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则被抓的一疼,犹豫着开口:“时锦妹妹……”

但在白时锦一眼横过来后,顿时闭嘴了,低下头,没有再去看温香君。

白时锦提着浑身颤抖的温香君,笑眯眯地询问:“你丢了东西?”

温香君瑟缩着不敢说话。

白时锦扬起了声音:“告诉我!你是不是丢了东西!”

白元有些看不下去了:“时锦妹妹,你这样委实有些过分,我看我们还是进屋里坐下慢慢说吧?”

白涛也忍不住小声逼逼:“是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一点也不淑女。”

“以后谁敢娶你啊?”

白时锦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俩:“进屋?淑女?”

她顺手指了指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又点了点手里提着的温香君:“你们在大门外拦住我,不就是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嘛,我不在这里和你们掰扯清楚了,就很可能顶着偷了东西的恶名进去,即使后来证明不是我做的,那别人也会觉得是我做的了。”

“所以,就在这里说清楚吧。”

“反正,我是不在乎,我有没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的。”

她又不打算嫁人,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

还不如张扬跋扈的,表现的恶毒刻薄一些,才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敢随意对她动歪脑筋。

说着,白时锦低头看向温香君:“别让我问第三遍。”

她语气很温柔,但眼神在温香君看来,仿佛要吞了她似的。

温香君吓得一个哆嗦,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是,是丢了一枚珍珠发钗。”

白时锦点点头:“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温香君此时被白时锦提着,腿软得都站不起来,由于之前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脑瓜子还嗡嗡作响,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了,问什么便下意识地答什么。

“是……是赏花宴回家的那天晚上,我,我的丫鬟给我拆头发的时候,发现,发现不见了的。”

闻言,白时锦拖长了声音重复:“哦,赏花宴回家的那天晚上啊。”

说着,瞧着温香君那躲躲闪闪的眼神,白时锦笑了起来。

抬手随意地抽了她的脸两下,这次下手不重,甚至是很轻,只是拍打的声音很响而已。

“温香君,你的脸可真够厚的。”

“那都过去多久了,嗯?你肯定是已经把自己院子掘地三尺了,都没找到,才想着往我头上赖的吧?”

“关我屁事啊。”

反正东西不是她偷的,物件也已经毁尸灭迹了,白时锦才不心虚。

“而且,那天我一路上一直陪着母亲坐在马车里,你自己和丫鬟在马车外面跟着走,回家后我们更是毫无接触,你发钗丢了找不到,还能往我身上赖吗?”

温香君嘴巴动了动,像是还有话要说,但她短暂地和白时锦对视了一眼,对上白时锦那和善的眼神,还是最终闭紧了嘴巴。

看温香君嗫嚅着不说话,白时锦不屑一笑,松手任她软倒在地上。

“温香君,你不用继续私底下往外传我苛待你的事了,反正我确实一直讨厌你这地沟老鼠一般的作态。”

说着,随意抬脚踢了挡路的温香君一下,看着她吓了一跳,往旁边爬了几步让开路,白时锦才扬声道。

“诸位,我白时锦这次就撂下话了,在温香君根本毫无证据地给我随意泼脏水,想污我的名声,对我从来无半点姐妹情谊,今日,是她有错在先,我这人也没什么容人之量,今后便和她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白时锦看向趴在地上的温香君:“听清楚了吗?”

“你我二人间别称什么姐妹了,你所有的破事,也和我没有关系,懂吗?”

温香君都快气疯了。

这白时锦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也都敢随意地动手打她,还这样蔑视地逼迫她。

她怎么敢的?

等自己回到贵人的身边,等自己认回了自己的真实的身份。

白时锦,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千刀万剐也难削我心头之恨啊。

呜呜……

温香君捂着脸跪在地上,抽泣个没完的同时。

她内心深处,也突然冒出了些隐隐的担忧。

那个秘密,白时锦现在都不知道,她就这样敢对自己,要是,要是白时锦知道,她其实才是……

那……

温香君脑中,凌迟车裂五马分尸灌水银滴水刑各种死法一闪而过。

温香君又抖了抖。

不会的,自己不会有机会让她知道的。

这个贱人,既然她之前就是商户女,那她就该做商户女,一时是低贱的商户女,就一辈子都是低贱的商户女!

心里咒骂着,温香君透过散落的发丝,看到白时锦似乎又要踢自己,忙应声。

“我,我听到了。”

看着白时锦大步离开,白涛凑过来扶自己。

温香君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眼下的局面,她实在是不想面对。

太糟心了。

……

白时锦这头,她先去见了白母,和她大致说了门口发生的事。

白母听了也不算意外,只是叹了口气,瞧着神态疲惫了些。

白时锦和她说了会话,瞧着白母有些精神不济,给她把了脉,确认没什么问题,给白母泡了壶她自己配的安神养气的花茶后,白时锦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白母和她闲聊时有提到,今个儿,有客人到了,据说是专门来找白家大小姐,白时锦的。

白母已经在和来人见过后,让她先去白宅里给客人提供的院里休息了。

据白母说,来人姓闻,还带了个生病的小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白时锦就坐不住了。

来人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绣娘闻艳。

根据上辈子的记忆,白时锦派人去找之前算过时间,闻艳的儿子那时应该是病了一段日子,正虚弱得厉害,勉强吊着一口气。

闻绣娘她正是六神无主,急需用钱和求药的时候。

只要看儿子吃了自己的药有效果,并听说自己可以治她儿子的病,她定然会答应带着儿子和家传的古书来投奔自己的。

此时,白时锦进入自己的院门。

果然,在庭院里的石桌旁,就见到了她。

白时锦记得闻绣娘此时不足三十,后来虹光锦大卖,她功成名就的时候是出名的美艳妇人,后来还嫁入了世家,给一个世家老爷做了继室。

但此时见到本人,却是面容憔悴,衣着简朴的中年妇人。

看着别说美艳,闻绣娘光是那暗沉粗糙的皮肤,浮肿眼圈下青黑的眼袋,看着就像是有近五十婆子的模样。

吉祥正在劝她:“我家小姐和朋友外出游玩,想来还需要些时间,但无论如何,晚上都是会回来的,闻娘子,你刚刚长途赶路过来,不如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攒足了精神,也好和我家小姐聊事情啊。”

闻绣娘目光都有些涣散,听了吉祥的话,先是愣了会,才回过神:“……啊?哦,哦,不急不急的,我就是想在这里坐着,坐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