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年沉思了一下，扯过被子将乔江裹起来，起身去找房间的内线电话。
“我打电话问问酒店有没有这种药。”
乔江：“？？？”
打电话问酒店？
这要怎么问？
在乔江怀疑人生的时候，谢以年已经拨通了前台电话，乔江下意识的放缓呼吸，眼巴巴的瞅着谢以年。
谢以年：“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消肿止痛的药。”
“不是内服，要外用的。”
“好的，301房，谢谢。”
挂断电话，谢以年走到乔江身上，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前台说等会儿就送上来。”
乔江：“……”
药还没送上来，谢以年去洗漱，乔江就在床边坐着。
没等谢以年洗漱完，房门就被敲响，乔江怕谢以年没听到，冲着洗手间喊道：“哥，有人敲门。”
“好，我就来。”
谢以年话音一落，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刘海还在往下滴水。
门外，张主任一脸阴沉，手里拿着谢以年打电话要来的消肿止痛药，不怪他多想，主要这个药太特殊。
两个男的睡在一起，什么情况下才需要用到这种药？
总不会是打架。
正想着，面前的门就打开了，谢以年将刘海往上撩了一下，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一愣，“张主任？！”
张主任昨晚大概是没睡好，黑眼圈挺重，眼里都是红血丝，这会儿有阴沉着脸，看上去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捏紧了手里的药膏，他厉声问道：“乔江呢？”
“……”谢以年垂眸扫了眼，看到他手中的药，抿了抿唇，“在房间。”
张主任抬步就要往里进，被谢以年挡住。
“主任。”
张主任觉得自己血压都要飙上来了，但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他咬咬牙，压低声音：“谢以年！等比赛结束回学校了我再找你算账！”
“乔江他，他今天还能参加比赛吗？”
面前的人是自己学生，张主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都憋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着。
谢以年脸色古怪，“为什么不能？主任你在想什么呢？”
张主任训斥道：“你说我在想什么？！”
“我们两个之间还是清白的。”谢以年不想让任何人误会乔江，解释道：“娇娇就是单纯过来睡个觉。”
张主任不信，“那这个药呢？！大早上你要这个药做什么？！”
谢以年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他腿在桌边上蹭了下，有点儿红肿，穿上衣服碰到会疼。”
“……”张主任不为所动：“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张主任，你放心，我们两个就是正常交往，知道分寸的。”谢以年抬眸看他，蹙起眉，回答另一个人问题：“男男有别，娇娇是我的小男朋友，你进去不合适。”
张主任：“我是老师。”
谢以年：“我会吃醋。”
张主任：“……”
“好了，时间有限，主任你先把药给我吧。”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把药递给谢以年，张主任瞪着他：“速度快点，吃完饭我们还得去竞赛现场。”
谢以年关上门，“放心。”
房间内，乔江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到谢以年关上门，松了口气。
“拿到了，”谢以年走过来，在他腿间蹲下，打开药膏盖子：“来，给你擦药。”
乔江撩开被子，分开腿，手指抓紧了被单。
“别紧张，我会很轻的。”
谢以年挤了点药膏在指尖，一手扶着乔江的膝盖，一手擦药。
刚碰到那处红肿，药膏清凉，乔江下意识的缩了缩腿，谢以年抬眸看他：“疼？”
并不疼，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乔江摇摇头：“不疼，继续吧。”
涂上药晾了会儿，药膏被吸收后，乔江觉得好了很多，他准备穿衣服，才想起来衣服在自己房间，身上的只是睡衣。
谢以年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红艳艳的唇上碰了碰：“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拿衣服。”
“嗯，内搭我要穿那个黑色的卫衣。”
“行。”
－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张主任已经在楼下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了，视线落在乔江不自然走姿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碰到腿的话……为什么走路像企鹅？！
几乎是瞬间的，谢以年就感觉到了张主任犹如实质般的目光扎在了他身上。
谢以年：“……”
乔江红着脸，恨不得把整个人缩在谢以年身后，揪着他的衣摆，低着头，“张主任。”
张主任看了看乔江，有瞅了瞅谢以年，清了清嗓子，委婉问道：“乔江啊，谢以年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
