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罗在此时出来,抹着额头汗珠道:“万灵解毒药没有了,我去催问一下府医,请洛侍卫再等等。”

洛寒皱皱眉,用眼神示意他快去,步伐小幅度地在原地踱动,显然是十分焦急。

片刻后,童罗气喘吁吁地回来,憋红脸道:“府医称解毒药暂时没有了,全部被王爷分给了属下,他现在正在赶制,但至少需要几日时间。”

洛寒咬咬后槽牙,狠皱了一下眉:“还记得王爷是分给了谁吗,我去取!”

“就是前两日回府受伤的……”

“洛寒。”

成溪儿不疾不徐地打断他们对话,平静道:“我能解毒,带我去见王爷。”

洛寒微怔,视线下意识向她胸膛扫去,但在即将要扫见时,猛然想到什么,忙收回目光。

说来,她们这类群体,不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吗?

洛寒眸中掠过一丝轻蔑,口中立刻道:“那便走吧,会骑马吗?”

“……不会。”

洛寒满脸写着麻烦,若非要给沈清朔解毒,他半点都不愿意理会成溪儿这样的人。

“去驾马车!”

万春楼灯繁如昼,仍旧是迎来送往的繁华景象。

可知晓宣王在万春楼出事后,老板已经亲自前来,此刻战战兢兢守在沈清朔的房门外,大气不敢出。

若非沈清朔不欲声张,他已经将万春楼关了,但此刻虽没关,他也已经命妈妈在私下调查,定要查出是谁投的毒。

可不能将他们整个万春楼都赔进去。

洛寒携成溪儿前来,便见他愁眉苦脸地踱步,一夕之间仿佛苍老十岁般。

看见洛寒,他目光一亮,连忙道:“洛侍卫,你将解药取来了吗?”

洛寒冷目扫过他,冷笑了一声:“你与其在这里守着,不如尽快去查一查,若是天亮前没有查出凶手,谁都救不了你!”

他将成溪儿向内一推,冷冷道:“这里有我守着,你滚远点。”

洛寒虽只是一个侍卫,但代表的是沈清朔,他平日虽少言寡语,可但凡出口,便皆是沈清朔的命令。

老板吓得两股战战,根本不敢有丝毫小觑,忙去查内奸去了。

门外声响渐熄,成溪儿踱着步靠近床榻上的人。

屋内酒气弥漫,她缓慢坐在床榻上。

沈清朔双眸紧闭,眉宇间紧锁着痛苦之色,脸庞苍白如雪,薄唇发紫,是很明显的中毒迹象。

“王爷?”

成溪儿俯身轻唤。

床榻上的男人眉宇蹙得更紧,似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声。

他伸出手,准确握住成溪儿的手,略带薄汗的掌心里一片滚烫。

薄唇微张,沈清朔似是想说什么,但因疼痛未能如愿。

此刻看着,倒有几分脆弱。

成溪儿玉指轻轻绕过衣带,缓慢解开。

肩上衣衫褪下,她羞赧地红了脸颊,动作却无任何犹豫。

缓慢俯身,她将自己送到沈清朔面前,香软气息扑入沈清朔的鼻息间,让他勉强睁开眼眸,模糊视野内是熟悉的含羞俏脸。

“王爷,溪儿帮您解毒。”女子轻言软语,柔柔环着他道,“您府中的万灵解毒药已经没有了,府医配药暂且需要时间,王爷……唔……”

她轻轻低吟出声,身躯止不住地轻轻战栗。

沈清朔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如饥似渴地品尝甘液。

他面上苍白渐褪,意识清晰许多,腹中欲火却被成溪儿勾起,令他欲罢不能,想将怀中人直接揉进他的身体里。

翻身将怀中人压下,他哑声道:“身上是什么香,像罂粟一般。”

成溪儿环住他脖颈,笑意嫣然妩媚:“是奴婢请云锦帮忙调制的,可助兴**,王爷可喜欢吗?”

沈清朔抿唇轻扯,喉间挤出低低的笑音。

他埋首在成溪儿香肩道:“喜欢,只要你肯用心思,本王都喜欢。”

滚烫的吻落下,从她锁骨蔓延,落下道道绽放的红梅印记。

酒香摇曳的房间内,成溪儿娇躯暖香散出,似是最甜美的毒药,令他们都醉在最深的花蜜中。

……

天光大亮,柔软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在屋内染出一片温暖明媚之色。

成溪儿揉着惺忪的眼,正欲起身,却觉腰间多了禁锢。

她微微一怔,瞌睡渐渐散去,视野清晰。

入目是沈清朔俊逸柔和的睡颜,尚在沉睡中的他,褪去往日里的冰冷和不近人情,反而是温柔柔和,脸部线条都似被日光勾勒的柔顺。

成溪儿紧紧看着,不自觉便放缓呼吸。

她枕在沈清朔的臂弯里,他揽抱着她,便如同最寻常的夫妻般。

外面日光明媚,室内一片静好。

哪怕这只是她的幻想和奢望,成溪儿亦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温馨。

一道笑音忽从男人薄唇溢出,带着沙哑的调侃:“看够了吗?”

成溪儿一怔,脸颊微微泛红:“王爷,您醒了?”

“嗯,刚醒。”

是被她的动静弄醒了,但因她太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便想看看,她究竟能看到何时。

徐徐睁开眼,深邃眼瞳里映出成溪儿乖柔的脸庞,让他心情莫名愉悦。

轻掐一下她细嫩脸蛋,沈清朔哑声道:“你若觉得累,便再躺会儿,本王要去办正事了。”

成溪儿知晓他是要去抓凶手,垂首轻轻道了声好,便服侍着他起身,为他将衣裳穿好。

沈清朔临走前,吩咐洛寒给成溪儿上一碗养身的羹汤,青楼里这种东西,最是多。

洛寒应一声,将门关上,便吩咐了一旁侍卫。

两人前往隔壁房间,刘楚意熬了一夜,眼下一片乌青,却也写出了些东西。

此刻见沈清朔完好无损地进来,他“扑通”一声便跪下,涕泪横流:“王爷,还好您无事,若您有什么闪失,下官无论有几个脑袋都赔不起啊!”

沈清朔冷眸扫过他,撩袍坐下来,冷冰冰道:“你知道便好,一夜之间写了什么,拿过来本王看看。”

不必侍卫动手,刘楚意亲自捧了那长卷,跪着行过来,托给沈清朔看:“有关的线索,只要是能想到的,哪怕是细枝末节,下官也都已经写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