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锦有些苦恼:“主要是坐马车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可是太磨人了,你这马车比我家的要好太多,但想来要一路坐马车去燕京,也是够呛的。”
宋行止笑道:“其实,或许可以考虑走水路。”
“水路?”
白时锦有些迟疑:“坐船去吗?”
“我倒是也和爹娘讨论过,但客船无法携带太多的东西,而且除了包船,船上还会有旁的人会很烦,但包船也很麻烦,要和沿路的郡县官府都提前打好招呼,而商船又不够舒适,且因为要携带的东西不少,会很容易被水匪之类的盯上,也可能不够安全……”
宋行止哪里很看白时锦苦恼:“可以坐我的船,与我一道会燕京。”
白时锦一愣:“和你一起。”
“对。”宋行止拉着白时锦的手往自己袖中塞,替她捂手,“我是……有些地位的,可以坐朝廷的船,那船不算小,我过来的时候也坐过,还算平稳,船上的环境也要比一般的客船要好一些。”
“若是担心路上无聊,我把绿芙也带上。”
白时锦眼前一亮:“这个好,我回去和我家人说,他们肯定很开心的,那就麻烦你了。”
宋行止摇头:“你的事情,哪有麻烦的。”
“哼哼,算你嘴甜。”
“……嗯。”
见眼下气氛良好,宋行止犹豫着问:“时锦,若是我说,之前我,有些事情对你有些隐瞒,你,会生我的气吗?”
白时锦并不介意:“我也有事瞒着你啊,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要是还有点善意的谎言呢?”
白时锦眯起眼:“谎言还有善意的?”
看宋行止站直了身体眨巴眼睛,瞧着乖巧无害的模样。
白时锦叹了口气:“成吧,我其实知道你不是那么纯善单纯的人。”
她上辈子和这人的交往又不是假的。
这人是在演还是认真的,白时锦哪里看不出。
只是看他装模作样地演戏,也觉得好玩罢了。
而且对他有好友关系加成,他的一些毛病白时锦都能接受。
而且。
白时锦伸手捏了捏宋行止俊美漂亮的脸颊:“看着你好看的面皮上,我哪里能生得了你的气。”
这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宋行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
“其实我不是什么侯府公子。”
白时锦懒洋洋的:“嗯,其实我也觉得你的能耐,不像是个不受宠的侯府公子。”
这人上辈子神通广大得厉害。
最狠的一次,她药死了一个抢占不少民女的公子哥,得罪了他背后的世家大族,被一群人追着杀,白时锦疲于奔命,连那个月中旬去宋行止开在各地的银楼取钱都没顾得上。
后来白时锦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不错过不遗漏地反杀他们,那世家大族就莫名其妙的被查出些谋逆的罪名,主脉和旁支的一个不拉,全数被抄家流放。
紧接着,白时锦就收到了宋行止寄来的关怀礼物,她那时就觉得,这人肯定是在朝廷上有重要地位的人,要短时间拔除一个世家大族,区区侯府公子,哪怕是世子,也没那个能耐。
宋行止抱着白时锦,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是皇族。”
“哦,那还挺厉害的。”
白时锦有点意外但不多。
毕竟这人姓宋,皇室也是姓宋的,本就觉得他与皇族沾亲带故,现在他就是皇族,也不奇怪。
谁料。
宋行止微笑补充:“当今的圣上,是我的侄子。”
白时锦愣了一下,抬手按住宋行止的下巴往自己前面扒拉,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就是你口中那很乖的,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小侄子?”
宋行止被捏着下巴踉跄了两步,还无辜地眨巴眼睛:“嗯。”
白时锦松手吸了一口气:“厉害了……”
她想要再评价点什么,但想了想,重新眯眼看他。
“我觉得你把这个放前面说,只怕后面的更吓人吧,你一口气告诉我,只要你不是个妖怪,我觉得我都能接受。”
宋行止轻笑一声,抱着白时锦的手搂得越发紧了。
“今上就一个叔叔,也就是我,我啊,就是你口中那个神出鬼没,喜怒不定,阴沉可怖的摄政王。”
说完这些,宋行止有些委屈巴巴:“我明明一点也不阴沉的。”
白时锦陷入了沉默。
抵在他胸口的手用力,想把人推开。
但谁料这人抱得很紧,白时锦推了几把都没成功。
不禁有些气恼:“……喂,你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这样占我便宜吧,给我放开。”
宋行止耍赖:“才不,你要是接受不了跑了怎么办。”
白时锦:“……”
她刚刚确实想跑,至少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再说。
但现在跑不了,白时锦鼻子喷了一口气。
“呵呵,我发现,你似乎还隐瞒了你会武的事,对吧。”
宋行止一脸无辜:“就会一点,一点。”
“一点个屁啊!”
白时锦想要抬手锤他,但对上那张脸,白时锦还是愤愤地收了手:“那,你,你是不是……”
宋行止坦然承认:“我一开始见到你,是对你有些怀疑,不过……”
“在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你后,你哪怕是什么敌国的探子,还是哪个世家派出的美人计,我也都认了。”
宋行止眸光温柔深邃:“我想娶你做我的王妃,不论你是何种身份,我都能接受。”
白时锦:“……”
她今天沉默的次数格外得多。
但现在更多的是无语:“我什么时候是别的国家的探子,或者旁人派来的美人计啊?”
白时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行止:“明明是你对我一直在施展美人计的好吗。”
宋行止有些愣怔:“啊?这……”
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力气,看着白时锦很是认真:“你不必和我隐瞒,直接说出你的身份就好,我是真的不在意的,你想要什么也可以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的。”
说着,他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匣子,用自己的戒指卡在上面的锁扣上,转动了几下,那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卷薄薄的丝绢。
宋行止取出丝绢,递给白时锦:“这个是我藏起来的名单,本来是打算在我病死后,便让暗卫们全数出动,不计代价地把上面的人……”
白时锦正好奇的打开看,对着上面满满的人名,正要反驳有自己在,他根本不会死,就听宋行止笑眯眯地补充:“全部清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