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雅默默擦着眼泪跑了出去,一股脑地冲进了巷子深处。
沈玉儒愣是没追上。
他站在雪月楼门口,不知李诗雅往哪个方向跑了,只能让小厮一起帮忙寻找。
外面太乱,李诗雅一个人定然会出危险,她现在对沈玉儒还有用,绝不能出事。
……
夜色朦胧,一声尖叫打破了静谧。
李诗雅正在气头上,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拖到了院子里。
“唔……”
她拼命挣扎,但力量悬殊,白费力气。
男人喘着粗气,声音怪异,“小姑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李诗雅一下子听出,这是乌国人的口音。
她想要解释,但嘴被堵得死死的,手脚也很快被绑住。
屋内很暗,那人点了一只烛火照着李诗雅的脸,打量着她,“长得还不错,等明天巴河大人来了,正好献给她。”
巴河大人……
李诗雅头皮发麻。
她知道巴河,那个又矮又胖,皮肤黢黑,长毛络腮胡的男人……
“唔!唔!”
李诗雅呜呜叫着,泪如雨下。
乌国贼人帮她拭去眼泪,安慰道:“乖,能跟巴河大人的女人,会很幸福。”
……
清晨,院子里的鸡叫个不停。
照月嫌弃它吵,让人把那只叫的最凶的公鸡杀了,炖汤。
汤很快熬好,放了许多补身体的药材,又鲜又甜。
照月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只腿,吃了一点米饭,随后四处走着消食。
但走着走着,她就感觉不对劲,忽然腹痛难忍。
她疼得脸色苍白,浑身没有力气。
紫云紫柔连忙扶住她,往回走,但照月忽然就吐了。
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紫云紫柔吓坏了,连忙把她扶着往外面走,让侍卫带她们去医馆。
侍卫不敢耽误,迅速准备马车,快马加鞭赶去了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给照月把脉,眉头紧锁。
把完脉,紫云连忙问道:“大夫,我们小姐怎么样了?”
大夫:“她身体很虚,又怀孕了,需要大补,否则还会像这次一样晕倒。”
“怀孕?”
紫云紫柔不可置信,可是,照月不是连喝了三天的堕胎药吗?
“大夫,你确定我们小姐怀了?”
大夫:“我不会看错的,就是怀了。”
紫云:“可我们小姐…她喝过堕胎药,不可能有怀孕!”
“……”
大夫又皱紧了眉头,“可能这孩子命大,不过,喝了堕胎药,胎儿很可能会出现问题,我的建议还是不要了。”
紫云紫柔面面相觑。
这个事儿她们做不了主,要问照月。
大夫给照月施了针,很快醒了过来。
紫云把大夫刚刚说的话给照月说了一遍,照月的反应和紫云一开始一样。
她不敢相信,喝了三天的堕胎药,还是有了身孕。
难道命中注定,她要怀沈君寒的孩子吗?
大夫问道:“姑娘,这孩子您要还是不要?”
照月沉思了会儿,坚定道:“不要!”
“好,我给你开一些强力堕胎药,不过这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很可能会要了半条命,这段时间要静养,多补气血。”
“好。”
大夫转头去配药,照月一行人静静等着,忽然,外面一群人朝着某个方向跑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照月下床,在紫云紫柔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
源源不断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只听一些人嘴里说道:“快快!淹死人了!”
紫云:“小姐,他们说淹死人了。”
“我听见了。”
照月本来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正打算回去坐着,忽然又听到有人说道:“听说是咱们风起镇的李知事,有什么事想不开,跳了!”
紫云脸色煞白,“小姐!他们说好像是李勋!”
照月转身,跟着人流走去。
虽然她已经对李勋没有任何感情,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河边围了一大群人,闹哄哄的,有巡捕在四周维持秩序。
照月挤进人群,几个巡捕站在小船上,用钩子去钩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那尸体正面朝上,面部泡得浮肿,穿的正是当值时的官服。
是李勋。
照月心里咯噔一声。
她紧紧盯着李勋的尸体,忽然大脑空空的,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情绪。
铁钩无情地钩着他,被小船拖着往靠岸的地方走,围观群众也跟着移动。
人群唏嘘不已。
“这李大人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啊,哎,真可惜。”
“是啊,听说当年是穷秀才,攀上张家平步青云,年纪轻轻便在县衙门当差,没过几年顺利当上知事,一帆风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到了靠岸的地方,巡捕把船停着,李勋的尸体就这么漂浮在水面上,不多时,仵作赶了过来。
李勋的尸体这才被抬了上来,仵作当场检验。
忽然,她看见白欢和柳笙也赶了过来,带着一堆巡捕,疏散人群。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在城门口巡逻的兵力也被调了过来。
与此同时,午时,一批运货队伍走了进来。
正在检查时,沈玉儒走了过来,笑着对几个检查的侍卫说道:“麻烦各位了,这些是我的货物。”
“原来是沈公子的。”
众人都知道沈玉儒经商,又是沈君寒的弟弟,并不觉得他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于是只简单走了个流程,便放行了。
一行人顺利进了城,朝着隐秘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