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懵在原地,她要应对圣世资本的掌舵者,又要腾出精力来,安抚受伤的封南星,这使得她感到头大起来。

封家的随行医生已经赶过来了,他们正想给封南星的手掌做紧急处理,司寒爵的声音冷冽至极!

“谁敢救治封南星,我就把谁丢海里去!”

司寒爵跟在御执野身后进来的时候,他听到了封南星骂司念念的那些话。

封南星的手掌心里插着一把刀,这是她敢出手打司念念耳光的惩罚!

封南星只是被一把刀,洞穿的手掌心,司寒爵觉得,这还不够!

他站在御执野身旁,冷眼俾睨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和痛苦哀嚎的封南星。

封夫人与司寒爵视线交汇,她深呼吸一口气。

从得知司寒爵,就是圣世资本的J伯爵开始,她就想向,这个曾经被她抛弃的儿子示好。

可如今,她明显感受到,司寒爵对她和封南星充满了敌意。

“寒爵,南星是世界级的钢琴家,她的手是千万不能出事的!

我知道你想为念念出头,算我求你了!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可以,不要为难南星!”

在这般情境之下,封夫人只能放软声音,乞求着司寒爵。

司寒爵俾睨着,跪在地上的封夫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童年。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母亲并不爱他们几个孩子。

在他的记忆中,西斯廷皇宫内奢华的回廊、起居室、客厅,永远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母亲和父亲经常吵架,可他们被皇室的规矩束缚着,不能离婚。

母亲生气起来就会砸东西。

皇宫里摆放着的,全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董,母亲一发起脾气,就会把那些东西全部砸碎。

一开始,她和父亲面赤耳红的争吵,之后,是和奶奶、爷爷。

后来,司寒爵学会了,当母亲和父亲开始争吵的时候,他和司君澈最先冲进儿童房里,捂住司夜凉和司明墨的耳朵。

18年前,当他们四兄弟被佣人、保镖护送到华国后。佣人和他们说,母亲会带着妹妹来找他们的。

司寒爵他们,等了一个多月,佣人、保镖只把他们的妹妹带回来了,可母亲却不见了。

佣人们安抚着他们四兄弟,他们的母亲是为了躲避反叛军的追捕,而藏起来的。

可那时候,在冥冥之中,司寒爵就有一种预感。

母亲离开了,她不会再回来找他们了。

那个女人,终于摆脱了她不爱的男人,以及她所生下来的几个累赘……

幼年时候的情绪,都被司寒爵埋进了内心深处。

此刻,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封夫人,冷声命令对方:

“让封南星,向司念念道歉。”

他的话语,没给封夫人一点商量的余地。

封夫人的眼里掠过荒唐之色,她脱口而出:“南星已经受伤了,你还要她道什么歉!!”

司寒爵被冰封的瞳眸里,泛出猩红的色泽,“先撩者贱!她没有动手想打念念,就不会受伤!我要她,为刚才骂了念念的那些话道歉!”

封南星虽然不甘心,可她手掌心疼的,要让她昏死过去了!

医生就在旁边,却不能出手救治她,封南星心里急死了!

“我道歉,我道歉!我刚才不该骂司念念的!求求你了!快让医生给我止血吧!我要死了!!!”

封南星焦急呼喊,她都要哭出来了。

然而,司寒爵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

他身着银灰色的西装,从水晶吊灯里投落下来的灯光,跌落在司寒爵身上,勾勒出他倾长的身姿和疏离漠然的冷傲气场。

封南星的道歉,司寒爵并不满意。

“说,谁有病?”司寒爵冷声质问封南星。

封南星反应过来,她骂司念念的那些话,司寒爵全都听到了。

她声音嘶哑的哭喊道:“我有病,是我有病!”

司寒爵又问她:“谁是贱人?”

封南星落下眼泪来了,“我……我是贱人……J伯爵,你满意了吗?!我是贱人,我不该骂司念念,更不该动手想要去打她,求求你!快让医生给我止血吧!”

