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院子里的东西,庞子煜有些惊讶:“就那些?就是全部了吗?”

庞母点头。

庞子煜顿时生气了。

“怎么就是一些鸡鸭果饼?布匹也都是普通的料子?不是还有我从赏花宴上带回来的那些吗?那些至少看着就精致得体拿得出手啊。”

说到这个,庞母眼神有些飘忽:“你舅舅他前几天在外面欠了银子,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翻墙进来过,那些,应该是让他拿去了。”

庞子煜气得头疼。

“娘,我说了,那些许小姐补偿给我的东西,都很是贵重精美,我是要用来娶媳妇的,你怎么不看好了,竟然让你那弟弟又给偷偷拿走卖了的?”

庞母也很生气:“拿走了又怎么办,卖都卖了,总不能让他到处找着再花钱买回来吧?”

庞子煜气急:“他那是又去赌了吧?我说过了,他要是再赌,不管欠外面多少钱,我一文都不会再填给他的,他这次还拿了我娶妻用的东西,我不管,我要去找他要去。”

庞母看庞子煜真的要出去,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子煜,那是你亲舅舅,你爹没了,你也没个叔叔什么的帮衬,我那弟弟就是你唯一的男性长辈,他要是因为欠钱被人砍了手脚,你能看得下去吗?”

庞子煜推开庞母:“他帮过我了吗?没有!他一个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能帮上我什么?我和他没有关系,那才是帮我!”

庞母看庞子煜还要出门,顿时顺着庞子煜推她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拍着地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庞家这里鸡飞狗跳。

白家也有些争执。

在白父的书房里。

温香君被白母禁足,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也不放出来,她婚礼的事,也都由白母全部做主了。

只是白母毕竟还怀着孕,白父不想她累到,所以叫白时锦协助白母,帮忙打点温香君的婚事。

但只是清点嫁妆这步,就出了点问题。

白时锦表示:“温香君和我打赌,比我和她的布庄生意,在年底前,谁赢了就分走谁的一半嫁妆的,而因为温香君希望我输了就出去在许多外人的面前,亲口说出我不是白家的孩子,所以我要是赢了,能分走她全部的嫁妆的。”

白父揉着额头:“这……你们怎么打这种赌啊,女儿家的嫁妆,那是能用来赌的吗?”

“是温香君要求的,我不过是顺势答应。”白时锦对有些头疼的白父道,“现在时间还没到年底,但是我和温香君的赌,怎么看都是我赢了吧?”

毕竟那几个分到温香君名下的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

白父有些无奈:“时锦,爹最近真的很忙,这事,呃……你要是把温香君的所有嫁妆都拿去了,那不止温香君和庞家脸上不好看,我白家也是没脸面啊。”

“爹现在可是马上就是骅成郡商会的会长,你要为爹的面子想想啊。”

白时锦勉为其难:“那行吧,反正我已经赢了,那就分走一半好了。”

白父点点头:“行吧,那你和你娘也说一声,温香君的嫁妆你先挑,之后的要是不齐全了,让你娘再给重新整整,把一些贵的换成便宜的,总之件数不能太难看了。”

白时锦这才满意:“成,娘还怀着孕呢,我给她打打下手。”

这样就能仔细挑一挑了。

白父挥手赶人:“去吧去吧,你个小财迷。”

虹光锦一出,白时锦和白家的几家布庄生意简直好到爆炸,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去了。

更别说,白父现在已经和骅成郡里的几家富商们在做准备,就等所有的事情谈妥,白父就是骅成郡商会的第一任会长了。

本来,哪怕白家有许郡守的支持,能成立商户也是靠着白父说动许郡守的,但那会长的位置,几家富商还是想要和白父争一争的,毕竟他们也都很有门路和钱财,比起白家只是稍逊一筹罢了,不是没有一争之力的。

白时锦还有些担心白父压不住那些人,但白父很快就说服了他们,甚至没用到许郡守的帮助。

那些富商们就都很是听话地由着白父安排他们了,还都喜笑颜开的。

白时锦问过,白父给出的,是共享虹光锦制作方法。

白元有些心疼,白时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这布料赚钱不假,但有闻娘子在,类似的乃至更好的料子后续还多的是,不在乎让出去这点利润来让白家的生意做得更顺畅些。

在许郡守的主持公证下,他们会认可白父成为商会会长,之后在一定范围内,听从白父的安排和指示。

而虹光锦,则作为骅成郡商会的龙头产品,只有成为商会的一员,才可以在签下协议后,生产并售卖相关的物品,不可外传,不然都不必许郡守出手,商会里的所有人都会让那人好看。

从此他们利益一体,自然不会再对彼此动什么歪心思,只会一致对外。

至于利益分配,自然是由白父和商户里的这些人一起商议决定后,再正式开始经营,此时虹光锦的生意,已经不局限于骅成郡,开始往周边扩散了,来钱越发的多。

自然,白家占据大头,其他人分其余的部分。

因为这些,白家的银库是满了好几个,又新建了几个,还把白宅附近的房屋也买下打通,白家现在又大了不少,这院子太大逾矩,不是平民百姓该有的,还花了点银钱,给白父整了个挂职的小官。

没办法,在虹光锦疯狂赚钱后,白父和白时锦在骅成郡里买了好些田产庄园,但还是花得赶不上挣的。

白时锦这才和白父决定,要提前安排人带上银钱和一部分虹光锦,前往燕京城去开铺子,并找地方买房子,等安顿得差不多了,白家人把这边收收尾,就都搬过去。

按白时锦和白父两人的推断,哪怕白家以后要离开骅成郡往燕京城发展,这边的生意也需要留人好生管着,有许郡守在,白家在骅成郡这边的生意那就是个聚宝盆,绝不会有亏钱的时候。

白父现在因为这些事,忙得厉害,晚上都是在看过白母后,回书房睡的。

白家三兄弟也都忙了起来,除了白元养好伤后,就要去燕京城为白家的生意探路打开市场。

白峰在白时锦的建议下,被白父花了点银钱安排在骅成郡的守军里做了个百夫长,许云菲喜欢在那里和兵士们练练手,指点他们的武艺,偶尔哪里有山匪之类的作乱,就带人去剿匪除害。

白时锦时不时地看到白峰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家,但每每在饭桌上和家人聊起军队上的事时,都说得兴高采烈的。

至于白涛,白父给他专门请了个老举人当夫子,让他好好读书。

按白父的话说,只要他足够出息,哪怕作为商户子不能科举,也能多长些脑子,之后帮上家里的忙。

白家的所有人除了还需要静养保胎的白母,其他人都忙忙碌碌的。

只有温香君,她被白母禁足,一步也不许踏出她的院子。

温香君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