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方回府,便被唤至水月亭。

天气闷热,房中如火炉般,即便是用冰块祛暑,也觉燥闷。

不如这水月亭,四面通透,清风徐来,湖中凉意尽数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沈清朔便命人在亭中放了桌椅,在此办公。

成溪儿潋滟紫裳款款而来,在夏日青绿间是最明艳的色彩。

沈清朔直勾勾望着她步入亭中,看她弯腰行礼,随口问道:“去何处了?”

“钱庄。”成溪儿简单道,“今日发了月钱,我存了部分,也折换了些银票。”

哦,是发月钱的日子了。

沈清朔想起她升薪的要求,支着额衔起丝淡淡笑意,问道:“本王给你升的月前,可还满意?”

“满意的。”成溪儿眼眸弯弯,是由衷地高兴,“奴婢能攒好多钱。”

沈清朔忍不住笑。

这么点小钱,也值得她这般高兴。

既这样喜欢,却偏偏不要他的赏赐,只要自己挣。

他伸出手:“过来。”

成溪儿乖顺过去,被他圈在怀中,亭子周围守卫识趣散去,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去守着。

沈清朔端起桌上酒杯,轻晃着道:“本王的醉仙翁已饮一半了,你可研究出里面的材料?”

“差不多。”成溪儿道,“材料大多已经分清了,只是工序太过复杂,周期长,奴婢正想着再改良改良,再自己添些材料,想试试新的制法。”

沈清朔眉梢微挑。

她倒是动作很快,也确实很有天赋。

只是不知这天赋的上限是多少,或许在这次酿酒里,便能体现出来。

“若需要什么材料和器具,只管和管事说。”沈清朔道,“他们若不听你的,本王自会惩处。”

正事说完,他将酒杯凑近成溪儿,低沉嗓音带着丝蛊惑道:“再来试试美人酒?”

成溪儿脸颊微红,顺从接过酒杯,轻轻松了衣带,露出半截香肩。

沈清朔眸光微暗,美人在怀中解衣的画面,使他血脉贲张,小腹涌起丝灼热。

按捺着冲动,他目光一错不错滴盯着怀中美人,看着她将酒倒入锁骨,一副含羞模样,像是美人画卷般。

她将酒杯放在桌上,一双剪水秋眸盈盈望着他,轻声软语地唤:“……王爷。”

沈清朔扣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所有耐力都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捏住她的后颈,他便俯首下去,灼热的唇覆在她的锁骨上,夹杂着酒香落下道道吻痕。

成溪儿将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唇角溢出声声低吟,脸上很快便染上层薄红,只觉周身都烧得火热。

沈清朔手指勾缠住她的衣带,轻轻绕着并不急解开,反而不断逗弄她,引她动情。

“王爷……”

她颤颤地拥住他,嗓音带着些许难以忍受的哭腔:“别欺负奴婢……”

沈清朔埋在她颈间低笑声,道:“那你想要本王做什么?”

“我……”

成溪儿说不出口,只将脸颊烧得通红一片。

她总是这般容易害羞,沈清朔不再逗她,正欲剥落她的衣裳,便见一道声音忽从亭外传来:

“王爷,刘大人求见。”

沈清朔微顿,浸染着欲气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不悦。

“他有说是何事吗?”

“说是……人证出现了问题。”

沈清朔眉心狠狠一皱,心底火气更旺几分。

他将成溪儿抱在椅子上,起身理了理略有些乱的衣裳,淡淡道:“在这里等本王。”

“……是。”

成溪儿拢着衣裳,脸颊潮红未退,凌乱发丝被风吹拂在她脸颊上,仰头望向沈清朔时楚楚可怜,惹人意动。

沈清朔喉结微滚,眼眸微微一眯,忽俯身摄住她的下颌,吻在她的唇上。

夏风忽急,满是滚烫热意,周围纱幔轻轻浮动,遮掩住亭中二人的身形。

直至二人皆气喘吁吁,沈清朔才将她松开,深邃眼眸里染满欲色,嗓音暗哑:“乖乖坐在这里,本王回来时,要看见你,明白?”

“明白。”

成溪儿乖顺垂着眸,粉嫩樱唇一片红艳,让她如娇艳欲滴的花。

沈清朔将手按在她的头顶,随意揉一把她毛茸茸的发,便快步走出亭子。

洛寒站在转角处,树木正巧挡住视线,让他看不见那边的情况。

见沈清朔从前经过,他才忙跟随上去,道:“已让刘大人在厅堂等待了,看他模样焦急,像是情况不妙。”

沈清朔冷着脸没有言语。

好事被打断,证人又出事,他现在已是一肚子火。

洛寒不敢再说话。

踱入厅堂,便见刘楚意正焦急地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沈清朔,他便像是见到救星,急急扑过来道:“王爷!人证不见了!听闻今日有人在闹市看见他被侯府的人追捕,也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能否请您的人去找找?”

沈清朔望一眼洛寒,后者当即转身出门,忙碌此事去了。

刘楚意一口气未松,便见沈清朔用极为危险的冰冷目光注视着他,话语冷沉:“所以,你告诉我,人证究竟是如何丢的?”

前几日他还信誓旦旦,称人证正住在大理寺卿处,一切安全。

结果今日便出了乱子。

刘楚意硬着头皮解释:“是、是他自己跑的,大理寺卿那里,今日正巧有侯府的人过去,他不过是周旋应酬一二,却被那小少年怀疑误会,这之后便揣着证据跑了……”

沈清朔气笑了:“证据也没了?”

刘楚意大气不敢出,心里却想,这都是大理寺卿负责的,应该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吧。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道:“王爷,事情都已向您汇报了,若是无事,您看我是不是就……?”

沈清朔冷眼瞥来,他当即将脑袋一缩,不敢再多嘴。

洛寒这一走,便直至傍晚才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怎么好:“那少年最后是出现在眠龙巷,再往后查找,便没有任何线索。”

“眠龙巷?”

“是一处民巷。”刘楚意抢答,“那里住着的大多是穷苦人家,或是做小营生的人家,也有许多流氓地痞和乞丐,是一个挺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