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继续道:“据查,那尊净晦称是您开光的法像当中,正是藏了害人的不知名法像!”

“在法像被没收之后,那一家幸存老小五口,便就像得了疯症那般,药石无医,整日疯癫!”

玄济大师听得眉头紧蹙,转着悬在胸前的佛串,闭目喃喃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瞧见玄济大师的模样,元宝毫不掩饰弯唇嗤笑了一声。

因为净晦的虚伪在前,她现在对相国寺的僧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坐在玄济大师下手的小弟子有些气愤,毕竟以玄济大师的身份,代表的可不只是相国寺,更是整个佛教!

可是气愤归气愤,人家说的又件件都是事实,他能反驳什么呢?

裴瑜倒是喜怒不形于色,问玄济大师:“大师,还要继续往下听么?”

玄济大师点点头。

裴瑜开口接着往下说。

从裴喻欢拜了邪佛后难产,再到前段时间那一夜暴毙十八人。

不添油加醋,也不删减任何部分,原原本本地将事实复述了一遍。

玄济大师转着佛串,沉默了良久。

突然问:“据二位施主所言,贫僧有一疑惑,还去二位不吝赐答。不知二位施主每次,是如何断定佛像有问题的?”

小弟子仿佛抓住了洗清泼在佛教身上脏水的机会似的,激动地重复:“对啊,照你们的说法,那邪像藏在佛像金身当中,那你们是如何知道佛像有问题的?”

“感觉。”元宝也不遮掩,直接回答,“我和我夫君二人,只要一接近那邪佛,身体就会不舒服。”

“怎么可能……”

玄济大师抬手,示意小弟子不要说话。

他和蔼地问裴瑜和元宝:“二位可否将各自的生辰八字告知与贫僧?”

元宝裴瑜瞬间提防起来,狐疑地盯着玄济大师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没能从玄济大师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后,裴瑜这才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元宝迟疑,但也是如实说了。

只见玄济大师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有词。

过了良久,他这才睁眼,恍然那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裴瑜眉头微动,“不知大师算出什么了?”

玄济大师双手合十,“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贫僧有二人抵御妖孽侵心之法。”

听到‘侵心’二字,元宝和裴瑜同步地挑起了左侧眉尾,对玄济大师高看了一眼。

方才元宝可没有说,她和裴瑜受到的影响和‘心’有关,可这位白须老僧却一语中的,道出她和裴瑜是被‘侵心’。

裴瑜伸手做请,“若大师有良法,还请大师赐教。”

玄济大师忽然笑了,“佛道相隔,贫僧并不能教授二位施主什么。二位施主若是想修得抵御妖孽的心法,可到城外山南观。”

去道观?

裴瑜和元宝更觉得眼前的老者令人看不清了。

不过看样子,此人并不像是净晦的人。

裴瑜眯了眯眸子,故意试探:“玄济大师盛名在外,佛法高深,可否知道如何抵御这害人邪像?”

元宝嘴角微勾,附和道:“是啊,道有道法、佛有佛法。我二人要去城外山南观一趟,颇费些功夫,恐会耽误调查邪像一事。若玄济大师有对付邪像的佛法,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