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生下畸胎,怕暴露和亲哥乱来的事实,恶向胆边生,偷了一个男婴充当自己的孩子。
或许是放畸胎的时候,秦玉芬生下的孩子正好不在,就放错位置,放到了写着秦玉芬孩子的那个婴儿**。
更可能是当年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她干脆不是错放,而是临时改了主意,胆大妄为到用畸胎去调换了人家秦玉芬同志的孩子。
又偷了一个男婴来充当自己的孩子。
制造出了十八年前的红兴市大地震。
愤怒像潮水一样涌出,席卷了陆满月。
她捏紧两手,默默地等着听着。
直到隔壁的两人难分难舍之时,她腾地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自家门的炉子前,把座在上头的锡锅小心翼翼地提了起来,轻轻放到一边。
用火钳夹了一块蜂窝煤往门下一扔,木头门被蜂窝煤的暗火一烤,慢慢的就烫了起来。
要燃起来,大概需要几分钟时间。
陆满月夹着剩下的两块蜂窝煤下了楼,站到了花台旁边。
五分钟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捏着嗓子冲着楼上大喊:“着火了!救火啊!”
楼上楼下的职工全被惊动,全都爬了起来。
“哪儿着火了?”
“快找桶。”
“有烟……”
“是陆大山家那边有烟……”
二楼的走道和楼梯口瞬间便被惊慌的人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陆满月冷眼望着自家二楼属于父母房的那扇朝向花台这边的窗户。
啪的一声,窗户被人拉开。
光着膀子露着腚的李如良爬上了窗台。
李芬的脸在窗户后探了出来。
李如良在李芬脸上吧唧还亲了一口才跳了下来。
正好踩在陆满月放着的那两块被夜风吹得燃烧得正旺的蜂窝煤上。
“啊!”李如良被烫得大叫起来。
怕惊动别人,他很快又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烫伤了的脚实在是疼得厉害,他痛得脸都与变形了。
李芬的头从窗户里探出来,紧张地看着他。
陆满月从花台后走出来,举起火钳照着他的后背就是几下。
夹过滚烫蜂窝煤的火钳自然也是烫的。
李如良惨叫连连。
烫伤了脚,又先挨了几钳子,想跑也跑不快。
想追打陆满月,陆满月闪得特别快,他根本追不上。
等他跑不动了,陆满月又会绕回来用火钳打他。
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半点不留手。
李芬在楼上看着,又气又急,可她又不敢喊,怕招来人。
她怨毒地看着陆满月。
陆满月仰起脸,冲她微微一笑,喊了声妈:“妈,家里进贼了你也不吱声!还好我发现了,把人逮住了。”
李芬脸色发白。
“快来人啊!有贼啊!放火烧我家,还进了我爸妈屋里,也不知道偷了啥东西,脱得精光光的人二楼窗户里跳了下来!”陆满月扯着嗓子大喊。
正在二楼救火的人们一窝蜂似的涌了下来。
李如良想往花台后面跑,被陆满月截住去路。
他一脸哀求地看着她,“月月,我可是你大舅啊!我就是在你家洗了个澡,突然听到着火了才着急忙慌地跳下来,我不是贼啊。
你让我到花台后躲躲,免得人家误会。”
陆满月挥舞着火钳,嘲讽地看着他,“大舅?脱得光光的和我妈在**绞起的大舅?
怕人家误会?
有什么误会?
敢做,就要敢接受人民群众的批判,毕竟,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陆满月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嘴角微微一勾。
光屁股男人,陆满月的话,楼上李芬担忧紧张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大家一个荒唐的真相。
李芬竟然和自己的亲大哥绞一起了,还被外甥女给发现了抓了个现行。
众目睽睽之下,李如良哪怕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陆满月见人被围住了,便招手让站在人群中一脸惊讶的王婶过一下。
王婶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同情地看着陆满月,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王婶,你跑得快,力气也大,去林干事那边报个信吧,让她来看看她的好男人都干了些啥。她经不信,你把人直接背过来看。”陆满月道。
王婶哦了一声转身就跑。
秦三从人群里窜出来,屁颠颠地跟了上去,边跑边喊:“快来看啊,林干事的男人钻亲妹子被窝被抓现行啦。”
他一边喊一边跑。
整个宿舍楼的人都被吵醒了。
信的人有,不信的也有,最后都爬了起来看热闹了。
李如良大骇,缩成一团坐到了地上。
看着被逼到无地自容的李如良,李芬在二楼上开始放声大哭,咒骂着陆满月:“你这天杀的,胡说什么啊。他可是你亲大舅啊,就是来咱家弄脏了衣服洗了个澡,你就编造出这种荒唐的事来,想要害死你大舅啊。”
不少人都皱眉看向陆满月,好像有些信了李芬的话。
毕竟,亲妹妹亲大哥这种事,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
陆满月不慌不忙地看向人群中,“医疗站的医生来了么?这男人女人绞没绞过,医生是验得出来的,口说无凭,那就先验这人,再验楼上那个爱演戏的吧。”
李芬慌神了,哭声一顿,“我,我可是你妈啊。”
陆满月抬眸,定定地看向她,一字顿道:“你真是我妈么?十八年前,你在红兴医院生下来的,不是一个没有手指脚趾还裂了嘴的畸胎么?”
李芬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满月。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畸胎确实是李芬生的。
她的猜测没错。
自己真不是李芬的女儿。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我生的明明就是你。满月啊,我知道这些日子咱们母女间有很多误会,可是你不能连妈都不认啊。”李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又开始唱念做打。
“档案室是烧没了,可是当年的人可还在,我早就查证清楚了,你生的就是一个畸胎,是一个近亲乱来才会怀上的那种畸胎。
你用畸胎换了人家的孩子,搞得红兴市人心惶惶。
十八年了,你们逍遥法外,真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李芬,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服,时候不到。
今天,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