我是自知没本事得贝勒爷的宠,但我愿助妹妹一臂之力!”

梅氏虽然现在气恼得表情都有些狰狞,但也没有气得没了脑子。马佳氏好好的要帮她争宠,这事可不寻常。

她看了一眼马佳氏,见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脱口问道:“你助我一臂之力?目的?”

“和妹妹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马佳氏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看着她失宠!”

“姐姐似乎和福晋没有大过节吧?”梅氏有些不解。

“那又如何?”马佳氏轻笑一声,“我和她是没有大过节,可她进府后也没给我带来好处!到是连原本就少的侍寝机会也几乎没有了。既然我要受活寡,自然是看不得她独宠的!”

“那我要是得了宠,姐姐又准备找谁联合来对付我?”梅氏笑着反问。

“这后院里就咱们两个格格。你若是真得了宠,只要能看在我帮衬过你的份上照应我一二,我就满足了。”马佳氏道。

梅氏觉得马佳氏没说实话,但这会也没深究。日子长了,马佳氏的真实目的总会暴露的。再说马佳氏有一点没错,依这会的情形,她们结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管怎么样,先从福晋那里争来宠才有机会说别的!

“那我就把姐姐的话记在心里了。”梅氏微微一笑,道:“等贝勒爷回来,咱们再见机行事!”

“妹妹果然爽快!”马佳氏也笑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远在回京路上的八爷不由打了个寒颤,一旁伺候的赵仁宽忙紧张的问道:“贝勒爷可是觉着冷?”

八爷有些无奈的掀开车帘指了指外面的艳阳,“你当我是纸糊的么?”

赵仁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很认真的道:“太医说了,贝勒爷失血过多,容易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