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南伯父和南伯母定下的,你说了不算。”陈家小姐算是看明白了,南华听南晚的。

但婚约是南家父母定的,南晚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父母去。

岂料她话音刚落,南晚的神色就变了,“他们?看来陈小姐不知道我和哥哥早已和主家不联系的事情啊,你大可以去找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给你做这个主。”

自从出了宁远和南晚的事情之后,南华也和南父南母摊牌了。南家不止南华和南晚两个孩子,没了他们,还有下一个继承人。从那之后,南家就再也没人来烦过他们了。

找他们做主,去啊,南晚丝毫不带怕的。

南晚的态度很坚决,南华明显只听南晚的,这陈家小姐四处看了看,孤立无援,没多久就哭着跑开了。

南晚明面上没有再追究,心里却没有草草了事的意思。

趁着南华去和那些人寒暄,南晚凑到宁远身边,“帮个忙,做不做?”

宁远看着南晚这幅不想被南华发现的做贼架势,抿了抿唇,轻笑一声,“你说……干什么。”

语气中说不出的宠溺。

“帮我查查这陈小姐的情人都有哪些,然后让他们……”南晚递给宁远一个眼神。

你懂的。

宁远抿唇笑了笑,“我帮你做事,你给我点什么好处啊?”

宁远仿佛是个要吃糖的小孩子一般,固执地向南晚要奖励。

南晚斜睨了一眼,“宁远你多大了?”

宁远:“29岁半。”

南晚:“我看最多三岁。”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好的紧,宁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看来美食攻击效果不错,回去再研究几个菜谱去。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南晚懒懒地朝着后面一靠,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宁远沉思了一会儿,“晚晚,要不你送我29岁的生日礼物吧。”

29岁的生日一直是宁远的心病,那种孤独感至今都在紧紧地缠绕着他,每次想起,都如同锥心之痛一般。

南晚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神色间有几分打量,“宁远,你什么意思?”

方才的轻松气氛仿佛是一场梦,转眼前便冷了下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今年刚好29岁,你送我一个礼物当作祝贺,可以吗?”宁远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神色间也带着几分委屈,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大狗,只是通过摇尾巴来获得主人的怜爱。

“行吧,我回去就给你准备了。”

上次说开后,二人之间那股微妙的气氛仿佛消失了,仿佛他们之间重新认识了一般。

重新见面,重新相处,如同朋友一般说笑。

再无人说过从前,他们仿佛都打算走向未来。

“好,我等着你。”

宁远的效率比南晚想象中要高得多,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那些人的资料已经放在南晚的办公桌上了。

为了此事,宁远还专门打电话来问南晚,做到什么程度就停。

“爆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了。”

南晚没有想要陈家小姐命的意思,但她要陈小姐没脸见人。

陈小姐当年敢扫了南华的面子,现在南晚就让她名誉扫地。

在H集团发出公告表示和陈家毫无关系的当天下午,陈家小姐的风流韵事就被爆出来了,虽然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但此事早就在圈内传开了。

删的了帖子,管不住人的嘴。

听说这陈小姐已经很多天没出门了。

宁远完成了,南晚也该去挑礼物了。

趁着周末就去H集团名下的商场转悠了。

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合适的礼物,直让南晚头秃。

“玄儿,我能直接送钱吗?”南晚生无可恋地问道。

送礼物着实太费脑细胞了。

玄玄:“要不每样都买一个?让他自己挑?”

系统不懂人类的礼物,在他看来无非就是给对方喜欢的东西,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只能全买了,对方挑一个喜欢的不就行了。

南晚叹了一口气,“你这还不如让我直接把他拉过来,让他自己挑呢。”

玄玄不搭话了,说实话它觉得南晚说的也可行。

转头的一瞬间,南晚看见了一家钟表店,她记得这个牌子,好像见宁远带过。

“玄儿?”

玄玄立马动手探查,“没错,宁远的表都是这家的。”

“那就好办了。”

南晚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致冲冲地朝着手表店走去。

“你好,麻烦拿一下你们的所有限量款。”

南晚刚坐下,很快就有人拿来部分手表还有一本图册。

“南小姐你好,这是部分限量款,还有一些店里目前没有现货,您可以先看看图片,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您调货。”

南晚跟着南华视察过几次商场,因此这里的柜机姐大部分都认识她。

南晚先看了有现货的款式,都不太满意,在一众图片里,有一条让她眼前一亮。

蓝色的表盘上是繁星点点的星空,金色的指针更添几分矜贵,银色的表链简约自然,倒是很符合南晚的标准。

“就它了,要多久能调过来?”南晚合上图册,问道。

“差不多一个月吧,一到货,我就给您送过去。”一来就是个大单,柜姐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行,尽快吧。”

定好了手表,南晚便满意地离开了。

路过“半醒”,却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的。

南晚站在“半醒”的门口,久久伫立,少顷之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进去,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你今儿居然没加班?”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南华依旧在公司加班,宁氏的规模不比H集团小,怎么宁远这么闲啊,还有时间来半醒。

宁远也没想到南晚会来,还以为她再也不会主动踏入这个地方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生活还是要的。”

南晚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懒懒地趴在吧台上,“我哥要是懂这个道理就好了。”

南华已经不能用工作狂来形容了,那已经是工作神了,一年365天,三百天都在工作,很多时候还是南晚强迫他休息的。

“照我哥这个工作强度,我都寻思着要不要找个中医给他调理一下身体了。”

宁远:“……”现在去工作还来得及吗?