从封南星眼角滚落下来的泪水,落在了封夫人的手掌心里,封夫人看着封南星这样,实在心疼。

“寒爵,别为难南星了……”

封夫人话音未落,司寒爵上前半步,他弯下腰,伸手握住插进封南星掌心里的,水果刀的刀柄。

司寒爵将那把水果刀,直接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

他一拔刀,就给封南星的手掌,造成了二次伤害!

血液如泉涌一般,在顷刻间染红了封南星的小臂。

封夫人吓了一跳,封南星双目呲裂,尖声哀嚎。

司寒爵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染血的水果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不在我身边18年,如今她回到我们几个兄弟身边了,我就要好好护着她。

封南星,这次废了你一只手,下一次,你再敢做出伤害念念的事,那就由我来,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封南星在剧痛之中,和司寒爵的威胁之下,直接昏死过去!

她晕厥过去后,整个宴会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封夫人泪眼朦胧的望着,封南星沾满鲜血的手。

司寒爵直接把水果刀拔出来,封南星的右手手掌,是彻底废了!

晶莹的泪水从封夫人脸上滚落,她即使哭泣,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

“寒爵……你太绝情了!”

封夫人哭喊出声,“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重伤我的心吗?!

我在生下念念后,伤了身体,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你知道一个女人,没法为她所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是有多么的痛苦吗!

我把南星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却为了念念,而对南星下重手!司寒爵,你太过分了!!”

在封夫人说话的时候,司寒爵抬起手臂,将司念念圈在自己怀中。

他用手臂和自己的手,把司念念的耳朵给捂住。

“别听她说的话。”

司念念的后脑抵在司寒爵的胸膛上,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她头顶上落下来。

每当封夫人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时,司寒爵总习惯性的,想把自己的弟弟的耳朵给捂住,他对司念念也是一样的。

封夫人胡言乱语的控诉,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来承受就好了。

司念念被司寒爵用手臂圈过脑袋,捂住耳朵的时候,她的眼睛也被捂住了。

她扬起粉嫩的唇角,对于封夫人的话,她丝毫不在意的。

她对封夫人就没有过期待和希望,当封夫人指责,是司念念害得她失去生育能力的时候,司念念只觉得有些可笑。

她伸出手,从司寒爵的另一只手里,拿走那把水果刀。

被捂住眼睛的司念念,直接将那把水果刀,往封夫人身上丢了过去。

“啊!!”

为了躲避那把水果刀,封夫人丢下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封南星,她慌忙往后退。

然而,那把水果刀刺破封夫人的裙摆,刀身的三分一都没入了大理石地面内。

随着封夫人一路尖叫后退,她的裙摆就被刀刃,硬生生撕扯成了两半。

封夫人的裙摆,就像开裆裤一样,被分成了两半。被扯裂的裙摆又从她的腿上滑落,她的两条腿,就从裙摆里露了出来。

虽然没有走光,可在酒会上,封夫人这模样也是很不得体的!

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腿,可这样,一点用处都没有。

司念念拉下司寒爵,挡在自己眼睛前方的手臂。

她看到封夫人把自己的裙摆,扯裂成两半的模样。

司念念的唇畔,溢出了讽刺的冷笑。

而她身旁,又嗖嗖冷风袭来。

司念念连忙从司寒爵的怀中出来,她立即往御执野所坐的轮椅后方站去。

她帮御执野推着轮椅。

司念念将轮椅调转了一个方向,她冷眼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封夫人

“华国有个成语,叫割袍断义。封夫人,今天,我和你,正式恩断义绝!”

司念念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没有回头再看封夫人一眼。

裙摆被扯裂成两半的封夫人,瘫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看到那把扎入地面的水果刀,封夫人又双腿发软,两条腿抖个不停。

而被她丢在地上的封南星,从手掌心里流淌而出的血液,也染湿了封夫人的裙摆。

封夫人眼皮**起来,只觉得这血沾在自己的裙摆上,特别晦气!

“看来司念念真是她的女儿了,西斯廷上一代王朝的皇室后裔,居然就在这艘船上!”