乔江摇摇头：“没有。”
张主任一脸怀疑，他一点都不相信谢以年，张了张唇，还想继续问，被谢以年打断。
“主任，我们该出发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张主任看了眼时间，瞳孔一缩，迅速起身：“走，快走！”
好在酒店距离竞赛地点并不远。
三个人打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张主任带着他们去吃早饭。
谢以年剥了个鸡蛋放到乔江的小碗碟中，张主任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报考生，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悠闲自在，一点儿也没有参加竞赛的紧张感。
“你们俩就不紧张吗？”
谢以年蹙眉：“紧张什么？”
乔江嘴里塞的满满的，鼓着腮帮子摇头。
张主任：“……”
－
比赛地点是在A大，谢以年他们到休息区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找了个角落坐下，张主任小声说：“你们俩是我们市里选出来的人，除了你们俩还有18个参加竞赛的。”
“这次竞赛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除了单人竞赛，还有双人的，所以每个市都有两个人参加。”
“竞赛一共五天时间，前三天是单人竞赛，后两天是双人的。”
“来参赛的都是市里顶尖的存在。”
顿了顿，张主任在大厅扫视一圈，抿了下唇，继续说道：“你们俩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即使拿不到第一也没关系，重在参与，心态放平。”
“主任放心，我们心态放的很平，比平板电脑都平。”谢以年牵着乔江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说道：“而且什么叫拿不到第一也没关系？那可是我要送给娇娇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让别人拿走。”
张主任：“……”
张主任看向乔江，乔江红着脸乖巧点点头：“主任放心。”
张主任终于觉得欣慰：“……”
好歹乔江和谢以年不一样，还是很听话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过，谢以年大概看了一圈，发现有的人焦虑的转来转去，还有的陪同老师比学生还焦虑。
回头看了眼还算安稳的张主任，谢以年挑了挑眉正要夸夸他，就看到桌子下，男人不停的抖着腿。
“……”谢以年忍着笑：“张主任，你不紧张吗？”
“我紧张什么？”张主任瞪他一眼：“我又不参加比赛。”
谢以年：“那您心态真好。”
张主任：“……”
和张主任呛了两句，谢以年把玩着自家小男友细嫩的小手，捏捏指尖，蹭蹭指背。
“娇娇，你紧张吗？”
乔江眨了眨眼，“还好，不怎么紧张。”
谢以年枕着一只胳膊趴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的指尖在乔江掌心挠了挠，声音压的低低的：“娇娇，我紧张怎么办？”
“你紧张？”乔江才不信，撇了撇嘴，抓住他的指尖：“我怎么没看出来。”
谢以年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点儿没有往日的嚣张样子：“娇娇～”
刻意压低的尾音翘起，如同勾子般在乔江心脏上勾了勾。
“我好紧张。”谢以年黏糊糊的说道：“需要娇娇亲亲才能好，不然等会儿可能会发挥失常。”
乔江：“……”
乔江最受不了谢以年撒娇，耳朵热的厉害，他抿了抿唇，抬眸往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儿，垂眸看着他。
“在这里？”
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谢以年可不希望有人对乔江指指点点：“去外面吧。”
乔江松了口气，他就怕谢以年非要在这里亲亲：“好。”
两个人同时起身，惊动身后的张主任，盯着他们牵着的手：“你们俩干嘛？”
谢以年牵着乔江就往外走：“去厕所。”
休息室不远处有一片小竹林，这个季节依旧绿意盎然，谢以年牵着乔江过去，路上碰到几个A大的学生，无一不被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吸引了目光。
当然，除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吸引人，还有他们两个出挑的长相。
找到一个相对避风没人的地方，谢以年将乔江圈在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娇娇，你主动亲我好不好？”
乔江睫毛颤了颤，微微仰起头，“好。”
两个人之间的亲吻大多是谢以年主动的，他只负责被动，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乔江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
眉眼冷峻不羁，眸光却很温柔。
乔江踮起脚吻上去：“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拿第一的。”