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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我们还是得想想法子,看如何跟大嫂说,她才能好受一些。」郑氏用帕子压着眼泪,深吸气道。

包**捂着嘴大哭:「这事儿无论咋说,都没办法好受,要我讲,直接开门见山说清楚最好,瞒的越久,大嫂知道后就越受伤!」

「三嫂说得对。」徐留娣深深叹气,「娘,这事儿要不我去说吧。」

她和余氏的关系还不错,许是平日里余氏对她的照拂颇多,此刻余氏流产,她有些感同身受,觉着一股钻心般的疼。

「谁都不能去,老大,还是你去说,这虽然是咱们金家的大事,可你这个做丈夫的,还是得多陪在妻子身边,跟她说明白这件事,不然我怕她会钻牛角尖,她哭的时候,你要陪着她一起哭,她打你,你也不能还手,知道了吗?」

苗氏觉着还是夫妻之间好说话,让金大去说。

金大嗓音已然沙哑了,「娘,我明白,这事儿就让儿子去说吧,不劳心几位弟弟、弟媳了,大家都好好休息。」.

说罢金大起身,走回房间关上了门,他心情也不好。

众人看得难受。

「我这坐都坐不住了,娘,我能杀只鸡炖汤给大嫂吗?」要是再安安静静坐着,她就要难受得喘不过气了,包**站起来征求意见。

苗氏:「去吧,多杀一只,把汤熬得浓一些,家里又那么多口人。」

「嗯,我知道了。」

「三弟妹(三嫂),我来帮你。」

金家的几个儿媳妇急需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一窝蜂进了厨房。

元宝从空间出来,探了眼院子,家里的男人们都在抽水烟唉声叹气,女人们挤在厨房里一边抹眼泪一边杀鸡炖汤给余氏补身子。

他们家过得太好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吗?就算看不过眼,尽管让他们家破财,别出人命啊!

刚缓和好的心情,元宝再一次觉得悲伤涌到了心尖尖儿上。

余氏醒过来,被金大半哄半骗地喝了两大碗鸡汤、再吃了一大碗饭,算撑住了,金大才嗫嚅着把孩子没保住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郎,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余氏捏着胸前的衣料,「骗人对不对?」

金大猛地抱住他,哭着说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芬娘你打我吧,你重重的打!」

「呜呜……我不打你,我要听真话,大郎你告诉我,孩子没事的!!」余氏虽然生养了三个孩子,可腹中的也是她一块肉啊!

她怎么舍得?

金大不敢骗余氏,因为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日。

夫妻俩紧紧抱着,一起哭。

哭得门外都听见了。

大家伙儿的心,又揪了起来。

造孽,造孽啊……

「金家的!!你们给我出来!出来!!!」余父余母还敢来。

苗氏踉跄一下,冲到柴堆里抓了柴刀,可说时迟那时快,率先冲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痛失子嗣的余氏,她不顾金大的阻挠,赤着足踩在雪地上,一把拉开门。

看见发髻凌乱,狼狈不堪的余父余母,二话不说便扑上去,手脚并用,牙齿也没闲着,对余父余母又咬又挠。

「你们还敢来,还敢来!!我的孩子被你们害死了你们怎么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