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温香君刚刚从黑沉的梦里醒来,耳边,是蝶儿哭哭啼啼的抽泣声。
“……吵……水,水……”
趴在床头哭的蝶儿听到动静,顿时一个激灵换上一副惊喜的神情抬起头。
“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水……”
蝶儿急忙起身:“哦哦,小姐等等,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说着,蝶儿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
温香君费劲地睁开眼。
她身上沉重得厉害,别说动一动手了,抬起眼皮都费劲了力气。
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气力一样,感觉虚得厉害。
刚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转动,闭眼再睁开,依旧在转。
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传来,温香君想要起身又做不到,费劲地张嘴:“死丫……头,滚回……来。”
房间里空空****,蝶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倒水了。
温香君看床头,床头的一切在摇晃旋转,看屏风,屏风也在转,哪怕是看白色的床帘,也是在转的。
温香君不想吐自己一脸,只好无奈地闭上眼。
房间里安静得很,眼皮阖上,世界恢复一片黑暗,温香君晕晕乎乎的,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点着蜡烛,温香君嘴巴干得厉害。
“……水……”
她声音都干涩粗糙的像是枯树的树皮互相摩擦。
蝶儿这次是备好了水的,听到温香君要水,急忙扶着温香君在**坐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起来。
温香君连喝了好几杯,这才缓过劲了。
只是还是虚弱得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听她问这个,蝶儿瞬间回忆起之前挨了一脚的事了,下意识松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虚弱无力的温香君顿时软倒下去,头在窗边的雕花上磕了一下,“哎呦!”一声,头上逐渐红肿起来。
蝶儿见状,急忙跪在地上:“奴婢错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香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要发脾气,但是虚得厉害,连发脾气的劲都没有。
“……扶我起来,上药。”
蝶儿急忙起身:“好的,小姐。”
温香君闭着眼睛忍耐着蝶儿给她在额头擦药,声音平静:“外面是什么情况?”
蝶儿手里抖了下,按重了几分,温香君顿时大怒:“滚!……呃啊,头,头疼,算了,你小心点!”
蝶儿见温香君受伤虚弱时会好说话得多,心中一喜,整个人放松了几分。
“现在是子时了,小姐,你那时浑身是血的被官差送回来,睡了快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给你喂水喂粥,你一直不醒,真的吓到我了。”
温香君却没有发现蝶儿态度的变化:“半个月……那,那他们,白家的人有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蝶儿眼神有些闪躲:“……没,没有的。”
“没有?”温香君疑惑了片刻,又了然了,“是了,反正是,白时锦阴了我,他们白家,又,没有什么损失,当然没必要,来找我。”
“想来,他们现在,只怕,来见我一面,也不愿吧……”
温香君脸上神色淡淡,眼中还是有些受伤。
这话蝶儿不好回答,她低下头,没有做声。
良久。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们也拿我没什么好的办法,不就只能逼我嫁人么?我不会如他们愿的,哼。”
“小姐,已经快到您出嫁的时候了。”蝶儿小心提醒。
温香君默了默。
“……罢了,明天再想,蝶儿,你去给我拿些吃食来。”
“是,小姐。”
她在这里恶狠狠地想着出路。
白时锦的那边。
盘腿坐在**,白时锦提着手中的两枚玉佩有些出神。
“宋行止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突然硬要塞了这玉佩给我?”
“不过……”
看着其中新得的那枚玉佩上盘龙舞凤的纹路,白时锦笑了笑。
“这倒是和上辈子的那枚玉佩一致,是他寻了块更好的料子,所以才新做的么?”
“……而且……”
白时锦似乎想到了什么,盘坐的腿并起,用双手抱住,下巴抵在膝盖上。
“那家伙,突然变得好奇怪啊。”
想到宋行止最近总是来找她,穿着打扮比以往精致了不少,还不停地送东西,完全不让白时锦拒绝,直接让人拉到白家,然后拉着白时锦就走。
什么一人多高的四扇珊瑚屏风,半人高的镶嵌宝石的黄金小轿子,白玉制的能装两三个人的大鼎,一整套五彩琉璃杯杯盘盘的餐具……怎么说呢,都是些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用不上只能收藏,但看一眼就知道很贵重的玩意。
还总是做些诡异的动作,比如浅笑着和她对视,在她有些发呆地时候,替她撩开飞到眼前的发丝,或者,假装无意地拉她的手。
白时锦脸上红了红,哼了一声。
“哼,对着我不停撒钱表示阔绰么,还持美行凶觉得了不起吗?”
“我家也挺有钱的来着,而且,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样算什么啊,我才,才没有被迷住呢……”
“真是的,朋友之间,哪有他这样的,突然这样,还成箱的送了我好些感觉平日里戴不出去的首饰,是……”
白时锦又看了看手中的两枚玉佩:“是有求于我吗?”
“还是……”
“想要我手里的各种药丸子了?”
毕竟他送来的东西稀奇古怪的,就只有一个共同点,很值钱,之前都没这样的情况,现在突然不停地送自己钱,是之前给他的那毒药已经起效果,他头上那一直想杀他的恶毒主母和兄长都已经死了么?
是了,最近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出去游玩,都没有再遇到刺杀了。
所以觉得效果很好,索性送自己东西表示感谢?
嗯……感觉这么想就能理解了。
白时锦撇了撇嘴,把两枚玉佩收好,拉起被子闭眼睡觉。
……
这天。
打扮成丫鬟的温香君出现在一个酒楼里。
她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上楼走到一个雅间的门外停下,敲了敲门。
门打开,露出姜公子冷着的脸。
温香君一看到他,顿时红了眼眶:“姜哥哥……啊!”
姜公子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才冷笑着道:“好啊,答应我的事,你是一件也没办好,现在,还想着威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