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对卢芊芊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王从碧耳中。
不过她并没有惊讶,因为范母就是这种苛刻的性子,不可能让卢芊芊好过的。
若是范母相中其他家的娘子,让范书臣重新成亲的话,卢芊芊日子可能会更加艰难。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
看着露出大仇得报表情的春花和秋月,王从碧笑了笑。
也不知道,如今没有她的阻碍,范书臣和卢芊芊是不是还会情难自禁,做出未婚有孕的丑事了。
过了几日,天气慢慢变凉。
王从碧去铺子里面查账也换上了厚衣服。
前段时间,因为尉迟九仪穿着她做的衣服出门炫耀,惹得京城的男子们纷纷要求自己夫人或者母亲,给自己也准备一身这样的衣服。
原本这做衣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京城大户人家都有着做衣服的绣娘。
可奇怪的是这些绣娘做出来的衣服,穿着他们身上都不如尉迟九仪穿得那么好看。
于是那些男子们便跑到王从碧的铺子,闹着要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样一来,王从碧铺子的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再加上王从碧身上自己带着的流言,一下子让京城的人士全都关注到她名下的铺子了,连米铺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要是每日都有这么好的生意就好了。”
秋月陪着王从碧查完账后,啧啧道:“没想到尉迟大人居然让京城人都喜欢上那衣服了,我们家可是沾了尉迟大人的光啊。”
“他确实长得好。”
王从碧看着账本上的数目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当初给尉迟九仪做两件衣服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效果。
不过面对这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王从碧脑子还是很冷静地吩咐成衣铺子的掌柜,“你们做衣服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检查完再给客人。”
“活太多,你们可以不接,但是不能不做好,砸了自家的招牌。”
不做生意,最多少了一个客人,但是做不好衣服,到时候被客人宣扬出去那么就会少了一群客人。
成衣铺子的掌柜也知道这个道理,连忙答应了一声。
见成衣铺子的掌柜应下,王从碧又想起一件事情。
“上次脂粉用完了,你进的新货卖得如何?”
上次进的乌膏卖得不错,这次她让脂粉铺子的掌柜翻倍进了一些其他的货,也不知道有没有之前那些货卖得好。
脂粉铺子的掌柜听到王从碧询问这个事情,笑出齐齐整整八颗牙。
“正要和娘子说,这次进货卖得极好,京城的娘子们都很是喜欢了。”
“尤其是......”
脂粉铺子的掌柜还没有说完,他身边的伙计就抢着说出口了。
“尤其是你和那个卢娘子用过的脂粉,都卖得非常好。”
“也不懂京城这些小娘子想什么,说上次你们打架那个妆容好看得紧,打完连妆都没糊,非要买你和那个卢娘子擦的脂粉。”
“我们说没有,她们还闹,最后就卖了,还卖得挺好......哎呦,掌柜你打我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
脂粉铺子的掌柜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这小子傻不拉唧的,哪能当着娘子说上次和那个外室打架的事情啊,这不是找死吗?
想着,掌柜又狠狠打了伙计两掌。
“行了,别打了。”
王从碧一开始没有说话,等伙计被打得想要逃跑后,才开口阻止。
“你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别打量我好脾气就乱说。”
“要知道京城贵人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我这样的脾气。”
王从碧眼神如冷刀子一样,刮着伙计的面皮,“你应该知道范书臣,范大人才对,他就是出言不逊被金安公主打得下不了床了。”
“你以为自己比范大人还尊贵吗?”
伙计摇了摇头,他一介平民,哪能比得上范大人啊。
“那以后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招惹了祸事。”
王从碧挥手让伙计下去,然后转头看向脂粉铺子的掌柜。
“娘子,你放心,我一会儿叮嘱手下的伙计,不准他们乱说话。”
“不是不准乱说话,是你要教他们说话。”
王从碧盯着脂粉铺子的掌柜说道:“要说些有礼的好话,哄得娘子们开心才行。”
说来也是好笑,王从碧前世也是做了那么久的生意,现在才知道说好话的重要性。
就像人与人交往的时候,说好话总比说不好的话舒服。
只要话说得好,那么事情也会办得方便。
若是前世她就懂这个道理就好了。
王从碧叹了一口气。
她以前的性子就是太直了,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只知道咽下苦果自己努力。
结果遇到会撒娇,会说好话的卢芊芊败得一塌糊涂。
不过,尉迟九仪倒是个会说好话,哄人的主。
王从碧想起尉迟九仪哄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又吩咐了掌柜几句,王从碧才从铺子离开。
“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一下四喜楼。”
王从碧上车之前,对秋月吩咐道:“去给尉迟大人买几道好菜,免得他天天都说菜素得吃不下。”
“这个......”
秋月迟疑了一下,目光有些闪躲。
“刚刚春花让人过来。”
“嗯?”
王从碧眉毛轻挑,“出了什么事了?”
秋月抿了一下嘴,“尉迟大人趁你出门,就去练武去了。”“
“他伤都没好全,练什么武?”
王从碧看着秋月的表情,眯起眼睛,“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情?”
“尉迟大人说练完武,热的荒,然后就冲了冷水澡。”
“结果一不小心把伤口崩开了。”
“现在流血不止,就......”
秋月看着王从碧阴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春花在家,已经让人请了医官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请什么医官,让他不流血流死算了。”
王从碧脸上笑着,眼里却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我说了多少次了,等伤好完了再练武,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着我非要作死。”
“现在好了,痛死他的了。”
王从碧气得也不买什么好菜了,让车夫立刻调转车头回家。
......