南晚见宁远半天没动作,“你不是说你调的酒最好吗?不给我调一杯吗?”

这人怎么回事,天天说自己的酒最好喝,人来了酒都不给一杯。

宁远愣了一下,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得失笑。

“我事儿都给你办了,我的礼物呢?”宁远嘴上说的,手底下也没停。

“买了买了,一个月后到,还能亏了你不成?看你那样。”南晚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宁远低头浅笑,“那我就等着了。”

宁远调了一杯内格尼罗递给南晚,“度数有点高,慢点喝。”

入口甜味、苦味和药草味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是他们之间一样。

先甜后苦最后归于药草的平和。

“很难相信你没有别有用心。”南晚看着杯中的酒液,似笑非笑地看着宁远。

“那你满意吗?”

南晚面上布上一个明媚的笑容,“满意啊,非常满意。”

“明日有空吗?”宁远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事情。

“怎么了?”

“夏天了,带你去附近的小镇的转转。”

南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远,大哥啊,这是盛夏七月,这天不待在家里吹空调,你让我去什么小镇?

你没事儿吧?

“不去,打死不去,这天气你要命。”南晚趴在吧台上装起了无赖,反正谁都别想把她拉起来。

“真不去啊?”南晚摆明耍赖,宁远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那行吧。”

就是可惜少了一个相处机会。

南晚狐疑一声,“你这么好说话?”

“不然呢?”宁远开始清洗器具,“反正下周这个时候还是要见面的。”

“下周?”南晚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有什么事情。

“南大校庆。”

南晚恍然大悟,不由得失笑一声,“差点忘了这个事儿了。怎么你也收到请帖了?”

“怎么看不起我?”宁远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我可是计算机系的第一,宁氏的总裁,怎么不算荣誉校友。”

“我哥也第一。”南晚顿时自豪起来。

宁远:“……”阴魂不散的南华。

“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南大校庆这天,早早就挂上了欢迎荣誉校友的横幅。不知是学校的刻意为之还是有人打过招呼,南晚、宁远和南华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南晚夹在中间,风中凌乱。

“你俩……要不要?”南晚试探地问道。

南华和宁远齐声回答道:“不要……”

南晚:“……”大爷的!她还不伺候了。

南华和宁远都上台讲话,两人仿佛暗自较劲,有意鼓动气氛一般,

南华是妹控属性发作,南晚能理解,宁远又是怎么了?

玄玄:“吃醋了吧。”

玄玄能探测到人类的情感波动,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仿佛是在看一场大戏。

南晚:“……”南华真是我亲哥啊,亲子鉴定的那种,怎么一个个都开始假想敌。

南华讲完话,南晚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却不料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我讲话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用力。”语气酸溜溜的。

南晚:“……”

“那要不我补给你?啪啪啪超大声的那种。”

岂料宁远的眼神瞬间不对了,脸上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凑到南晚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在南晚的耳廓上,显得异常灼热,“超大声?你说的是哪种超大声,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会以为是需要我帮你的那种。”

南晚的耳朵发烫,连忙向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不是小孩子,不会不懂宁远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你无耻……”南晚红着脸骂了一句。

宁远顿时笑出了声,“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不过是说两句罢了,怎么就无耻了?”

南晚说不过宁远,干脆就不说了,转过头自顾自地喝水,压下心中激**。

低头的一瞬间,南晚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对着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南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没有声张,她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人在看着她,而且来着不善。

玄玄:“你的感觉没错,就是有人在看着你,而且是个你见过的人。”

南晚略微一思索,报出了一个人名:“陈云啊。”

玄玄:“对,这个陈云和那天的陈家小姐有点关系,算是远方堂姐妹吧。”

南晚顿时明白了,“她想干嘛?”

玄玄:“不知道,目前没有任何明确的行动,但这个人很危险,你最近小心些。”

玄玄监测着陈云的身体各项数值,发现这个人精神数值奇高,要不就是脑活动太多,要不就是精神上有问题,希望不是后者。

南华是个大忙人,讲完话就走了,但却没带走南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倒是称了宁远的心。

宁远带着南晚漫步在南大校园的各处,看着熟悉的街景,一切仿佛不过是昨天。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图书馆大门口,当初南晚拍毕业照的地方。

二人站在空旷的广场上,一时无言。

“那天你是不是来了?”南晚忽然开口道。

宁远错愕,“你……看到我了?”

宁远不确定南晚的态度,但心底总有一份希冀。

“让别人给我送花,自个儿躲在树后面,你倒是清闲了。”

“怕你不要我的花。”宁远的语气有些低落,低哑的声线里透露着浓浓地委屈。

当时两人闹得很厉害,几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了,宁远的第一反应就是南晚会生气,会扔掉话,哪敢去见她。

“花……我没扔。”沉思了一会儿,南晚缓缓道出,“我当时就看见你了。”

还未待宁远说话,南晚继续道:“宁远,你送我一束花吧,你亲自送到我手里,如何?”

“晚晚……”宁远一时没有懂南晚的意思。

“你没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补一个给我,可以吗?”南晚定神地看着眼前的宁远,脸上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南晚的情感变化很细腻,但宁远依旧发现了她眼神的变动,那一瞬间的情感喷涌而出,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