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晦双手合十,神色严肃,“阿弥陀佛!此乃天子脚下、佛门重地,怎会有邪祟佛像。我作为相国寺主持,需以身作则,怎会接触那等邪祟异物。”

“是么?那你上次赠我的那尊佛像,是从何而来?你可知,那里头藏有不知名的黑色塑像?!”元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什么?”净晦脸上震惊不似有假,“施主的意思是,造成一家十八口暴毙,五口疯癫的佛像,正是贫僧赠与公主那尊佛像。可……那佛像,怎会落入那人之手?”

元宝脸色冷峻,并未被净晦牵着走,“现在是我在问你。”

净晦面露痛心之色,“阿弥陀佛,贫僧不知。那尊佛像,乃是贫僧从寺中库房寻得,后特请玄济大师亲自开光……”

他忽然抬头,直面元宝和裴瑜的目光,眼角微弯出带笑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有股挑衅的意味在里头。

“可是公主和侯爷为何如此笃定,那尊害人的佛像,就是贫僧所赠那尊?”

元宝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就燃了起来,抑制不住地往前逼近净晦两步。

就在这时,净晦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房门被人撞开。

众多持棍武僧鱼贯而入。

一队人将元宝裴瑜团团包围;一队人以守护之姿,挡在净晦跟前。

正在剧烈咳嗽的净晦忽然‘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住持!”武僧们齐声惊呼。

再看向元宝和裴瑜,目光中多了几分凶狠。

将元宝和裴瑜包围起来的武僧们扎起马步,长棍指向二人。

元宝裴瑜背靠背御敌,面容冷峻,目光森寒地落在被武僧保护在身后的净晦身上。

“休…休得无礼。”净晦伸手,气若游丝呵斥道。

“住持,此二人对您做了什么?”离净晦最近的武僧回头问道。

净晦嗬嗬喘着粗气,“什么…什么也没做,你们快让开,不得以下犯上,对护国公主、靖远侯无礼。”

这句话更加戳中了武僧们愤慨的神经。

“是公主侯爷又如何,这是佛门重地,在佛祖跟前,众生平等!”

“对!他们三番四次,想要扰佛祖清净,现如今还害得住持您吐血!我等师兄弟,誓要将他们打进戒律堂,跪足七天七夜,以赎佛祖原谅!”

“嗬!”包围元宝裴瑜的武僧们异口同声,同时还往手中的棍棒注入力气。

指着元宝和裴瑜的棍棒颤抖起来,似是随时都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元宝勾唇冷笑,“佛教讲究慈悲为怀,且不论我们二人是否真的打扰了佛祖清净,你们这般对我二人棍棒相向,还要将我们打入戒律堂罚跪,可遵循了‘慈悲为怀’四字?”

元宝裴瑜二人清晰地看见,武僧们眼里的厉色都是瓦解了几分。

有几人甚至看向了自己握着棍棒的手,像是在怀疑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见状,裴瑜趁热打铁又道:“不论是我们二人,还是昨夜奉命来调查的京兆府吏差,皆无打扰佛祖之意。我们所为的,是百姓的安危!”M..

“一尊伪造在佛像中的邪祟,就能害死十八人,致使五人疯癫。若不尽早调查出真相,将来还要有多少百姓因此遭殃?”

武僧们面面相觑,手中指着元宝裴瑜的棍棒也没那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