王从碧家客房内,尉迟九仪**上半身,坐在**。
春花请来的医官正在给尉迟九仪检查伤势。
其实尉迟九仪身上的上快要痊愈了,可他非要作死,瞒着王从碧偷偷练武,这一次是用凉水冲了个澡,结果导致伤口崩开,流血才被王从碧府上的下人发现的。
王从碧之前听秋月说他伤口崩开还以为是小事,结果现在尉迟九仪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脓肿,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尉迟九仪第一次偷偷练武了,当下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医官检查完尉迟九仪的伤势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
用酒水喷过后,便开始对着尉迟九仪脓肿的伤口比划起来。
“这位医官,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从碧瞪大了眼睛。
“给尉迟大人治伤啊。”
医官举起刀子,就准备往尉迟九仪的伤口切去。
吓得王从碧喊了一声。
“慢!”
“切肉之前,先给点麻沸散吧。”
王从碧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这是他自作自受,但我想他应该也知道错了,医官你也不用这么生切啊。”
“我又不是屠户,我切他的肉做什么?”
医官被王从碧的话气笑了。
“王娘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伤寒杂病论》中提到的“切而引之”啊?”
“尉迟大人这伤口必须切开患处,将脓液引出来才行。”
“我还以为会像关羽一样刮骨疗伤啊。”
王从碧尴尬一笑。
“王娘子若是没有事情,那能否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
“待会儿,尉迟大人会用到。”
医官对着王从碧笑了笑,十分委婉地请她离开。
站在门外,被秋风一吹,王从碧的脸终于没那么热了。
丢死人了。
王从碧蹲在墙角,楸着花枝泄恨。
端着东西的几个丫头经过,看墙角蹲着一团东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才认出是王从碧。
“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丫头好奇的问了一下。
王从碧扭头,看到是自己的丫头,连忙沾了起来。
“呃,赏花,这花长得好看。”
有花吗?
几个丫头疑惑地看着那盆花。
现在秋天,早就没有花朵了,娘子在赏什么花?
医官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一堆丫头围着一个花盆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一样,他也好奇地往花盆看了一眼。
不就是一盆光秃秃的树条吗?
有什么好看的。
看医官出来,王从碧连忙上前询问,“医士,尉迟大人伤势如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去了脓肿,伤口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医官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今夜要注意一下,小心发热。”
“最好留个人看守一下,免得尉迟大人烧起来却不知道。”
“好,好,我让人守着。”
王从碧点了点头,又仔细询问了饮食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让人套车送医官回去。
做好这些事情,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王从碧让厨房做了一堆美食。
有用上好羊肉做成的烤羊肉,有用生鱼做成的切鲙,有用蜂蜜和羊油和面粉然后用油炸得喷香的巨胜奴,有用羊肉、羊场缠豆苗做成的格食,有加了羊油烤得焦脆的胡饼......
还有一大瓶西域过来的葡萄酒,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面而来。
这堆美食摆到客房的时候,尉迟九仪咽了一口口水。
他这段时间被禁口,嘴巴都淡得不知道什么叫做味道了。
尉迟九仪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抓一块烤羊肉吃,却被王从碧打了手。
“这不是你吃的饭。”
王从碧看了秋月一眼,然后一碗清汤寡水的汤饼就放在了尉迟九仪的面前。
“医官说你要禁口,这才是你吃的。”
“好歹给个叶子也行啊。”
拿起筷子,尉迟九仪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碗。
汤饼倒是多,但没味啊。
他素了那么多天,他不想再吃汤饼了,他想吃肉啊。
尉迟九仪欲言又止,王从碧权当没有看到。
拿起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王从碧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听着汩汩的声音,闻着香甜的酒味,尉迟九仪只觉得喉咙里面似乎有只手在往外爬,要爬到酒杯旁边去。
修长优雅的手端起琉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红色的酒水。
尉迟九仪眼巴巴地看到那只手将酒杯送到了唇边,看着红色的嘴唇变得湿润,耳根开始发热。
也不知道是馋酒水,还是馋人。
尉迟九仪想说点什么,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只能俯下身大口吃起汤饼来。
倒是自觉。
王从碧还以为尉迟九仪会胡搅蛮缠,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会乖乖地吃汤饼。
不过,他耳朵怎么这么红?
王从碧想起医官的话,有些害怕尉迟九仪发热,连忙起身上前摸了摸尉迟九仪的额头。
轰的一下,尉迟九仪的脸红了。
“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
王从碧吓了一跳,连忙让秋月端水。
让尉迟九仪赶紧躺下,准备给他降温。
“我不是......其实......”
尉迟九仪想要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但看着凑到他脸前,快要亲到他嘴唇的王从碧沉默了。
这当真不是在色诱他吗?
他的意志力可是很薄弱。
“叫几个男子过来,把尉迟大人衣服脱了,然后给他擦拭降温。”
王从碧见尉迟九仪脸越来越红,眼睛好像被烧得亮晶晶的样子,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想让人脱了他衣服,给他全身降温。
“不行,我的身体只有我未来娘子才能看。”
尉迟九仪扯着裤子不让人脱。
他冰清玉洁的身体除了他未来的娘子,谁都不能看,何况是这些大老爷们。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
王从碧站在门外指挥。
“快给我扒干净。”
“扒不下来啊。”
下人们想用蛮力,但是却敌不过尉迟九仪,几个人硬是没有把尉迟九仪的裤子给脱下来。
“这狗脾气。”
王从碧听着里面的动静,气得直接推开门。
“你不脱是吧,我亲自给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