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一听到夜承瀚的名字,想也没想到就回头,满眼期待的听着钱管家把话说下去。

钱管家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时柒,“先生说让你早点睡。”

时柒搓了搓手,表情有点局促,又有点紧张期待的模样。

她不大相信钱管家的话!

夜承瀚在那么焦急的时刻,还有心思顾及她的安慰。

钱管家这个老狐狸看透了女孩的心思,“时小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给先生打电话问问。”

时柒轻轻的哼了一声,这个老管家明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是不方便打过去的。

“钱伯,你就别再逗我玩儿了。”

钱管家低声呵呵笑了笑,拍了拍时柒的肩头。

“早点休息吧,小姐,先生真的说过。”

时柒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钱管家,魂飞天外似的,又再次飘飘然的离开了。

路走的脚步虚浮,

时柒的脑中不过还是在想一件事,当然是夜承瀚了。

那个男人在这么危险的境地之下,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苏韵给找到了,还将她接了回来去做手术。

冷风嗖嗖的刮过。

时柒搓了搓双臂,想起当时夜承瀚,找不到夜雨时的模样。

抱着他她身子轻颤。

时柒长长吐了口气,低声呢喃着:“爱抱谁抱谁去!”

明天该去上班了,孩子们也能送到学校去。

眼不见心不烦。

时柒打定了这个主意,回到客房去休息。

她刚躺下睡了没多久,恍惚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

最近天气好,秋风气爽。

时柒也总学着夜承瀚的习惯,将落地窗打开,让外面凉爽的风吹进来。

便听到落地窗外不远的佣人住处脚步杂乱的声音。

这个点大家一般都不会这样起来吵闹。

因为夜家有明文规定,夜间宵禁,禁止喧哗。

除非打破一个原则,那就是家主夜先生需要伺候。

除了他回来,谁也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时柒一边起身穿睡袍,一边将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挽起。

她走出房门,抓住一名路过的佣人问道:“是不是夜先生回来了?”

那人点头回答说:“是啊,时小姐,听说先生受伤了,管家慌里慌张的让人给处理呢!”

时柒脑中猛的一惊,再也顾不得许多,一路冲去了被承瀚住的院落。

夜承瀚受伤了,受伤了!

现在的时柒的脑袋中只有这一句话。

时柒一路小跑着,连鞋子掉了都不知道,仓皇的来到了夜承瀚的住处。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礼仪,连门都没敲,直接往里冲。

来到客厅便看到,钱管家正在给夜承瀚处理的伤口。

手臂上的一道一指长的口子,皮肉外翻着,看着十分惊骇恐怖。

旁边的纱布已经沾满了一盆,钱管家正在准备给他缝伤口。

见到突然闯入进来的时柒惊恐的目光,钱管家淡定的解释说道:“时小姐,不用怕,我学过医护,缝合这点伤口不在话下,也已经给先生打过麻药。”

夜承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了一眼时柒点头说:“嗯,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小心刮蹭到了,回去睡吧!”

时柒咬着唇瓣,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委屈的看着他。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没事!”

“我记得你卧室有个药箱,里面的药也非常齐全,我去拿来准备着。”

时柒迈开腿要去楼上,被夜承瀚喊住说:“不用了!”

“苏韵在楼上休息,不要打扰她!”

时柒定定的站在原地,感觉半边身子像麻了一样,无法动弹。

她僵硬的转过身,安静的站在这里没再说话。

直到看着钱管家将他的伤口缝合好,并贴上纱布包扎。

时柒的脑中还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的那句话,苏韵在楼上……

夜承瀚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臂,冲钱管家点了点头,“嗯,没什么问题了。”

钱管家担忧的说道:“先生,明天我再让医师过来仔细的检查一下,并且给您打个针。”

夜承瀚嗯了一声,“回去休息去吧。”

他说完,才抬头去看时柒,看她光着的一只脚,不悦的皱眉教训:“怎么又忘了穿鞋?”

时柒低头看着那只光脚,赶紧缩到另一只脚后,艰难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说:“啊,对,我,我也该休息去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鞋,鞋子在外面。”

说完这句话,时柒便有些后悔。

什么你们他们的……

好像在明摆着说他和苏韵似的。

明明前两天还一同跟他滚在那张**,现在就说他和另外一个女人。

这感觉实在是太别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夜承瀚突然说道:“苏韵在楼上旁边的客房休息,估计已经睡了。”

“你明天要上班?”

他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

时柒呆呆的点了点头,“明天有一批货要交,得仔细审查。”

“嗯,回去睡吧!”夜承瀚说。

时柒傻呆呆的出了他的宅院,整个人还有点恍惚的不真实感。

她刚才在说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干嘛突然要向他报告她的工作内容?

时柒砸了砸脑袋,怨恨自己一看到夜承瀚神经都不正常了。

可是,可是他说,苏韵是住在客房……

第二天,时柒没敢再去夜承瀚那边的宅院。

她浑浑噩噩的去上班,检查货物的时候都差点出错。

还是苏晓云在旁边再三提醒说:“副总,你这个工作态度是不可取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呀?”

时柒抱歉的陪着笑,两人休息的闲聊了一会儿。

“晓云啊,你说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两人协议在一起,但是那个男人突然又带回来另一个跟他青梅竹马感情时间很长的女人的话,那么原先的这个女人该如何自处呢。”

晓云嗤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你这是什么问题啊?这不是很明显吗?”

“肯定那个青梅竹马是他的白月光啊!他明晃晃的这么干,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就是想赶走那个协议的女人!”

时柒抿了一口咖啡,心虚的撇开眼神,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说:“不是吧?”

苏晓云斩钉截铁的回答:“别厚脸皮跟着那种男人,什么协议不协议啊,都是骗女人的手段!”

时柒点了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嗯,今天我就接走女儿,不用他逼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