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云菲闲聊了一路,等告别她回到白母的身边。

白母看她是一人回来的,有些疑惑:“香君人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白时锦摇摇头:“我有些不舒服去洗漱了一下,出来后就没看到人,想来是结交哪个公子小姐去了。”

白母皱眉:“那孩子,真是,真是太有主意了。”

说着拍了拍白时锦的手:“罢了,你回来就好。等会宴会结束,园子里晚上还有灯火表演,可以放花灯,你有见到哪个不错的公子了吗?若是聊得来,你可以约他一起。”

白时锦面上一红:“娘,你说什么呢。”

白母认真道:“怎么了,你也到年龄了,总是需要先相看的,这反应,看来是有了,是哪个公子,娘认识吗?”

听白母这么说,白时锦脑海里宋行止的细白的腰划过,顿时摇了摇头:“没呢。”

“真没有?”白母有些失望,不甘心地询问。

“真没有。”

“也罢,你呀,这么挑剔,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啊。”

“那时锦嫁不出去了就一直陪着娘嘛~”

“唉,算了,儿女自有儿女福。”

“娘~”

有侍女过来奉上宴会上其他宾客作的诗词,白时锦也随意地取了几份翻看。

这些诗词的对比点评,主要是那些文人墨客,世家大族在做,像白家这样的商户,也就看个热闹。

白时锦也随意地取了份诗词,和一旁的谢语彤讨论。

谢语彤拿着一份诗词指给白时锦看:“……这句诗看着好生的矫揉造作。”

“看字体就知道是个闺阁小姐所作,说什么枝头的花瓣开得再艳也迟早凋零,如女子的一生,若是无人欣赏,也是一样的草草收场。”

白时锦瞥了一眼,笑着摇头:“人的一生皆是为自己而活,最多在意家人朋友罢了,要是为了随便某个男人活,也太卑微了。”

“就是,”谢语彤满是认真:“我觉得人生来就是来体验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的,本就是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什么都带不走,于是也不必在乎什么的,说什么需要别人欣赏才算是活着,真是脑子有疾!”

白时锦笑着举起酒杯:“精彩,只是这几句,就值得我敬你一杯。”

“哼哼,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是是,小语彤真是很棒了。”

“那叫我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小语彤,喝酒喝酒。”

“哼,扫兴,喝酒。”

很快那边选出了魁首和几名优秀的把他们的诗词记下,郡守夫人称赞了几人几句,送了些名品的笔墨纸砚还有银钱作为嘉奖,宴会就算是结束了。

除了一些想留在园子里看晚上的灯火表演的,有不少人都先行离开。

园子里一下幽静了不少。

白家和谢家都没有走,白时锦和谢语彤则让侍女安排了几小碟下酒菜,继续吃喝谈笑。

白母和谢家母女也在一旁闲谈着。

她们正在这推杯换盏的,就看远处有一行人脚步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走去,领头的正是许云菲。

白家和谢家这边离得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还在探着头张望,那许小姐经过时,侧头看到白时锦,微微一顿,对一个侍女吩咐了几句。

“白小姐,我家小姐让我禀告您一声,说有未婚男女在园子里私会苟合,被人撞到了,小姐她要去处理一下,嗯……您要不也来看看?”

那侍女过来后,对着白时锦行礼后,在她耳边轻声道。

未婚男女私会苟合?

白母离得近,听到了一点,脸色一变,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一把拉住了白时锦的袖子:“时锦,莫,莫不是……她?”

一旁的谢家母女都看了过来,露出好奇又疑惑的神情。

白时锦上辈子经历过,对发生了什么自然心里有数,只不过面上也是一副惊讶不安的神色,看白母又惊又怒几近失态,忙柔声劝慰。

“莫慌,母亲,还未确认具体的情况,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别想太多急坏了身子。”

“女儿先和许小姐去看看情况,您先在这里坐着,等女儿回来就好。”

白母没有松手:“我怎坐得住,也一起去。”

白时锦看白母的样子,哪里是能再受得住惊吓的,那里还不确定是什么场面,可别把母亲给气坏了,但白母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听旁的人胡言也是不好。

与自己一道去,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也好及时处理。

“那好,我扶着您,我们一起去。”

告别谢家母女,白时锦扶着白母跟着侍女追上了许云菲一行人。

同行的几个贵妇人和小姐都投来同情怜悯的目光,白母白着脸对几位贵妇人问候了声,便一直没有再出声,白时锦也扶着白母一路沉默不语。

很快,就到了一处院落。

门外有侍女挡住门,阻止其他人随意进出,看许云菲带人来了,才赶紧行礼开门。

进去后,果然,正是温香君和庞子煜。

两人是穿好了衣服的,但是温香君一贯被侍女服侍习惯了,此时只靠自己难免很是狼狈。

看她发丝凌乱,衣服也不甚妥帖的样子,就知道,之前她该是个什么模样了。

白母一晃,哀声开口:“香君!你是不是被人逼迫了?告诉母亲,母亲为你惩戒恶徒啊!”

温香君低着头不吭气。

一旁衣着要妥帖得多的庞子煜一听,赶紧开口:“白夫人误会了,此事我和香君也是受害者啊。”

“出了这事无法挽回,但夫人放心,晚生此前便与温小姐相识,本就打算上门提亲,也愿意迎娶温小姐,此后夫妻一体,自然不会辜负了她。”

白母捂住额头,被气得说不出话。

白时锦看向还低着头不出声的温香君:“香君妹妹,你倒是说句话,你和他是什么情况啊?”

温香君闻言一下子抬起了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向白时锦:“是你!是你害了我!”

白时锦哼了一声:“建议你想清楚了,你自己和庞公子私通被人撞见,那时我还陪着母亲离得远着呢。”

“你一向什么都怪我成习惯了,这个也能怪我吗?”

白时锦歪了歪头微笑:“是不是太没有道理了。”

见白时锦居然还笑,温香君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明明是你!本该是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