“封北漠死了,封家失去了主心骨,我看封家很快就要倒了!”

“不是都说谁拥有了天命公主,谁才能让西斯廷繁荣昌盛,最终坐稳西斯廷领导者位置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周围,议论声纷纷,在场的西斯廷豪门人士,虽然都还未表现出,他们究竟打算支持封家,还是上一代王朝的后裔。

可他们看封夫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

“念念。”

司寒爵和司念念他们进入电梯里后,他就一脸关切和担忧的望着司念念。

司寒爵对她郑重说道:“不要为了那个女人而难过。”

司念念浅浅笑着,她对司寒爵说:“我和封夫人才见面不到几个小时呢,我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难过的。倒是,二哥你……”

司寒爵就道:“我早就不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他正想对司念念说,别担心他。

可这时候,司寒爵又特别想要司念念的关心。

虽然,封夫人带给他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可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让司念念关心一下自己。

司寒爵思绪一转,觉得自己要好好把握住!

“我虽然没事,但是……夜凉他得知那个女人也在深渊号上,他难过了好久!”

此刻,正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的司夜凉,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一个喷嚏!

司寒爵声音闷闷的说道:“夜少,你能否让念念和她的两个哥哥,独处一会么?”

“不能!”御执野拒绝的非常干脆!

司寒爵眼巴巴的看向司念念,“我出来的时候,发现夜凉他偷偷哭过了。”

司念念:“……”

虽然她猜到,司寒爵此刻演的成分居多,可这时候,若是抛弃了自家哥哥,就跟着御执野回总统套房了,这好像也不太好。

司念念就对御执野道:“我去寒爵哥的房间,安慰一下司夜凉。”

御执野咬住后槽牙,他的情绪反倒上来了,“司夜凉要个屁安慰?!”

“他是我哥哥啦!而且,在酒会上发生了那些事,我也想和司夜凉说说。”

隔着面具,司念念都能听到,御执野在磨着自己的后槽牙。

她抬起手,像安抚汪汪似的,把男人的头发给揉乱了。

“夜少~你放心好啦,一个小时后,我保证回到你身边。”

御执野看得出,司念念是真的想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单独待一会,他就强调道:

“说好一个小时,那就一个小时,晚一秒钟都不行!”

司念念应着男人的话:“行!我尽量提早回来!”

电梯抵达司寒爵住的行政套房,所在的楼层,司念念就跟着司寒爵出去了。

御执野坐在轮椅上,他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功能,开始计时!

*

当计时器走到59分钟的时候,司念念从司寒爵那边回来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昏暗的地灯灯光,司念念依旧能看清四周。

御执野已经洗过澡了,他穿着睡袍,坐在阳台上。

海风猎猎,窗外一片漆黑,唯有天幕上有明亮璀璨的星子在闪烁着。

男人转过头,看到司念念走着“S”型路线,往他这边过来了。

阳台的门被推开,海风将司念念身上的气息带进了御执野的鼻腔里。

“你喝酒了?”

男人出声问她。

司念念脸颊嫣红,乌溜溜的水润眼眸,比星辰还要明亮。

她冲御执野点了点头,“嗯,我……我就陪司寒爵和司夜凉,喝了两杯!”

司念念抬起手,给御执野比了个“三”的手势。

御执野:“…………”司念念这副样子,可不像是只喝两杯。

“你洗澡啦?”她的声音爽朗干净,下一秒又向御执野撒泼起来,“你把我亲的口红印都给洗掉了?!”

男人就道:“没洗掉,不信,你过来检查。”

司念念走上去,直接坐到了男人腿上。

她低下头,研究着几个小时前,被她亲吻过的地方。

那鲜红的口红印,都还在。

察觉到司念念的指尖,沿着肌肉的线条在游走,御执野就道:

“口红印都在上面呢。”

他提醒司念念,别检查错地方了。

司念念低垂着脑袋,挑开浴衣:“让我检查一下,你康复了没有!”

*

【希望执野康复的,选A,希望执野不行的,选B,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