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什么傻话?”郑氏湿润着眼眶,嗔道,“你要去陪福宝,就尽管去陪福宝,孩子留在京城,我在京城帮你们看着就好。这样你们想孩子了,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孩子。”

“可是……”姜果果心中的柔软被瞬间击中了。

从小就是孤儿的她,习惯了自力更生,习惯了不去麻烦别人。把孩子交给婆婆郑氏,让郑氏帮忙看顾,她已经觉得很麻烦郑氏了,她怎么好意思让郑氏为了给她们看孩子,留在京城?

姜果果很感动,但还是很冷静,“可是嫂子的孩子也还小,你要是带着稷儿回澜州,可以同时看着稷儿,和五哥五嫂的孩子。”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来时,你嫂子都交代过了,让我不用着急回去,起码带着稷儿到一岁再说!她说她反正也是闲着,再加上家里有那么多婆子丫鬟帮衬照顾,再不济,还有你三伯母和四伯母在家呢,她还可以让你三伯母四伯母搭把手。”

姜果果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那就等等,到时候再说吧。”

元宝闻言,当即引开了话题:“稷儿没他二哥那么胖,长得倒是和他大哥有点像。”

“真的嘛?”姜果果新奇地说,“娘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还没有见过五哥和五嫂的孩子,也想象不出来他们的孩子长什么模样。”

“那等今年中秋,或者过年,咱们回澜州过年了,就能相见了。”

听着元宝的话,姜果果光是想想那样的日子,就觉得热闹快乐。

到了饭点,元宝和裴瑜留下来吃饭。

在大家伙正要动筷的时候,下人喊‘大人’的声音传来。

姜果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就亮了眼睛站起来,“是福宝!福宝回来了!”

说着,她稍稍提起了罗裙,就要绕过凳子往外走。

没等她走几步呢,就见金福宝从屏风后走出来了。

正如郑氏所描述的那般,金福宝肤色黝黑得简直像是土生土长的农夫。

特别是他咧嘴笑的时候,露出满口银牙,更衬得脸上黝黑。

“我听闻你们回京了,特地骑马赶回来看看,没想到你和裴瑜刚好来我这儿了。”金福宝一边在丫鬟端来的水盆里洗净手,一边笑着对元宝说。

元宝笑着揶揄他道:“我的面子竟这么大?都能把你这个拼命三郎给召回来。”

听到元宝这么说,金福宝便就知道肯定是郑氏对元宝抱怨念叨了什么。

他接过姜果果递给他的帕子擦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不是马上就要收成了嘛,这几日最怕大雨,和蝗虫了。我半句不造假,夜里我都恨不得睡在田里,就怕出点什么幺蛾子。”

“毕竟京城外头的那些村民,种的都是我亲手发给他们的稻种,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导致今年收成不好,那我可就成了罪人。”

“哪有那么严重!”郑氏不满嗔道,“再说了,那些稻种是你给他们的没错,可你也没有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种啊。他们不还是贪图新稻的产量?这些风险,就该是他们自己担着!”

金福宝笑笑,没有置否。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理解今年的稻谷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哪怕是聪慧机敏的元宝妹妹,哪怕陪着他一路走来的媳妇儿姜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